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认真果然就输了!”孙行用一句最近觉明城非常火的话来形容下自己的心情。
“世人愚昧,不知那三百六十腧穴正对周天三百六十度;二十四经络乃是政厉二十四节气。九窍八孔乃按九宫八卦而布。
腧穴、经脉、孔窍乃天人交流之所在,人愚天慧!天道狡黠,损有余而补不足。欲超脱天地,定先逆天叛道。
天道之下修者有三:掠、多、顺;掠者必损、多者必藏、顺者无我。无一可通,无一超脱。
然寅卯交汇之时,昼夜更替之间,天道法则最弱。
届时面东而坐,将周身三百六十腧穴,成周天三百六十度浑圆之资,平心静气,无我两忘,假入天道;再以九窍吸纳,八孔吐气,存一窍之气于身;按政厉二十四节之顺,气运经脉,假做天道,可暂得灵气,此为顺法;掠己身一窍之气,藏气海丹田之处;循循炼之,永为己用。”
疯狂!简直是太疯狂了。孙行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是跌宕起伏。
短短数百个字,孙行只觉得冷汗淋漓,犹如雨下。
这帛锦上写的是什么?写的乃是欺天之术啊!
没错,就是欺天!
此时的孙行整个人已经完全沦陷,文中写了多少,他已经不清楚了,心中脑海唯有两个字,那就是“欺天”。
就好像这个时候他已经做了欺天的事情,马上就要受到上天的惩罚一般。无助恐慌害怕,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就在此时,帛锦之上又发生变化,这次所有的自己图案全部消失;包括一直以来,被紫气挤压成一条银线的释厄决部分也全部消失不见,整个帛锦之上只剩下一句话: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故应得假应,顺要虚顺,似道非道,方为真道。
孙行瞪着这句话,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般;呆呆的愣在原地;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等孙行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火红的烈日悬在半空;帛锦之上早就没有了任何自己,没有那句话,没有“道玄”,没有“释厄决”。
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是一个梦一般,那般的不真实。
这一整天的时间,孙行过的是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啊?!”孙行一愣,终于回过神来。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来到都兰的家中,此时的他正坐在桌上与都红春、都母一起吃着晚饭呢。
见到都母和都红春小丫头满是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孙行急忙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有些问题需要想想。”
“可是哥哥,你怎么不吃饭?你这个样子,手不酸吗?”小丫头指了指孙行的手说道。
孙行低头一看,顿时大囧;原来自己左手举着饭碗,右手夹着一团米饭,已经大半天的时间了,而他自己却是一点都没有发觉。
孙行赶紧放下筷子和碗;嘻嘻的说道:“哥哥这是在逗小春玩呢!”
“是玩木头人的游戏吗?”小丫头都红春顿时眼睛一亮。
“哥哥是不是很厉害?!”孙行顺杆爬了上去。
“恩,刚才哥哥就和一个木头一模一样呢!”
孙行大囧,都母大笑。
……
笑过之后,便是温馨的晚餐时间,孙行和都红春母女是有说有笑,好似他已经将任何事情都置之度外。
“哦,对了!”都母突然站起身来,“我还有一条鱼放在锅里没有端上来呢,你们两慢点吃,我这就去吧鱼端上来。”
“不用了,这菜已经很丰盛了。”孙行劝道;心中暗暗想,看来自己以后得少来一点了,每次自己一来,伯母就会加菜,这对于她们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自己现在梵唱片的炼制还是一个问题,对她们的支持还非常的有限。
“要的要的!这鱼可是你们最爱吃的,怎么能不上。”都母笑呵呵的说道。
不一会,一整条的蒸鱼便被端上锅来;今天这条鱼蒸的非常好,外皮没有一点损坏;看上去好像就是一条完整、鲜活的鱼,随时可以跳入水中游走。
“伯母,今天的鱼您是怎么做的?怎么去的内里啊?”孙行平日里偶尔也会自己做饭,所以如今看到这鱼有了新的做法,自然也就感兴趣起来。
“呵呵,很简单的;先用倒背把鱼敲晕,然后通过鱼口,将鱼的内里给取出来,这样鱼的味道就不会因为破口散发掉;今天的鱼儿很肥,最适合这样做了。快点吃吧。”
一道闪电在孙行的脑中闪过,取出内里,很肥,吃?!
天道狡黠,损有余而补不足!鱼儿很肥,他多了,所以要被饥饿的人吃掉。孙行有开始有陷入沉思的趋势了。
“鱼儿啊鱼儿,你好可怜;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要被我们吃了!”
孙行猛然的惊醒过来,诧异无比的看着小丫头。
原来是小丫头,看这条清蒸鱼模样栩栩如生,起了怜悯之心。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瞎说什么呢?鱼儿本来就是给人吃的!”都母呵斥了小丫头一句,“快点吃,你要是不吃,那我可把鱼儿倒掉了。”
鱼儿本来就是给人吃的?!本来!本来!
鱼儿有错吗?没有!他没有顺应老天吗?鱼儿什么也不知道,他顺应了!花草树木呢,它们没有顺应吗?顺了!它们诚实吗,欺天吗?没有!
可是为什么鱼儿肥了就要被人吃?为什么花草树木长成了就要被人采摘砍伐?
花草树木如此,那人呢?人如果肥了,长成了呢?
人们是会和鱼儿、花草一样吗?
会啊!在老实本分的人依旧还是会死啊,什么也没有做错,依旧还是会归于虚无啊。
这世间,能够长存的恐怕唯有天道。所以帛锦上说没错,要长久只有变成天道的一部分。可是变成了天道的一部分,那就没有了自我。没有了自我,那与灭亡有何区别?
既然如此,那便欺了老天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