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三羞恼地坐在那儿,等他走远,到底没忍住偷窥了一眼,背着灯光,只看到一个健硕的背影,那线条羞得她赶紧转过脸来。
鲍金东很快穿了衣裳过来,深色短袖背心,迷彩的长裤,夜色中黑铁塔似的。只见姚三三还是背朝西坐着,抱着膝盖,轻轻晃动着,一悠然的样子。
“流氓。”姚三三一撇嘴,瞅着他调皮地笑。
“说清楚,到底谁流氓?”鲍金东轻笑一声,挨着她坐下,手一伸,便把她搂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姚三三也不抗拒,反倒挪动了一下,安心地躺在他怀里,看着天空出神。
今晚没月亮,夏夜的天空星光便格外清晰。姚三三忽然想,真不知道那牛郎织女日子怎么过的,两个有情人,哪能不渴望朝朝暮暮!
“你今晚怎地跑这儿睡?”姚三三说,“金远对象来了,关你啥事?”
“金远对象来了,金成就没地方睡了,就跑来跟我挤一床。我不想跟他挤,就让我爸回去住,我在这睡呗。”
鲍爸平时看守育苗场,在育苗场睡的。
“金远对象来了,怎么金成没地方睡?”姚三三一下子还是没搞明白,“她睡哪地方?”
“她睡的地方,就是原来金成睡的地方呗!”鲍金东轻笑出声,“金成原先不是在新房子那边跟金远住吗。笨!”
呃……好吧,她笨!金远这小子,也真是的!
话说八九十年代,当地农村对订了亲的未婚夫妻同居,相对是宽容的,有些人家,还巴不得未过门的媳妇早早同居了,就少了变故。虽然不是主流,但倒也算不得稀奇事,甚至有的婚前就怀了孕,以致手忙脚乱地奉子成婚。
姚三三摸摸鼻子,有点窘。
“我现在想啊,我是不是亏待自己了!”鲍金东悠然说道。这死丫头,也许该修理一顿。
“不不,金东哥,你是大好人,你是大男子汉,是一身正气……”姚三三赶紧胡乱恭维。
那啥,有些事,姚家反正没有过。再说了,俩人从小在一块儿,虽然亲昵的小动作常有,可连正经八百亲嘴儿都还没有过呢!
才这么想,男人的气息忽然就逼近到鼻尖儿,然后,被深深吻住,那个吻来得霸道,带着粗犷的温柔,久久不肯放开……
晕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