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幼幼自己也在疑惑,大概半个月前,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就像恶疾一般扩散开来,说她尚是丰国公五姑娘时,行为不检,勾引瑜亲王,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才使得瑜亲王不得不娶她为妻,原本是些毫无根据的流言,却被京城的长舌妇们私底下传得津津乐道,比如为避人耳目,当初两府的婚事才会举办得较为匆忙,又比如瑜亲王因是被迫娶亲,不愿与瑜王妃同房,导致她至今没有子嗣。
最初听到流言,幼幼只感十分可笑,但细一深思,又觉其中并不单纯简单,那时她与容欢在燕春楼一夜未归,之后匆匆成亲,的确是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在里面,她没子嗣,也是因为不肯与容欢圆房导致,那些流言虽有偏差,但从某种方面来讲,却与事实有相似之处,更重要一点,全是针对自己的不利传闻。
幼幼想过,如果是有心人刻意挑拨生事,那么目的是什么?整件事看来,容欢似乎成了受害者,那么是针对丰国公府,还是仅仅是自己?
若真相如此,幼幼实在不明自己究竟得罪过什么人,使得对方要做出这等损人清誉的事情来。
不过风高浪低,毕竟没人敢得罪瑜亲王府,加上传言半真半假,品德教养极高的贵妇千金自是不信的,只成为那些爱七嘴八舌的太太夫人们私下议论的话题罢了。况且半个月里,幼幼总共就出了两趟门,其中正式一次,就是今天出席罗郡王府嫡长孙的百日宴。
她正若有所思,太妃叹息:“我之前派人通传了老大一声,今日他有没有陪你去?”
幼幼一愣:“娘不是……”见太妃正等她说下去,忙又改口,点点头,“嗯,王爷是陪我一起参宴的。”
太妃脸上却不见悦色:“那他人这会儿又上哪了。”
幼幼稍稍打下噎:“王爷离府时,说有事……”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太妃“啪”地一拍炕几,茶水都从瓷盏里渗出来,“当初他成亲那阵子,我还当他总算收了心,懂得洁身自好,结果没想到……简直、简直是跟……”
太妃为人清傲高洁,偏偏养出这么一个纨绔不羁的儿子来,其实容欢俊美无双,哪怕有风流之声,对他也毫无妨碍可言,相反,这种“风流”、这种“坏”,更为他增添无穷魅力,招惹得女子倍加倾慕。
可是这恰恰是太妃最厌烦的一点,想当年太妃与老亲王夫妻疏离的原因,就是老亲王在外肆无忌惮的寻花问柳,是以太妃认为儿子完全是继承了对方的纨绔因子。
尽管不喜容欢的风流性子,但太妃一生又只得这一个儿子,为此无论怎样责怪,也不过是莫可奈何的情绪更多一些。而太妃喜欢幼幼,对于容欢现在的放纵行为,幼幼从来不吵不闹,甚至还会替其说话,更让太妃认为一切错都出在容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