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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阵幽幽的萧声随风飞扬,传到了天涯海角。

阳光明媚,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坐在一张漆金的大交椅上,身边站着三个漂亮的孩子。

偌大的宫殿广场,宫女太监们有的在玩着毽子,有的追逐着嬉戏……一片和睦融融,令人觉得温暖。

老妇人的声音刚停下来,最小的孩子立刻爬上了她的椅子,抱住老妇人,天真地问:“奶奶,那后来呢?”

“你希望是什么后来?”老妇人用手捋了捋鬓边的白发。

稍稍大一点点的孩子抢先回答道:“段妃为什么没有和南王回南岭?他们那么的相爱,好不容易又在一起,我希望他们可以回南岭。”

“那南妃和耶律茗怎么办?”他的妹妹问他。

少年的脸划过一丝尴尬,他愣了一下,也坐在了奶奶的身边。

老妇人微微一笑,摸了摸少年的头,问:“孩子,你去问你的阿爹,他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可是奶奶,我想听您说。”孩子的眼中一抹期待,闪烁着光芒。

老妇人又看向最后一个孩子,问:“塔木,你说呢?”

叫做塔木的孩子是这三个小孩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成熟的,他安静地笑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老妇人看着塔木年轻稚气却是沉稳的脸,仿佛看到了在她生命中某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人,她的眼迷蒙了,泛着淡淡的雾气。

啊!那过去……

最后一个片段她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好像南王还俗了,大家一起先回了南岭,然后好象是在南岭上分的手——那流泪的脸、紧握的手、悲痛的眼神和令人心碎的言语……记不清了,心痛得记不清了,又是一次离别啊!就像是南王去蒙古迎亲时的临别,把她的心震碎了……

真是悲伤啊!

“奶奶!”孩子的声音把老妇人的思绪唤回。

孩子的手轻轻地擦去满是风霜的那张脸上的泪滴,老妇人哑笑,拉过孩子拥在怀里。

一双手轻轻地搭在她肩上,然后一件狐皮披风便落在了她的肩上。

老妇人回过头,看见了来人,便会心一笑,轻声地问:“你来了?”

“爷爷!”孩子们齐声地喊。

那是一个和她一样历尽了沧桑的老人,他的手一挥,孩子们便行礼退下了。

手拉着手,眼里满是柔和的笑。

老人坐在老伴身边,老妇人把头轻轻地靠在老人的肩膀上。

和挚爱的人一起看着大漠的夕阳,听着宫娥们的娇笑,这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老人开口问。

“别说,让我猜……是关于我和南王的事,是吗?”老妇人的声音平和。

老人微笑着不语。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一道夕阳……望宇,我已经忘记了很多我和他的事情,可是我却清晰地记得你和我的一切。感谢上天把你出现在我的面前。”老妇人莞尔一笑,幸福得美丽。

老人将身上的披风拉开,裹住他们俩。

“啊,宇,你看!洒卜和草桑——”老妇人的手指向远方。

眼睛望去,两人都微微笑了起来,那飞奔在风沙中朝他们而来的人,正是当年那两个年轻不知愁的少年。

草桑的头上一顶熠熠生辉的皇冠,成熟的脸上刻划着刚毅的线条。

啊!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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