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星期日)
今天,在维克多大剧院将举行劳动者的授奖仪式。剧院里坐满了人,几乎全是参加业余学习的劳动者的家属。乐池里是音乐夜校的男女学生,他们唱着一支克里米亚战争中牺牲者的颂歌,歌声十分动人。
当歌声唱完第二遍,授奖仪式开始了。市长和有关官员也来了,他们走到了台上。受奖人排着队一个个走到市长面前,市长把书籍、银行存折、文凭和奖牌发给了他们。
我看见小石匠和他母亲坐在池座一角,另一个地方坐着校长,校长后面是我二年级时候的红头发老师。
最先走上领奖台的是业余绘画班的学生。他们由金银匠、雕刻匠、石印工人、木匠、石匠等人组成,然后是商业学校的学生、音乐学校的学生。其中有几个姑娘和女工,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微笑着向大家挥手。最后是学校初级班的学生。
我看见那些学生,忍不住直想笑。他们的年龄、职业、装束各不相同,差别很大。其中有满头白发的老人,有年轻的学徒,还有留着大黑胡须的工人。
年轻的走上领奖台倒还自然,年老的则有些紧张。
人们对最年老的和最小的学员鼓掌最起劲,但无一人耻笑他们。大家脸上都充满了善意的微笑,有不少人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许多领奖人的妻子儿女都坐在池座里。当他们上台时,小孩子们便大声呼唤着父亲的名字,笑着向台上招手。“小石匠”见父亲走上了领奖台,眼睛睁得溜圆,闪闪发亮,他做着鬼脸,以掩饰内心的欢喜。
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我向台上望去,只见台上走来一个扫烟囱的孩子,市长正拉着他的小手在跟他说话,还吻了吻他。
紧接着的是一个厨师和清道夫。这时我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是尊敬和爱戴吧!他们都是劳动者,是家长,肩负着家庭的重担,还在工作之余,牺牲休息和睡眠时间去学习,真是不容易啊!授奖仪式结束时,乐池里又演奏起动人的音乐。人们都默默地走出剧场,好像都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街上已挤满了人。
工人、孩子、警察、老师都隔着大街相互打招呼。我们二年级时的老师随着人群走出来时,还有两个炮兵跟着他。许多妇女怀里还抱着孩子,孩子的手里则举着父亲得到的奖状、奖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