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一瞧还真是,而且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土污,转而又问:“那我绣得袜子呢。”
“穿着呢。”容欢笑了笑,“还有鞋垫子,很是合脚。”
幼幼瞟见他腰上系的腰带也是自己绣的那条,不自觉微微红了脸。
容欢则跟牛皮糖似的捱着她,凑在耳畔轻轻呵气,话音中满是讨好的意味:“那首《春庭月》你写得极好,我现在都会吹了,想不想听?”
幼幼心房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却又不肯端下劲儿,拂着自己一绺小头发嘟囔:“不要,反正人家对你来说也不重要……”
她这一声“人家”叫的,既似撒娇撒痴,又似衔恨抱怨,且软软哝哝,有气无力,纵使百炼钢金刚也是化为了绕指柔。
“怎么会不重要?”容欢听得浑身骨酥筋软,魂都生生销了三分,赶紧嘬了一口她的脸蛋,“你是我的心尖肉,眼珠子,最最重要的心肝宝贝。”要知道瑜亲王说起肉麻话来,也是当仁不让的。
幼幼隐忍不笑,那一股子甜意几乎要从眼底溢了出来:“就这些啊。”
容欢目光炽浓深情,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幼幼,我不能没有你……这一辈子,我只要你一个,只爱你一个,只跟你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就算再有孟瑾成,我也要把你抢过来,你只能是我的,只能属于我。”
“傻瓜!”幼幼目泛水光,已是喜极而泣,“就算有孟瑾成也不要紧啊,我、我也不会跟他好的……”
她一下子偎入他怀里,满是幸福地阖上眼,喃喃说着:“表哥,我就喜欢你。”
容欢整个人怔仲片刻,仿佛等了千年万年,这一回,他终于真真正正的等到了,等到她的爱,得到她的心,他欣慰而笑,又激动得恨不得流下泪来,紧紧的、牢牢的,将她搂在怀中——
“我再不放手了……”
不知不觉时,天气已是入了冬。
这日闹到三更,睡后没多久,天便隐约朦亮,容欢刚要起身,结果身旁小人就环颈贴了上来。
“要走了吗……”幼幼虽是迷迷糊糊,但如今容欢稍有个动静,她便下意识醒了。
“嗯……”容欢半支起身,用胳膊揽着她,拿看小宝宝的眼神宠溺地凝着她。
自他们和好后,几乎日夜黏在一起,幼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宛如餍足猫咪一般,一副撒娇耍赖的口吻:“你早些回来。”
“好。”容欢低头与她蹭蹭鼻尖,又为她仔细掖好被褥,方依依不舍地离去。
容欢走后,幼幼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唤来习侬伺候。
“王妃不再睡会儿了吗?”习侬有些诧异,近来王妃都恨不得睡到午时才醒,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起了?
幼幼摇摇头,起身更衣,梳洗完毕后,掬珠捧来糕果拼盘,幼幼睨了几眼,却是没有胃口。
掬珠瞧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问:“王妃,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习侬附和:“是啊,最近王妃胃口都不怎么好。”
经她们一言一语,幼幼还真觉得自己是不太舒服,似乎有点肚子痛,又似乎有点胃里作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须臾某个念头一闪,她立马开口:“吩咐姜总管,去拿牌子请太医来!”
不久唐太医赶到,替幼幼仔细诊断脉象,幼幼见对方手捻银髯,一直低头沉吟,心里七上八下,跟吊了十五个水桶一般,终于没忍住,紧张兮兮地问:“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