过了这么多漫长的日日夜夜,她开始学会了发呆,为了使亚伦安全回去,她答应了撒旦的承诺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看来她无法得要应有的自由。
玛儿亚犹如一个脱线的娃娃没有了一点生气,神情呆滞望着窗外的天空。
撒旦来的她的房门前轻悄的没有惊动她,他望着瘦削的脸叹息。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他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她。
[王——]
撒旦没有回头,眼神依旧那么专注,没有动唇用心声与摩杜纳对谈。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和您一样,有着高傲的自尊不需要与任何人妥协。]
[摩杜纳,我只是不希望她离开我。]撒旦惆怅的心声传来。
[王,您变了。]摩杜纳抒发着心中的感慨。
[呵,摩杜纳我有着不好的预感。]
[您指她?]
[恩,你能告诉我她未来要发生的事吗?]
[王,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
[那该说的就说吧。]
[王,知道我先前为什么阻止您放弃玛儿亚吗?您忘了神是不允许事事都应我们转动的,有些必须付出代价的。]
[他要的是谁?]他指的是那个创造万物的神,是他创造人类、天界与魔界。也是他想毁灭一切。
[玛儿亚,是玛儿亚。我们要得到天界就得失去她。]摩杜纳沉吟片刻说出了重要的一点。
[我会与神来抗衡保护好她的,我会!]
[保护不了,保护不了。]摩杜纳沉默的对他摇头。人能被天所控制,天能被魔所制,而魔呢?它就握在神的手里。
[王——,让时间来定夺吧。]
得到撒旦的允许玛儿亚去探望一些住在窑古的朋友,其中还有一位远到而来的客人巫师——法兰。
在这段路上她带着唯一的一个朋友小晰,它跟随她多年从没离开过,她要带它去见见它的父亲蛇王。
她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荆棘割伤了她的脚裸,有时还会陷入沼泽,运气不佳的时候还会有雾樟、半兽族突袭,耗费了她很多时日。那时,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废区,但渐渐的走入更深的地方,她发现里面还生存的另一带人群。
那群人才是她结识的朋友。
一只秃鹫停在戈壁滩上对着她点头,它的存在也就代表着巫师——法兰在她之前已经来了。
“你来的还真晚,我的主人早在你一个时辰之前就到了,磨蹭什么呢!”秃鹫上下打量她,看她两手空空来,嘲讽的话扬开了。
它是一只会说人话的小畜生,一个从不知道说谎是用来干什么的家伙,它有着渊博的学问但又喜欢带着尖酸刻薄语气来告诉你不知道的事。
她很喜欢它直爽的个性,但它的聒噪也会使你受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堵它的嘴给它喜欢吃的食物。
“我这就进去,呶~,这袋东西留给你了。”从怀里掏出一包早准备好的东西,向后一抛,给它鲜嫩的美食。
“恩,还行,算你聪明记得我的嗜好,进去吧,他们再等你勒。”秃鹫用抓子勾开绳子,里面是它最爱的肉。
暂且放过她一次。
“叩叩——”
毛草屋的门自动打开,里面桌上只有一个油灯照亮了小小的空间,木桌旁围坐着七个人坐在藤条编织的椅上,里面的人微笑的望着她的到来。
进入屋回以点头,拉下头上的帽子接着掩上门坐到他们为她留的位子上。
“你长大了。”坐在她旁边的姥姥伸出瘦如枝干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白色长发,又用颤抖的手摸摸她的脸,微微的点头。
“姥姥,你过的好吗?”看着苍老的姥姥,玛儿亚呜咽的声音泄露了心中的难过。姥姥老了好多,玛儿亚为一向都疼她的姥姥心疼。
“挺好的,挺好的,玛儿亚啊,如果我的眼睛没瞎就能看得到你长成什么模样了。”呵呵笑中让她脸上的皱纹加深。
“姥姥,为什么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发生过什么事了?”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澎湃搂住姥姥比以前瘦的更多的身躯,玛儿亚哽咽的声音带着沙哑。
“孩子,我没事,我不就在你眼前吗?姥姥过的很好很好,你啊就会瞎操心。”姥姥推开玛儿亚的怀抱,有些事是无法跟她说的,这孩子过的很痛苦一生中只知道如何去压抑自己。
背上的包袱太多了,有时候就该放下,总不能一直背下去了。
“玛儿亚,姥姥知道你来可开心了。”焱伯撇开话题,不能让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让这无辜的孩子去承担。
焱伯笑着讲着她小时候的事,周围的人都露着温和的笑随着交谈回忆着过去。可玛儿亚笑的很僵硬,但为了让他们安心,怎么说都得去笑。她仅仅用一眼就看到了这些年他们的变化,姥姥眼睛瞎了,焱伯没了一条腿,还有一直和她感情交深的小杰,外表健全可体内深藏着毒因子,他的脸泛着紫青,这是常年累积的痕迹。陀衣露着牵强的笑,活泼的卫安变的安静,强壮的谢镀胳膊上有着深深的烙印。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视线移到巫师法兰的面前,他洞悉一切,可他当做没看到她和小杰说着悄悄话,这是明显的回避事情。
玛儿亚每坐一分钟,就觉得万只蚂蚁在吞噬着自己的心,可他们却又不让她知道一切,只有一句话惊醒了她。
“玛儿亚,你这次没带小晰来吗?”卫安对那条小蛇可记忆很深呢,它可是这里蛇王的儿子,但一想到这,原本的笑隐去,卫安脸上越发焦急。
“小晰,去见他父王了。怎么了,卫安?”
接到不愿听到的回答,卫安眼睛中带着慌乱,瞥开她的视线不知道要看向哪。“没……没……”
“玛儿亚,卫安只是好久没见到小晰开始想它了,没事,没事。”姥姥慈祥的拍拍玛儿亚的背。
“对了,小晰这时候也该回来了,怎么回事?”玛儿亚站起身,望向窗外黑色的天空,第一次为漆黑不见底的天空皱眉。
座位上的人异常的沉默让玛儿亚转移了视线。“你们怎么了?”
陀衣在沉默中开了口:“法兰,你和玛儿亚还是快回去吧!”
拗不过他们的坚持玛儿亚与法兰被赶了出来,知道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她,但为了不让她得到伤害只能推之门外。
“走吧,你还不知道他们的脾气?”法兰围上面纱带上帽子,一个手势,秃鹫乖乖的挨上了他的肩。
“你走吧,我去找小晰。”
法兰拽起她的手不让她走。“干嘛?”怒气的脸对上他,她不是要对他发火,只是……心里很烦。
“我和你同一个方向。”
那是不放心她的一个借口,他已料到这段路上她会走的很艰难,会要一个伙伴。
玛儿亚重重的呼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慌,握紧他握自己的手,现在的她的确很需要一个同伴。
“能告诉我详情吗?”
“玛儿亚——”
“法兰,我不想知道别的事,我只想知道大家是怎么了,他们要隐瞒什么?”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覆盖地面的落叶,穿过灌木林踏入红色沼泽田,那里直走就是蛇王的住处,地势险峻但那是隐居的好住处。
“我告诉你事实你就可以不做任何行动了吗?”
她知道他话中的含义,但她不是袖手旁观看着朋友有难而不伸出援手的人,她做不到!
“玛儿亚,我不能说!真相永远是残酷的但请你不要失去理智。对不起!”
“谢谢!”法兰有他的难处,她明白。
“嗄哈哈——哈哈———”
奸笑的声音越传越近,玛儿亚的步伐也越渐的加快。
拨开挡住视野的荷叶,死去前的小晰还在奋力保护自己的父亲尸体,但它的身体已被剁开数截躺在被血染红的池塘里。
胸口那股冲出喉咙的火焰终于爆发出。“小晰——”
她的瞳孔一而再的放大,胸口的那颗心好像别人挖了一个缺口,这撕心裂肺的痛,远远超出这些年在与外界厮杀身上所受的折磨。
是谁,是谁这样对小晰,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一个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远处的那群人,握在手中的刀还闪闪着青光。
玛儿亚像一个发了疯的野兽向那群人冲去,月光下照应着屠杀的痕迹。
只有法兰站在原地没动,嘴中喃喃的说‘那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