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抚抚胸口,接着颇为感慨,真是时过境迁,当初自己被他百般腻味时,总是各种嫌弃不耐烦,今日被他亲下手,她竟会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稍后习侬掬珠端来解酒汤和脸盆巾帕,幼幼端着解酒汤唤了容欢好几声,可惜容欢没回应,只好作罢,至于剩下事宜,自然该由她尽心服侍了。
将人摈退,幼幼给容欢脱掉锦靴,却发现容欢脚上居然穿着一双旧袜,而且款式十分眼熟,幼幼仔细一想,这不正是去年她绣给容欢的袜子吗?没料到他还穿着呢,上面有几处突兀白线,似乎是破损的地方又被重新修补过。
幼幼眼角突然涩涩的,有些难过,再一瞧容欢腰上,虽衣着华贵,但除了那枚常年佩戴的祥云羊脂白玉佩,其余什么香囊荷包都没有,说起来,成亲这么久……她连一个荷包都没给他绣过呢。
哪料容欢蓦然长眉蹙紧,两手支撑,俯身不动,一对黑眸开始牢牢锁视她的脸,时而清明,时而恍惚,似在辨别着什么,稍后呢喃自语:“是你、是你……”
幼幼瞧他渐渐变了脸色,暗暗叫急,该不会酒醒了吧?
果然,容欢脸色越发阴沉,恨不得滴出黑水了。
幼幼见势不妙,本能地蜷起身子,先发制人:“不、不是我主动的,是你先吻我的!”又瘪瘪嘴巴交待,“当然了……我也的确想跟你……”
容欢“呵”地冷笑:“我知道。”仿佛看破什么,指着她的鼻尖道,“你不就是那只妖孽么!”
妖孽?
幼幼嘴角轻微抽搐,心道他最近是不是念经念多了,居然说她是妖孽?
容欢咬牙切齿,含糊不清地吐字:“胆敢诱惑本王……看本王、本王今儿个不收了你的……”
原来不是酒醒,根本就是胡言乱语,醉得一塌糊涂啊。
天色熹微时,容欢睁目醒来,只觉头疼不已,扶额蹙眉,待稍有转好,开始环顾周围,发现正躺在暖帐之内,而他也是披头发散,不着丝缕。
容欢扭过头,就见一张冰晶玉洁的粉脸正偎在臂弯里,小手勾他颈,小腿搭他腹,宛若牛皮糖一般黏人,大概是做了一场心满意足的美梦,此际她小嘴微撅,两窝泛笑,睡得委实娇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