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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王涛亲自开车去接茹倩。

茹倩收整了一下这几天没来由的疲惫,坐进了王涛的车子里。好半天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涛耐不住了:茹倩,晓惠按你的吩咐住到了咱们家。

不是我的吩咐,王涛。我全是为了你,晓惠现在确实够可怜的,你所做的都是你应该做的,不必要顾及我的感受。茹倩看着车窗外打断了王涛。

不,茹倩,你不能这样。我无时不刻不在顾及你的感受,还有晓惠,她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过不止一次流泪,来之前让我答应她一个条件,那就是我和她再不做伤害你的事了。王涛看了看依然无动于衷的茹倩,接着说:你要相信我,这两天我和她真的再也没有……

不说这些了,给你讲个考场上发生的怪事吧。茹倩换了份心情,然后把发生在考场的那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给王涛讲了。

茹倩没有回家,她让王涛把她先送到了学校,并嘱咐他买好东西今中午吃饺子。

领导宣布放假一周,处理完学校的杂事,茹倩一看表刚十点多,她马上打手机联系了一下昔日的老同学,现在是市医院妇产科医师。

对方听完她对晓惠病情的描述,不无焦虑地说道:一定让她尽快做人流,从病理的角度讲,孩子肯定是没有生命希望的,可大人却要遭殃了,怀孕期间的妊娠反应会加速患者胃腔的变形,从而引起窒息。前段时间医院里就有过类似的病例……

在晓惠的一再坚持下,三个人一起动手做饺子。王涛拌饺子馅,茹倩擀面片,晓惠包饺子,还别说,晓惠包的带花边的饺子一个比一个好看。

从小妈妈就教会了我包花边饺子。在航空学院那会儿,食堂的大师傅每次一吃饺子就去找我,于是我免费吃了好几次。晓惠沾沾自喜地给茹倩解释道。

接下来,晓惠又讲了好多发生在她们航空学院里的奇闻怪事,其中包括苏珊和刘力的罗曼蒂克史。期间,她那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样子不时地把王涛、茹倩引逗的哈哈大笑。

茹倩叹服那本书在晓惠身上所起的重大作用,是啊!一个人是不应该拒绝衰老、恐惧死亡的,因为它总要来,为此而担惊受怕,却又拒绝不了,那还会有幸福吗?她看着那个美丽依旧、谈笑风声的晓惠,这是个得了绝症的人吗?想到此她说:晓惠,我已经给你咨询了,你下午必须去打胎,我和你一块去。她打断晓惠,把医生的原话学说了一遍。

好妹妹,我明白你的好意,可你忘了,我也一样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既然结果是一样的,就让我享受一下有孩子的欢乐,好吗?至从知道有个他,我便不再寂寞,浑身好象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就算因为他,我明天就死也毫无怨言。再说,我感觉我现在跟正常人没多少差别,医生说的那种症状可能发生在老年人身上,我如此年轻,应该没什么大碍的。说到这里她停止了那种恳求的目光,用一种神往的感觉继续说道:以前每每看到别的孩子和他妈妈一块在公园里玩时,我就羡慕的要死,特别是孩子一步三摇晃地喊妈妈的时候。这份温馨我是永远也享受不到了,那就让我珍惜和孩子在一起的感觉吧!

王涛的眼睛也湿润了:茹倩,就依了她吧。这两天她只是呕吐过几次,别的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我们家离医院又不是太远,如果需要,可以马上去的。

那好吧,晓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也是女人嘛!想了想又说道:学校放假一周,明天我去把孩子接过来,随便把家里的电脑也搬来,妈妈答应让我用的,学校的电脑老出故障。茹倩也有些伤感。

晓惠马上高兴地说:好呀!我还没见过彬彬什么样子呢,来了我陪他玩。

晚上,茹倩拗不过晓惠的一再央求,答应到楼上陪伴她。

睡下后,晓惠忽然抱住茹倩哭开了,把茹倩吓了一跳。

妹妹,接受我正式的道歉好吗?晓惠擦了擦眼泪看着茹倩说道,我知道此刻的你心里很苦,因为对王涛无私的爱和纯本质的善良让你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对我的宽容和忍让。

中途茹倩想打断晓惠:别说这些了,还有什么比失去生命更为痛苦的?

妹妹,你让我把话说完,要不我死不瞑目。我不否认,我同样爱王涛,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当我刚进公安局上班时就知道了王涛的下落,并从重新取得联系的好友苏珊那里了解到了妹妹你,知道你长的酷似我,心里有了莫大的安慰。那时候我也刚结婚不久,对你的好坏非常在意,知道王涛娶了你这么优秀的好妻子,我释然了,也放心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们幸福、美满。

你也应该相信随着丈夫的无能、堕落,在感叹命运不公的同时也更加羡慕你们了,每每独处的时候就产生一丝丝嫉妒的幻觉,不过一闪即逝。我也告诉过王涛,不只百次地冲动着想找他,然而理智战胜了我。如果没有那次的执行任务,即使得了绝症,我想我还是能控制自己的。

妹妹,我感觉到你在对待爱情这个问题上,容不得一丝的含糊。因此我想替王涛解释,这一切都是我的自私造成的,是我的出现对他形成了情感诱惑,所以我相信他对你的爱没有改变,他是无辜的。就让上帝惩罚我一个人吧,

茹倩哽咽了,轻轻地拍着晓惠说道:睡吧,姐姐……

王涛前一阵子就忙上了,市银行行长被刺杀在自己的卧室里。侦破方向从一开始的仇杀、情怨、抢劫转变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杀人灭口上。最近从各个迹象表明,这起案件非常复杂,其中牵涉到了某个高层官员。

局长从省里回来后单独找到王涛:上面指示,秘密成立专案组,我任组长,组员就你一个。下午我会宣布临时把你抽调到一宗强奸案里。记住:一定要慎重、小心,但必须一查到底。

王涛这几天已经收集了大量的证据,而且案件的整个纹路已非常的清晰:那个高层官员就是市政法委书记,原来带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就是在他这把大伞的庇护下滋生的。那个行长前一阵子出国考察,结果在境外赌博一次性输掉了三百多万元人民币,给政法委书记打电话要求汇款未果,回国后的当天就被人杀死在自家的卧室里。

王涛给局长汇报时说:现在只差那个关键的证人了,就是原先给政法委书记开车的司机,他前年在秦皇岛因奸杀妇女被判死缓,如今服刑在异地的劳教场。

茹倩从妈妈那里把彬彬带回来后,彬彬马上就喜欢上了晓惠阿姨。茹倩则抱个电脑又是安装、又是测试,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当王涛告诉她们要出差时,竟没有引起哪怕是一丝丝的骚动。

危险和不测总是在看似平常中发生。

政法委书记这些天如惊弓之鸟,他最怕的对手就是王涛,因为这原本就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了解他的能力。当通过各种渠道得知王涛正在秘密侦察他的时候,他害怕了,他嗅到了即将灭亡的味道,垂死挣扎的他不惜一切代价地开始了反扑。

茹倩鼓捣了半下午电脑也没弄好,晓惠对这东西也不是太懂,无奈之余,茹倩只好给号称‘电脑专家’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这当口儿,儿子彬彬非吵闹着让晓惠阿姨陪他上街买玩具,茹倩耐心地给儿子解释:阿姨有病,不能出门的。可彬彬就是闹,不听话。

晓惠拉着彬彬说:我陪你去。然后告诉茹倩没事的,不会走远的,一会儿就回来。因为要等同事,茹倩只好同意了。

走出胡同口,彬彬边拉着晓惠的手边说:阿姨,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玩具最多。

胡同口站着个带墨镜的家伙,当晓惠和彬彬走过他面前的时候,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照片看了看,然后迅速打开手机:头儿,她出现了。没错,一定是王涛的妻子。旁边有个孩子喊她阿姨……

你傻啊你,只搞那个女的。孩子有可能是邻居的,老大吩咐别拖泥带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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