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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摆架子是一个什么问题?

李承志

“架子”是“尊贵人”向“平凡人”摆出的专利。这里所说的“尊贵人”,泛指地位、金钱、名望什么的。摆架子的表现有:高高在上的冷漠态度,目中无人的藐视目光,爱理不理的“嗯呵”官腔,动辄训人的蛮横专断,因为讲不出新意而说些老话、套话等。但你不用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摆架子者的对象绝对没有他的上司。这类“尊贵人”有两副面孔,不过这两副面孔都不十分“尊贵”。

其实“尊贵”人都是平凡人变的。“变”的条件要靠能耐,靠机遇。特别是那位“机遇先生”,是不讲人人平等的。但“机遇先生”也常常跟人开玩笑,有那么一天,“尊贵人”“尊贵”不下去了,也会变成平凡人。所以,“尊贵人”和“平凡人”只有一线之差,并非相隔万水千山。这是我们都经常可以看得见的事实。

本来地位和知识、智慧并不是成“正比例”的关系,成“反比”者似乎倒更常见。但在社会生活中,他们的表现常常是“正比例”的关系。“存在决定意识”,地位高了,便有一些人围着你,包着你,服从你,响应你。因为你之“阔”,像古文《邹忌讽齐王纳谏》讲的那样,便会有“私”你的“妻”,“威”你的“妾”,“有求于你的”“来客”,大家都说你“美”。

你讲的话必须重要,你的意见一定高明,你做的事绝对正确,你比下边的人注定聪慧几分,即使你做错了事,也会有人替你承担责任……我们且不说这是下边人打给你的“糖衣炮弹”,但肯定是裹着“糖衣”。在这样的“包围圈”中生活,久而久之,即使一个聪明人,也会被这种假象迷惑了眼睛,觉得地位一变,自己脑中的智慧细胞确实增加了不少,不知不觉“架子”就“端”起来了。

摆架子也不需要很高的条件,比七品芝麻官还小的官儿,只要见着比他矮一点儿的,也会摆架子。我们乡下有一句歇后语:“卖烧饼的扛戏台——买卖不大,架子不小”(因为扛烧饼的木架子像一个唱戏的野台子)。

也有人因为没水平少自信而摆架子,这时的架子,就变成掩盖低能的“装饰布”了。也有一些人本来有架子,却挤出微笑和你拍肩膀、打胸脯的,因假笑很难看,也是不值得“尊贵”的。

如果只是端端“架子”,给人的印象不佳而已,没有大妨碍的。可是用“架子”去指导工作,因为自认为我的智商比你们都高,听不得不同意见,那么“架子”就不只是个风度、形式问题了,就要危及社会了。

值得称道的人,虽然处于“尊贵”地位,但相当平易近人,人们便称这种人“没有架子”。地处“尊贵”,做了许多不平凡的事,仍然觉得自己平凡,这本身就是伟大。但“平易近人”是装不出来的,它决不是一个方法问题,而是一个对自己的位置如何摆正的品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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