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庆揉了揉困痛的太阳穴,一看表已经凌晨五点了,马上叫醒了晓东:你现在就去公安局,严密监视王涛今天的行动,在他押解杨波返回途中你……
刘怀庆不愧是玩政治搞阴谋的,他设计了个一石三鸟的计划。原先他想杀杨波的时候连王涛一块干掉,可转而一想,那样做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势必激怒公安局,对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追查田子民的下落,这样对自己截杀田子民就大大的不利了。必须牵制对方,让对方陷入被动局面,如此自己才能争取最多的时间出奇制胜。为此他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当田子民告诉他明刚露馅,继而通过内里人知道公安开始对田子民立案侦察时,他就秘密安排晓东到随便一个偏僻的工商银行,把指定的帐号里存入了50万元人民币。王涛银行卡的帐号就是那个内里人,技术科科长提供的。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如果能把王涛争取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即使希望落空也能在危急之时起到鱼目混珠的作用。
当晓东七点半打来电话汇报顺利完成任务时,刘怀庆高悬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如今这个世界上就剩下田子民一个人知道真相了,只要把他消灭掉,别的问题就不成为问题了。一晚上没睡的他精神百倍地为亲临公安局现场操控作好了一切准备。
晓东在公安局附近足足蹲点了一个小时,内心迫切地盼望王涛的出现,刚才行动失利后的内疚和气愤,此时全部积聚为旺盛的斗志,自己的一个把兄弟也已整装待发等待他的命令。他再次检查了一下以防万一而准备好的手枪和匕首。
快六点时,武警和王涛前后相隔五分钟左右进了公安局。晓东马上进入临战状态……
晓东骑着摩托一路跟踪着来到了市劳教所,王涛下车嘱咐了武警几句,就走进了大门里。躲在暗处的晓东不由得点头笑了笑:王涛这小子真聪明,把杨波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这里了。他马上通知紧随其后的把兄弟,把大卡车停靠在第三个路口的拐弯处,也就是王涛返回的必经之路。
晓东让把兄弟骑摩托走后,便静静地猫在路口等王涛,当看到警车出现在路尽头时,他迅速发动大卡车,然后转出弯道口,朝着警车过来的方向开过去。
晓东全神贯注地测算着距离和力量,当确认时机最佳时,他猛地把油门踩到底,大卡车吼叫着、颠簸着狠命地撞在了警车上。老天也挺照顾,路上无一行人,带着墨镜和手套的晓东,麻利地跳下驾驶室。
警车里三个人都被撞晕了,他从容地从王涛的枪套里拔出手枪,然后很蹩脚地把枪抓握在仰卧着的王涛手里,朝杨波和武警各开了两枪,确认死亡后,聪明镇定的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把自己踩过的脚印倒退着擦拭了一遍,随后开着大卡车扬长而去……
晚上刘怀庆心情特别好,又让老伴准备了点酒菜,然后把晓东叫到书房里,从里面插死了门。
晓东啊!今天有两件事让我特别高兴,第一个就是我被临时调派到公安局,这样更有利于我们掌握田子民的行踪,以防不测。第二个也是我最高兴的,就是你为叔所做的一切,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刘怀庆用手擦了把恍惚的眼泪,发自肺腑地说道。
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给的,上个月爸爸生病我回去了才知道,您早打发人给家里安上了自来水,而且帮高考落第的妹妹联系了省重点大学……。话不好听,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为您去死我也毫无怨言。晓东一脸的侠义。
刘怀庆真流泪了:孩子,什么也别说了。叔对不起你,这是叔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说着把装有100万元现金的文件袋递给了晓东,并瞪眼制止了晓东的推辞。
第二天,晓东把钱做了非常妥善而且秘密的合理分配,他千叮咛、万嘱咐妻子:有样非常宝贵的东西,我把它放在了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的地方,不过你要发誓,必须在我死后五年才能去看,否则我死不瞑目……
晓东心里非常清楚,从执行暗杀田子民那晚开始,自己的性命就不再有保障了,这件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可他不想知道,也不问。他只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到了用生命来报答恩人的时候了。因为昨晚刘怀庆明确指示:只要田子民一出现,你就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把王涛也干掉。所以安顿好家里后,他便为不成功、宁成仁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最近一段刘怀庆和晓东为了万无一失,干脆吃住到公安局里。今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技术科科长秘密打来的手机:刘市长,局长好象安排刑警队长出差了,具体方位不清楚,已经走两天了,我也是刚知道的。
刘怀庆一听马上紧张起来,是不是田子民有消息了?既然有消息了为什么不通知我?看来局长是嗅出点什么了,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起了捉迷藏。所以一上班他先把警觉信号传递给了晓东,让他多留心。随后就生气地来到局长办公室兴师问罪:我说局长大人,虽然我不太懂侦破专业方面的东西,但总得有个轻重缓急之说吧。现如今,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哪有工夫查证市行职工的随便举报呢?
局长无奈地解释道:刘市长,据省总行认证,该举报材料揭示了一个重大的遗留问题,这不是一般性的举报,它和王明刚的死有很大的关系,而且如果查证属实的话,那么上一任行长,也就是在逃的田子民一样脱不了干系。
唉!连我这外行人都看出来了,现在明摆着就是田子民用巨款买通王涛,让其略施苦肉计,里应外合做下的手脚。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平时你们局里审讯犯人不挺有办法的吗?现在怎么连个王涛都拿不下来。还有那个田子民,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是杳无音信。刘怀庆色厉内荏地叉开了话题。
省厅的王刚进来不大会儿,马上打圆场:刘市长,也不全怪他,法律重证据,现在的王涛只是有重大嫌疑。您的心情我理解,大家都是希望尽快破案。以我看,同步进行吧,两头都不放松……
刘怀庆倚老卖老地打断王刚:你来的正好,专案组你是组长,我好赖也算个组员吧。可安排刑警队长去银行协助查案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刘怀庆老奸巨滑的很,他故意胡搅蛮缠,目的是想探听对方的行动计划。
王刚糊涂了,因为局长安排的洛阳之行连他都不知道,所以他纳闷地看着局长,疑惑地问道:银行那里不是只去了两个普通干警吗?
局长心里明镜似的,可这种情况下只能说谎:哦!刘市长您冤枉我了,他没有去查那件事,还是在不停地查找田子民的下落,前天好象因一点线索到外地去了……
老天开眼帮忙忽悠过去了,正好此时电话铃声来了,局长拿起话筒答应了半天,然后对着他们两人说道:银行方面传来消息说,经查证,举报者所说的情况属实,王明刚的死确实和一笔巨大的款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