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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莎拉的生日礼物

库尔上尉正式投资开采钻石矿山。莎拉的梦幻很快就要实现了。

她在学校里的生活,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又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年。她现在快要迎来十一岁的生日了。

近一年来,库尔上尉也许是由于矿山事务繁忙,没有像以前那样常常给莎拉写信。

莎拉生日前三星期的时候,接到了父亲的一封来信,这封信写得不像以前那样风趣了。原来是他的身体不舒服。也许是投资矿山事业后工作太忙,把身体累坏了吧!亲爱的莎拉:

爸爸最近整天忙于繁杂的事务,也不习惯记账的工作。也许是我对那些事情不大适合,因此会常常觉得很疲倦。近来经常发烧,夜里有时睡不着觉。

我想,要是我们的“小公主”在家里的话,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我,是吗?我的小公主!

(莎拉在家里的时候,爸爸就总是开玩笑地称她为“小公主”。)莎拉,你这次的生日,我想再送给你一个洋娃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爸爸已经向法国巴黎的一家工厂,订做了一个很可爱的洋娃娃哩……莎拉看过这封信后,立刻就给爸爸回信。

她首先担心爸爸的身体,请他要多多保重,然后她写了自己对洋娃娃的感想。她这样写道:

我渐渐地长大了,也许以后不会有人再送给我洋娃娃了。因此,爸爸这次送给我的洋娃娃,就是最后一个洋娃娃了。

这“最后的洋娃娃”在我心中引起许多的感想。如果我会写诗,我一定要为最后的洋娃娃作一首诗。如果我能像古代有名的诗人那样,可以随意写出许多美丽的诗句,那该有多好啊!

无论怎样可爱的洋娃娃,都不能取代艾美宝宝的地位,但是,我也会好好地珍惜这位将要到来的洋娃娃。

我相信,每一个女孩都会期待着那个最后的洋娃娃,没有一个女孩子是不喜欢洋娃娃的。只是有一些十五岁以上的女孩子,她们表面看来好像不喜欢洋娃娃,我想她们绝不是讨厌洋娃娃,而是假装成大人的模样罢了。爸爸,您说是吗?

莎拉这封信寄到印度的时候,库尔上尉正被热病和头痛困扰着。但是,当他读完这封信后,竟然忘掉了多日来的病痛,快乐地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比以前更有趣了。神啊!请您保佑她。我恨不得将这些繁杂的工作丢在一边,飞到那孩子的身边去。如果我见到了她,我相信这讨厌的病痛,马上就会痊愈了。”

学校里,正准备隆重地庆祝莎拉的生日。到了那一天,全校的学生都要参加庆祝茶会,而且还有学生们表演的助兴节目。

库尔上尉的礼物,还有其他的纪念品,都将在那个时候,在大家面前展出。同学们都很高兴,几天来一直在谈论着这件事。

这天终于来到了。莎拉吃完早餐回到房里时,看见桌子上有一个小包裹。

她轻轻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旧红绒布做成的针插。针插上面用黑色的别针,扎成“生日快乐”的字样。

“哎呀,这一定是佩琪的礼物。”

莎拉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热烈的感动。

只有佩琪,才会送这样真诚而可爱的礼物。

这件小礼物,表达出一个穷苦女孩子的至诚祝福,是多么可贵啊!

莎拉感动得流出了热泪。

这时,房门轻轻地开了,佩琪伸进头来说:“小姐,那件东西,能使你高兴吗?”

“啊,佩琪!”

佩琪不好意思地说:“我很想在您生日那天送点礼物来,但我没有钱买,因此就向别人要来那块旧绒布,费了四个晚上的时间,才把它做好了。我想您一定会替我想像它是很好的绒布做成的,那上面插的是钻石的别针哩!”

莎拉跑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佩琪。你送给我这样好的东西,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小姐,这只不过是……”

“我知道。这完全是你自己的心血结晶,并且是你拼命替我赶做的啊!还有比这件礼物更可贵的吗?”

“小姐!”

佩琪的眼里也充满了泪水。她说:“这样粗陋的东西,却能得到小姐的欢心,我真是高兴极了。”

这天下午,大家期待的茶会就要开始了。

同学们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餐厅布置得非常漂亮。每个桌子上,都摆着各种颜色的糖果和美丽的鲜花,正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十分美观的大蛋糕。

同学们都到齐了。

一会儿,正门打开了,珍妮校长穿着礼服,带着盛装的莎拉走了进来。

跟在她们后面走进来的,是抱着“最后的洋娃娃”的玛尔特,还有拿着一些礼物的女佣,以及抱着另一件礼物的佩琪。

同学们都感叹地睁大了眼睛。

莎拉的衣服非常华丽,她脖子上的项链,是多么高贵啊!同学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豪华的东西。

拉比亚看得入了神,她一时也忘记了嫉妒。丽蒂得意忘形地说:“你看,我的妈妈多么漂亮啊!”

莎拉坐在了她的位置上,餐厅里引起一阵骚动。

“那条项链上面最大的宝石,一定是钻石哩!”

“她衣服下摆那些亮晶晶的宝石,可能也是钻石啊!”

“她真的像一个公主了。”

珍妮校长听到了那些悄悄的议论,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站起来说道:“各位同学,请安静下来!玛尔特,你把那个箱子放在桌子上,将盖子打开。爱玛,你把东西放在椅子上面。佩琪,你手上抱着的箱子,就放在地板上吧!好了,就这样。现在,你们都出去吧!”

她们三个女佣都按照珍妮校长的吩咐做了,玛尔特和爱玛随即走出餐厅。只有佩琪留恋地望着洋娃娃的箱子。

莎拉突然说道:“校长,请您允许佩琪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为什么呢?”

“我想,她也希望看看那些礼物,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小女孩啊!”

“莎拉小姐,你知道佩琪是个女佣,她跟你们这些小姐的身份是不相同的啊!”

珍妮校长从来没有把佩琪和莎拉她们比较过,在她的眼里,这种女佣只不过是扫地和打杂的机器而已。

“我觉得佩琪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女孩子。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特别请校长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留在这里吧。”

珍妮校长皱了皱眉,无可奈何地答道:“好吧!今天特别准许她留在这里。佩琪,快向莎拉小姐道谢呀!”

站在餐厅角落里的佩琪,立刻高兴地走到莎拉面前,向她行了个礼,说道:“小姐,谢谢你。我很想看看那个洋娃娃,我太高兴啦!校长,谢谢您准许我留在这里。”

珍妮校长手指着门口说:“你站在那边去吧。”

佩琪到那边去了,她觉得只要能留在这会场里面,就可以看到那个洋娃娃,总比在厨房里焦急好多了。

珍妮校长望了望大家,严肃地说:“各位同学!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莎拉十一岁的生日。她在学校里,是头脑最聪明、品行最高尚的学生。尤其是她的法语和舞蹈,给本校带来了最大的荣誉。”

拉比亚低声地说:“真是个宝贝学生。”

珍妮校长接着说:“莎拉具有公主般的崇高品德,她的行为可以作为大家的模范。莎拉小姐对同学们,怀着深厚的友情,她为了表示对大家的友谊,今天特意举行这个茶会来招待大家。我想同学们一定很快乐吧!现在,请大家大声说:‘谢谢你,莎拉小姐。’”

同学们都站了起来,齐声说道:“谢谢你!莎拉小姐!”

莎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但她立刻用优雅的姿势,向大家还礼说:“谢谢你们都来参加。”

珍妮校长赞扬地说:“莎拉小姐,你做得很好。”

有同学悄悄地说:“简直就像公主接受国民欢呼‘万岁’的时候那样。”

拉比亚却冷冷地说:“呸!又是莎拉公主吗?”

当同学们都坐下来的时候,校长的妹妹艾米亚小姐推门进来了。

“姐姐,有客人来了。”

她说着,就把手里的名片,递给珍妮校长,并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莎拉小姐,你爸爸的代理人来到学校了,听说他有重要的事和我谈谈,所以我要失陪了。”

珍妮校长站起身来,又对同学们说:“各位同学,我有点事情要离开,你们和莎拉小姐一起吃糖果,自己随便玩玩吧!”

珍妮校长和艾米亚小姐刚走出去,同学们就争先恐后地跑到礼物箱子的旁边。佩琪也激动地走了过来。

莎拉心里想:爸爸的代理人,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呢?

她又想,不管什么事情,珍妮校长会告诉她的,暂时不去管它吧。

她看了看放在地板上的包裹,高兴地说:“这些可能是书吧?”

阿美说:“你爸爸在你生日的时候也送书吗?那就跟我爸爸一样了。这些东西,等一会儿再看吧!”

“是,我虽然很喜欢书,但大家都想看洋娃娃,那我就先打开那个箱子吧!”

莎拉从箱子里取出“最后的洋娃娃”一看,真是美极了!

同学们见了那个洋娃娃,都感叹不已。

她们高兴地说:“这个洋娃娃真大呀!简直和丽蒂差不多呢。”

丽蒂当然更高兴了,她手舞足蹈地笑着,差点儿就把桌子弄翻了。

拉比亚也感叹着说:“真像是要去参加宴会的盛装贵妇啊!”

“还有那个箱子,我们也打开看看吧。”

莎拉把箱子打开了,里面装满了洋娃娃的衣服和饰品,那些饰品光彩夺目。同学们看见了都发出惊奇的叫声。

莎拉给洋娃娃戴上了黑绒的帽子,她注视着微笑的洋娃娃说:“也许她懂得我们说的话,她很高兴地听着大家的称赞呢!”

拉比亚冷笑一声说:“你怎么老是爱想些不实在的事呢?”

“我觉得幻想是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执着地想某一件事,有时也许会变成现实呢!”

“当然,你的生活环境好,所以能够随便幻想,万一你变成了乞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还能够幻想吗?还能学‘什么’的模样吗?”

“我想也一定可以。无论怎样穷,即使做了乞丐,也照样可以幻想,照样可以学习任何高尚人物的模样。虽然那时也许很难过,但是仍然可以通过幻想使自己好过一些。”

莎拉竟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多么凑巧的事啊!

她仿佛已经向自己暗示了自己的命运,因为这时在学校的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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