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礁学校不大不小,含装几千人,姚圣明一个人独自乐乐。
用他的话说:独身处在人海中,只要认识你的人不会游泳——那么即使人数比沙子还要多得多,那也摆脱不了成为寂寞受害者的名额。充其量就叫做热闹中的孤独,溪水中的一块卧石。
因此,这几天,姚圣明仿佛游客般地游山玩水;如同冒险家般地挑战未知领地;好像考古专家似的,东摸摸西动动;酷似陶渊明,总会情不自禁的投入于美景之中。
但,他真是一游客在游山玩水么?
不,他不是游客。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供自己消遣。也不是在游山玩水,而是在排泄心中的忧郁罢了。
那,他真的是一冒险家在寻求刺激?
不是。因为他已经是冒险家——从投靠黑社会起,就开始了他人生的冒险历程,所以就无所谓现在的冒险旅程。
难道他果真是一考古专家在执行于他的任务不成?
也不是。他只是想看看这些建筑物是不是真材实料做的。顺便估计一下市场的销售额,了解一下这所学校的校长向朴实的老百姓剥削了多少金钱。
难不成他竟然是一诗人在游景叙诗?
NO.他绝不是陶渊明,因为他本人姓姚。且他不可能身处于深山老林之中(没办法,LH市这种小不点的地方是没法得到像泰山那种大哥大高山的眷恋的,一句话,魅力不够!)虽然这所学校三面环山,留余一面通外界,但环绕这所学校的不是山,而是山丘。再者,就是姚圣明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无法成为诗人的。这种事比让别人相信蚂蚁和大象有奸情还悬,比定理还千真万确!如果硬要别人相信他是一位诗人,那干脆把此人灭了吧——此人说的。
无聊的天空到处弥漫着无聊的气息,无聊的我此时正徘徊于校园的各个领域。是一种解脱?还是一种忙中偷闲的邂逅?我无暇理会。我只晓得在这种美好的时光,我急于迫切想抓住这一瞬间美妙的感觉,希望转瞬即逝的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我贪婪地享受着这上帝格外恩赐予我的圣礼。我贪恋于这里的一切,因为我深知,它来之不易。再不品尝这种舒心的滋味,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若大的一所学校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座别致的城堡。
大大的操场,边缘画着圈圈的跑道,中间填充着种种体育运动区;棵棵翠绿挺拔的大树,群群地、稀稀落落地点缀在操场上名个规定的计划区域里。算是为光秃秃的操场装修,更可以说是陪衬;且从校门口至操场的这段距离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两旁的花坛是以香型的花种为主,因此来访客人只要一踏进校园门口一步,立马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花香味。淡淡的芳香气味能使人感到心旷神怡。
顺着镜头的缩小画面的比例也随之而变,但只要你能看到这所学校就不可能看不到那三座高大巍然的建筑物。其中分别为“兜馥楼”、“玄才楼”以及“霄汉大厦”(原本以为不是本校所建,只因此建筑物是建在学校的后山。)
接着随镜头而下移,下面是一片杯盘狼藉的教室;而西面是一些小卖部、饭店、理发屋以及小型超市的栖息地;北面是图书馆、食堂、医务室、体育馆以及娱乐休闲屋的地盘——也就是在“兜馥楼”和“玄才楼”这两座大山的后面;东面则是一个名为“指北湖”的湖泊,且与操场之间隔着一条河流,因此就有一座桥横跨于两者之间,只不过桥中间还设有两扇铁门。一句话,想游湖须由此过。
“指北湖”,圆圆的,大大的,中间是一座堆积而成的假山。错综乱叠的石头,一块叠一块,都以居高为主,因此中间就呈现出了几条隧道穿梭其中。更少不了些许的空隙,于是莫名其妙的石洞应运而生;假山的顶部有一个名为“指针亭”的亭子,而想在该亭休息就得通过下面一条与假山相连在一起的“断石桥”。此桥是一条由石墩铺垫而成的石路。断断续续的,像被人斩成若干段的排骨。因此走这条石路时要用跳的过——除非你晚上不想洗澡了。而石路的另一头跟湖的边缘相连着;湖堤的边缘是一棵棵低目垂眉的杨柳。纤细的柳条直插入水层,使其看起来像渔翁的鱼线,更像一只正在吸人血的蚊子。有种随时可能抽出来的感觉。嗯,是风在吹吗?
浏览完此湖之后,再步行十几步即到了花草树木的世界。这里有小桥流水,有绿树鲜花,更少不了小鸟这种灵性的动物。总之一句话,溪声树影,鸟啼花落。现在正值花开季节,因此花匠们在这方面少不了没下功夫。五颜六色的鲜花拼组而成的字样是他们的杰作。特别是那由不同种颜色和不同种花类拼合而成的“乌碓高中欢迎您”这几个汉字。没有别出心裁的花匠就不会有这些花样的存在。但我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不爽,顿时生起了想吐的感觉,有种想在后面再补上“把钱送来”这几个汉字的欲望。(妈的,我现在总算知道这里豪华的气派是从何而来了——打着教育人才的旗号到处K钱。这招真是比抢劫还高明。哪天我不干了,干脆把帮会改成学校算了。)无奈,本人不会种花更不会栽花,所以就此打消了念头。我认真的想,现在校长是不是用我那两万多块钱在某个九星级的宾馆海撮?
顺着这条羊肠小道一直走,就到了香蕉地带。与其说是果园里有香焦,倒不如说香焦里有一间果园,因为在香焦地里有一间挂着“果园”二字的牌子的果园。
方块状的香蕉地就像算盘的仿造品,因为四角形的香蕉地被轮廓相连着,且种香蕉必须要有一排排膝盖深的水沟,所以看起来留给看的人自己说吧。准说是算盘,没错!如果不想从算盘的框架边缘绕过去,就得以十进制的行走法一栏一栏地跳过去。因此这间学校里的人,个个不赖的成为了只只青蛙,这也是这间学校为什么每年的体育比赛总分总是以“原地跳远”这一项目为高分区的原因。以致于校园内到处蛙声一片,而此时校长就会站在办公室对着落地镜一脸陶醉的望着楼下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痴情怨女高吟: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是啊,真是硕果累累啊!但可惜的是,本人这棵穗稻还未成熟,因此头脑还很清醒,没有让他成功的用恩师的身份掩盖自己的罪行。关于这一点,我庆幸自己还没有谈恋爱。
果园里种满了很多好吃的东东,一句话,能把口水诱惑出来。但这种吊人口胃的行为实属十恶不赦之举。要么让人吃,要么就不要迷人,要么不要让人看,要么看了就让人吃,而它的情况正是属于让人看不让人吃的恶劣行为。就好比如说,把一个女人关在一间更衣室里面,而里面放着上千套时髦的衣裳,但没有试衣镜。我想,没有哪种下场比这种的还惨。对物质追求的吸引力远远比爱情的魔力还大,即爱情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因此校长就把这里的果园称为“伊甸园”,而里面的果实称为“禁果”,总之就是意在不让学生偷吃“禁果”就对了。晕,这招真够损的,既然用教育的方式来诱导我们,好让“禁果”多一点。而这样的结局则是令园内“禁果”的生产量大大的提升,可谓多如牛气,以致于园内果满为患。远远望过去,一串串的,红通通的,绿油油的,个个红杏出墙的来勾引学生的口水,所以这里是“禁区”也是学生们向往的理想天堂。由此可见,这里的学生个个都是向爱情这条幸福大道进军的,个个都想吃“禁果”,不管前面有多凶险,都不能“奈我何”。只要你迈进“伊甸园”一步,就能尝到“禁果”的滋味——这句是此校广为流传的至理名言。事后经我多次察访,才晓得原来这里是校长一手诱植出来的,每年从“伊甸园”里生产出来的“禁果”全部上市,而赚回来的钱又平稳地到了校长的那个永远装不完“孔方兄”的口袋。据说,每年的利润都达好几万呢。
走出欲望之园,顿觉眼前一亮。
平旷无奇的草坪,绿绿的,有种大草原的味道……哦,不,应该是平原才对。呵,这里不可能出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现。这全拜于辛劳的修草匠所赐。想一下,这么大的一片?可真够呛的。
在这片广阔的草地上,唯有在中间建一个足球俱乐部,其余的空空如也。所以为了不能对不起这片土地的奉献,自然的,里面的设备也不赖。这对于我这个足球爱好者来说,无疑是一种恩赐。我想,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在充满遐想的绿茵场上奔驰追逐……小时候就一直都这么想,即使不会踢球,也要在上面打几个滚,因为它看起来总是令人很舒服,软软的,有种想在上面睡上几天的冲动。
穿过草地,直至边缘,又是另一番景象。没想到竟是一片竹林,哦,中间好像还掺杂着几株甘蔗。如青草般的数量(只不过高一些)根根平地而起;细长的竹干节节高,节间有枝。枝的末梢长有片翠绿的叶子。叶子呈长型,两端尖尖的,边缘为锯齿状会伤人,但再锋利也比不上柔和的习风。熙风拂晓,空中尤物飘然坠落。像鸿毛,落下来的降捷是忽左忽右地飘舞。一旦离开竹枝,更意味着到了生命的终点,于是循环不休地继续滋润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大地。
终于,漫无边际的悬空中到处飞舞着略显枯黄的残叶,有点凄凉的感觉。因为,此时的天穹暗淡无光……
我顺着竹林中唯一一条铺满落叶的土路,听着脚下不时传来沙沙声响;环视着周围花瓣般的竹叶;心中不免有些莫名的惆怅,是那种被世人遗弃的孤单感。
“等你很久了。”一个生硬冷峻的声音凭空出现
此时,我才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亭子里站着一个全身白色着装的人。因为他是前对着我,所以看不出他的年龄。
风,凄切怒号着,卷起了地上的残叶。
空中洋溢着凄凉的氛围, 他们俩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
风,肆虐狂吼着,吹乱了他们的发丝。
心中荡漾着激起的水波。
久久不能散去……
这是狂风暴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