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有个叫宋志高的官员,此人能说会道,深受皇帝信任。
一天,他请求皇帝为他的寡妇嫂子树立一座贞节牌坊。他说他嫂子20岁开始守寡,从不出大门一步,而且孝顺公婆。从他做官离开家以后,父母常常给他来信,说他嫂子非常贤良,深受人们敬仰。
皇帝听后也非常高兴,当即拨给五百两白银,并给他三个月假回家给他嫂子树立贞节牌坊。
宋志高回到家中,准备材料,雇来了石匠、木匠,很快就把牌坊造成了。在树立牌坊这天,他对他的嫂子说:“嫂子,今天就要为你树立牌坊了。树牌坊这事可不是随便的,要有一次失去贞节也树立不住,皇上知道了,不但怪罪我,还得抄咱的家,祸灭九族哇。”
他嫂子一听失节一次也立不住,不觉有点神色慌张。他接着说:“嫂子,这事也不用害怕。有个破法,失节一次就偷着在柱脚石下放一个黄豆粒,有几次就几个,这样树起后就不会倒了。嫂子你看得放多少合适?”
他嫂子听后说:“他叔啊,你别论个儿了,你就用碗量着放吧!”
读完这个故事,或许我们都要在笑过之后陷入沉思。那位守寡的嫂子,在礼教与生命的本能欲求之间的矛盾和选择,其所受的煎熬自然是令人同情的。但同时她做得又十分隐蔽,以致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但最终,由于关系到贞节牌坊的树立与家族的命运,她无法再瞒下去,只得说出厂令人震惊的隐秘事实。
当然,我们在这里解读这个色调灰暗的故事,并不是为了讽刺这位女主角的不贞和虚伪,而是为了借此阐述,在我们许多正经肃穆的人生“贞节牌坊”的背后,究竟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不正经”。
也许有人觉得这个问题是不堪追究的,人性的阴暗角落所隐藏的肮脏东西,倘若发掘出来,足以令人窒息。我们在承受它确实存在的前提下,也应以其为不能克服的人性弱点而放它一马。这当然是可以的。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彼此之间也是按照这种习惯而心照不宣的。
但是在一些必须拿到台面上的事情上,在必须严肃认真对待的问题上,倘若还用不认真、不道德的态度来处理,无疑就不能不让人侧目了。正如法律上不承认心理活动犯罪一样,但如果把恶念付诸行动,则不管你做得有多么隐蔽,最终也必然会露馅。届时,可能就不是放几粒“豆子”就可以破解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