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94000000002

第2章 邓九公关心身后名褚大娘得意离筵酒(2)

自此邓九公又把围着京门子的名胜逛了几处,也就有些倦游,便择定日子,要趁着天气,回山东去。安老爷再三留他不住,只得给他料理行装。想了想,受他那等一分厚情,此事要一定讲到一酬一酢,不惟力有不能,况且他又是个便家,转觉馈出无辞,义有未当!便把他素日爱的家做活计、内款器皿,以及内造精细细点路菜之类,备办了些;又见天气冷了,给他作了几件轻暖细毛行衣,甚至如斗篷卧龙袋一切衣服,都备得齐整。安太太和金、玉姐妹,另有送褚大娘子并给她那个孩子的东西,又有给她那位姑奶奶带去的人事,老头儿看了十分喜欢。

这日正是安老爷同了张亲家老爷,带同公子在上房给他饯行。安太太便在西间,和褚大娘子话别,就请了舅太太、张亲家太太作陪,两个媳妇也叫入座。老头儿在席上,看着安老夫妻的这个佳儿,这双佳妇,鼎足而三,未免因羡生感,因感生叹,便在座上擎酒杯,望着安老爷说道:“老弟呀!愚兄自从八十四岁来京那趟,临走就和亲友们说过:‘我邓老九此番出京,大约往后没有再来的日子了。’谁想说不来,如今已八十八了,又走了这一趟。这一趟把往日没见过的世面也见着了;没吃过的东西也吃着了。这都是小事,还了了我们何家姑奶奶这么一个大心愿;又和你老弟多结了一重缘法,真是万般都有个定数。如今我们爷儿们,在这里吵闹了这一阵子,临走还承老弟弟夫人这样费心事,你我的交情,我闹不了那些虚客套了,照单全收不算外,我竟还有个贪心不足,要指名和你要宗东西,还有托付你的一桩事。”安老爷连忙道:“老哥哥肯如此,好极了。但是我办得来的,弄得来的,必能报命。”他笑呵呵的干了那杯酒说道:“这话不用我托你,大约你也一定办得到。除了你,大约别人也未必弄得来。只是话到礼到,我说得在前。”因又斟上酒,端起来喝一口道:“老弟,你瞧愚兄啊,闰年闰月,冒冒冒的九十岁的人了,你我此一别,可不知那年再见。讲到我邓老九,一个无名目白出身,两肩膀扛张嘴,仗老天的可怜,众亲友的台爱,弄得家成业就,名利双收,我还那些儿不足?只是一会儿价回过头来往后看看,拿我这么一个人,竟缺少条坟前拜孝的根,我这心里可有点子怪不平的。”说到这里,安老爷便说道:“九哥你这话,我不以为然;洪范五福,只讲得个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不曾讲到儿子和作官两桩事上。可见人生有子或无子,作官或达或穷,这是造化积有余补不足的一点微权,不在本人的身心性命上说话;再我还有句话,不是呕老哥哥;要看你这老精神儿,只怕还赶得上见个侄儿,也不可知呢!”邓九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老弟那可就叫作六枝子拳,新样儿的没了对儿咧。”张老也说了一句道:“合该命里有儿,那可也是保不齐的。”不想座中坐着个褚一官,正是个六枝子,说落了典了。他听了只抿着嘴,低着头喝酒,又不好答岔儿。

这席上在这里高谈阔论,安太太那席上却都在那里静听。听到这里,舅太太便道:“九公这话,我就有点子不服;我不是个没儿子的,难道我这个干女儿,和你们这个大姑奶奶,还抵不得人家的儿子么?”安太太也道:“这话正是。”邓九公那边,早接口高声叫道:“好话呀!舅太太、弟夫人,我正为这话要说。”因向安老爷说道:“不但我这女儿,就是女婿,也抵得一个儿子;第一心地儿使得,本领也不弱,只不过老实些儿,没什么大嘴末子。为什么从前我在道上的时候,走一天拉扯他一天,到了我歇了业了,我也不叫他出去了?因为走镖的这一行,虽说仗艺业吃饭,是桩和小人作对头的勾当,不是条平稳路。老弟你只看着咱愚兄这么个老坯儿,还吃海马周三那一合儿。所以我想着,将来另给他找条道儿,图个前程。论愚兄的家计,不是给他捐不起个白蓝顶子,那花钱买来的官儿,到底铜臭气,不能长久;以后他离了我了,设或遇见有个边疆上的机会,可得求下二叔,想个方法儿,叫他一刀一枪的巴结个出身,一样的和贼打交道,可就比保镖硬气了。这是一。”

安老爷道:“这话也算九哥多交代,老兄二百岁以前,果然我作个后死者,这事还怕不是我的责任?再说只要有机会,也不必专在你老人家二百岁后,交给我罢。请问要的那宗东西,是什么呢?”邓九公道:“这宗东西,比这个又关乎要紧了。老弟,不是我和你说过的吗?我自从十八岁,因一口气上,离了淮安本家,搬到山东茌平落了籍,算到今日之下,整整儿的七十年,不但我的房产地土都在这边儿,连坟地我都立在这里了;二位老人家,我要请过来了,我算不想再回老家咧。到了我庆八十的这年,又有位四川木商的朋友,送了我副上好的建昌板,我那一头儿的房子也置下了。内囊儿的东西呢,你侄女是给我预备妥当了;什么时候说声走,我拔腿就走,跟着老人家乐去。我就只短这么一件东西,这些年总没张罗下;愚兄还带管是个怯壳儿,还不知这东西,我使得着使不着,得先讨老弟你个教。”安老爷道:

“老哥哥你不必往下说,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要我一副吉祥陀罗经被。”那老头子听了,把头一扭嘴一撇道:“唔!我要那东西作什么呀?我听见说,都是那些王公子大人,还得万岁爷赏,才使得着呢。慢讲我这分儿使不着,就让越着礼使了去,也得活着对得起阎王爷,死了他好敬咱们,叫咱们好处托生啊!不然的时候,凭你就顶上个如来佛去,也是瞎闹,陀罗经被就中用么?”

安老爷暗暗的诧异道:“不想这老儿,不读诗书,见理竟能如此明决。”因说道:“既如此,老哥哥你倒直说了罢!”只见他未曾开口,脸上也带三分恧色,才笑容可掬的说道:“我见他们那些有听头儿的人,过去之后,他的子孙,往往的来请那班名公老先生们,把他平日的好处,怎长怎短的,给他写那么一大篇子,也有说行述的、行略的、行状的,我也不知他准叫作什么。

是说这些事,也不过是纸上空谈哪!可不知怎么个原故儿,稀不要紧的平常事,到了你们文墨人嘴儿里,一说就活眼活现的,那么怪有个听头儿的。到了劣兄,可又有个什么可写的?只是我一辈子功名富贵都看得破,只苦苦的愿意听人说一句:邓老九是个朋友。所以我心里想着,将来也要弄这么一篇子东西。这话要不是我从去年结识得老弟你这么个人,我也没这妄想了的。因为我往往的见那些好戴高帽的爷们,只要人给他上上两句顺他,自己就忘了他自己是谁了,觉着那人说的都是实话。这话除了我,别人带着全是不配。再不想那神童诗上说得好,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那文家子凭那管笔的厉害,比我们武家子的家伙还可怕。看不得面子上只管写的是好话,暗里魂消,挖苦了他的,还作春梦呢!老弟你知道的,愚兄这学问儿,本就有限,万一求人求得不当的,他再指东杀西,之乎也者的奚落我一阵,我又看不澈,那可不是我自寻的么?讲到老弟你了,不但我信得及你是个学问高不过、心地厚不过的人,我是怎么个人儿,你也深知。愚兄别的事是都就了,绍兴酒喝了;还记得那《古文观止》上,也不知那篇子里头,有这么的两句话,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这两句话,可就应在你我今日了。如今我竟要求你的大笔,把我的来踪去路,实打实,有一句说一句,给我说一篇,将来我撒手一走之后,叫我们姑爷,在我坟头里给立起一个小小的石头碣子来,把老弟的这篇文章镌在前面儿,那背面儿上可就镌上众朋友好看我的‘名镇江湖’那四个大字。我也闹了一辈子,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算是这么件事,老弟你瞧看行得行不得?”

读者再不想邓九公这等一个粗豪老头儿,忽然满口大段谈起文来,并且门外汉讲行家话,还被他讲着些甘苦利害,大是奇事!世有不读诗书的英雄,此老近之矣;更不想他又未能免俗,忽然的动了个名想,尤其大奇。然而细按去,那三代以下,唯恐不好名,这句话不是句平常话。名者,实之归也,只看从开天画卦起,教耕稼,造冠裳,至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修《春秋》,这几桩实实在在的事,那一桩又不是个名想。只是想不想,其权在人;想得到身上想不到身上,其权可在天。天心至仁且厚,唯恐一物不安其所,不遂其生,怎的又有个叫他想不到身上之话?殊不知人生在世,万事都许你想个法儿,寻些便宜,独到了这“才名”两字,天公可大大的有些斟酌,所以叫作造物忌才;又道是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然则天心岂不薄于实而转厚于虚,不仁于人面转仁于物呢?不然,这大约就要看看那人的福命,可载得起载不起?古今来一班伟人,又何尝不才名两赋到了载不起。纵使才大如海,也会令名不终,否则浪得虚名,毕竟才无足取,甚而至于弄得身败名隳的都有。只这邓九公,充其量,不过一个高阳酒徒,又有多大的福命!怎的天公保全他一世,此刻还许他遇着这位安水心先生,要把他成就,要名传不朽?要知只他那善善恶恶的性情,心直口快,排难解纷,救人之急,便是种福的根本。种了这段福,就许造这条命,才不才这个名字儿,天已经许他想得到手了。何况这老头儿,还不是个不才之辈呢。

话虽如此说,又何以见得他名传不朽呢?且莫讲别的,只这位燕北闲人,一时闲得没事干,偶然把他采入《儿女英雄传》中,已经比那有友五人焉其中的三人,福命不同了哇!

安老爷听邓九公讲了半日,再不想他益发有这等见解,恰好这句话,又正搔着自己痒处,先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说道:

“这更是我的事了。九哥你既专诚问我,我便直言不讳,你要这宗东西,也不必等到你二百岁后。古人朋友,相交忘形,有生为立传的,还有生吊月祭的;如今你我也不必作这骇人听闻的事,待我把老兄的平生事实,作起一篇生传来,索性请老兄看过了,将来再镌上那碣碑上。但是那块匾上的‘名镇江湖’四个字,只好留作个光耀门楣的用处,镌在碑上,却不合款,老哥哥你必要用,也不妨入这篇文章里,一并镌在碑阴上。”安老爷才说到这句,早不是他的意思了,嚷道:“喂!老弟,你给我的大笔,倒要弄到后面去,那正面可还配用什么呀?”安老爷拈着那小胡子,想了想说道:“依我的主意,那正面要从头到底,居中镌上清故义士邓某之墓的一行大字,老哥哥你道如何?”他才听完这句话,乐得把那桌子一拍,拍得桌子上的碟儿碗儿山响,说道:“着!

着!着!是这么着!这话我心里可有,就只变不过这个弯儿来,真少不起你们这文字班儿的,就结了。”说着一叠连声儿的,叫快取热酒来,换大杯来。公子连忙站起,用大杯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送过去。他也不管那酒的冷热,双手端起来,咕嘟嘟一气饮尽,向安老爷照着杯告了个干,说道:“老弟呀!我邓振彪这就足咧!”

当下两席上见他这等豪饮,一个个都替他高兴,只有褚大娘子听见他父亲提到身后的事情,心中有些难过,勉强笑道:“人家二叔今日给送行,你老人家不说找个开心的兴头话儿说说,且提八百年后这些没要紧的事作甚么?这叫作清晨吃晌饭,早呢!

”她只管满脸笑容那里这样说,却不禁不由得鼻子一酸,那说话的声音早已岔了。邓九公这边说道:“姑奶奶,这话你不懂,你过来,我说你听。”褚大娘子只得过这边来。安公子见了忙离席让座,连褚一官也站起来。张老才要谦让,被邓九公一把按住,说:“张老大你别动。”因和他女儿女婿说道:“你两个可别把这话看作没要紧。不是我同你二叔的交情,说不到这里;是这交情,不是你二叔这个人,也说不到这里;这才是八百年难遇的第一件兴头事。方才的话,你俩都听明白了,没别的,你两口儿就至至诚诚的,给你二叔磕个头,算替我谢谢他。”女儿女婿果然转过身来,望着安老爷便拜了下去。慌得安老爷离座出席,忙拉起褚一官,又向褚大娘子作揖答礼,说道:“这礼从何来?这是你老人家的醉命了。”便回头向安太太道:“太太快让大姑奶奶归座去。”

这个当儿,金、玉姐妹早陪着过来,就便把她让了过去,安太太也出席相迎;不想她将走到席前,望着安太太又磕下头去。

安太太连忙搀起来道:“姑奶奶,这是怎么说?就讲你二叔为你老人家,也是该的;可与我甚么相干儿,你行起这个大礼来?”

褚大娘子站起来道:“我给老人家磕这个头,可另是一件事。我从在我们青云堡庄儿上见着你老人家那一天,也不知怎么,我心里只和你老人家怪亲热的,就想认你老人家作个干娘。因为关着我妹夫子这承继妈妈亲戚,我总觉我不配;到了这回来了,我还没打回这个妄想去。谁知那天我们老爷子,在我何亲家爹祠堂里,才说得句叫我们这位小姑奶奶,叫二叔二婶声父母,就把她惹翻了,把我也吓住了,今日之下,她倒作了你老人家的嫡亲儿女,我这干女儿可倒漂了,我越想越有点子眼儿热;此刻我父亲和二叔,交到这个分上,借着我们这小姑奶奶的光儿,我总得叫我们老玉声妹夫子,我也不怕人笑话。我奴才亲戚,混巴高枝儿,我今日可算认定了干娘咧!”把安太太喜欢得拉着她的手,说道:“姑奶奶,你那里知道我这心里,也和你一样的想头呢!

只是我通共比你大上十几岁呀!我怎么说得出口来呢?你既这么说,我正少个女儿,你就算我的女儿!”她听安太太这样说,更加欢喜。

才待归座,邓九公那边早又嚷起来了。只听他向安老爷道:

同类推荐
  • 骡子和金子

    骡子和金子

    本书是一部以长征为背景的长篇小说,塑造了一个有鲜明个性小的人物形象,一根筋、认死理,不变通、守承诺是主人公骡子最基本的性格特征。
  • 遇见你,在我最美的年华

    遇见你,在我最美的年华

    27岁的黄灿美丽、聪明、高薪。她买最昂贵的包,住着最奢华的房子,还有个风度翩翩的丈夫,生活看似一片辉煌 。可是,看似光鲜的她其实生活一团糟,不仅没有任何朋友,而且面临着离婚的悲剧。就在她即将要和丈夫签署离婚协议时,一场车祸让她失忆,把她的记忆停留在了17岁。当曾经令人闻风色变的的“女魔头”成为天真懵懂的高中生,黄灿重新活了一次,她重新投入到她所暗恋的李子涵的怀抱,和原本最讨厌的丈夫凌霄也重新开始恋爱……她苏醒后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怜悯与演戏。她到底该选择真实的自己,还是虚伪的完美呢?
  • 西藏秘密

    西藏秘密

    从来没有一本小说,能像《西藏秘密》一样,以讲故事的方式对此予以详实、清晰、大胆的披露,不仅向读者全面呈现藏地的神秘文化、风土人情和政治变迁,还最大程度地满足读者了解西藏历史真相的渴望。传奇喇嘛扎西顿珠是如何从一名云游僧人摇身一变,成为贵族少爷,践行回到西藏、改变西藏的人生使命的?旧西藏的农奴制呈现出怎样的社会图景?拉萨的上层权贵之间为争权夺利,都耍了什么阴谋诡计?六十年前的贵族世家真的如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封闭落后吗?西藏神奇的“一妻多夫制”是怎么运作的?解放军解放西藏时发生了什么故事?扎西是如何跟分裂分子斗智斗勇的?1959年西藏叛乱的历史真相到底是什么?……
  • 长发男儿

    长发男儿

    《长发男儿》有纪实性,小说中采用了“国宝”级的河北梆子演员裴艳玲先生的真实姓名。这是因为我若杜撰一个像她这样的女武生,没有人会相信,小说将失去应有的感染力。有时生活的真实性和离奇性要比作家所能够虚构的有意思十倍,天才人物的本身就是历史和社会的天才创造,任何杜撰在这样的创造面前都会显得虚假和拙劣。因此许多表现名人生活的艺术作品,都采用真名实姓的传记方式。我实实在在地端出裴艳玲先生的大名,首先是让人们相信现实生活中确有这么一个人物,然后才能对她发生兴趣。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完全称得上足主人公的人,有非常独特的吸引力,我的想象无非是让她由舞台的中心成为小说读者的注意力和兴趣的中心。
  • 码头王

    码头王

    本小说讲述了牛背湾码头工人家庭出生的谢彩凤容貌艳丽,性格泼辣,当地的码头王——癞子书记财雄势大,为所欲为,民众敢怒不敢言,唯有谢彩凤常想出各种主意来与之争斗。豆蔻年华时,姐姐自尽,谢彩凤自己也被人奸污,她怀疑此事与癞子书记有关,更激发了她当一个码头王报仇雪耻的雄心。于是谢彩凤一步一步走上复仇之路。她经历种种磨难,最终当上了码头工人,雄霸一方,将以前陷害过自己的人一个个扳倒。但是谢彩凤自己在复仇的道路上走得太远,最终也滑向了犯罪的深渊,无法回头。
热门推荐
  • 幻音世里梦归来

    幻音世里梦归来

    “你在寻什么?”“我在寻真”“世间虚无,真假难辨。”“红尘千丈,入之,浮沉一世,避之,空寂万载。我受够了无尽的生命,也奈不得无尽的寂寞。我心所愿为真,破的千丈红尘,只为寻得一分慰藉。”“此为执念,深之入魔。”“何为神,何为魔?修习之法有异,心中情欲深浅不一而已,纵使神魔有异,吾名夜安,未曾改变。”
  • 莲花杀

    莲花杀

    百步莲花杀,我说我在世如莲,净心素雅,不污不垢,淡看浮华。千年莲花错,我说我生死若莲,一枝独秀,耿直不屈,无怨无尤。万世莲花开,我说我漂浮似莲,孤身一人,在泥无根,在水无痕。
  • 白色眷恋

    白色眷恋

    因为不满皇马6比2的比分,中国青年律师沈星怒砸啤酒瓶,结果电光火石间,他穿越成了佛罗伦蒂诺的儿子,且看来自09年的小伙子如何玩转03年的欧洲足坛
  • 活着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

    一条道路通向死亡,我们都在路上...文道,本只是一个一心想过平凡人生活没什么大的抱负的人。偏偏事实就是这么残酷,阴差阳错下,背负起了家族的重任,踏上了一条他想都不曾想过的路。美女如云,可他只爱最初的那一个,可惜他的身不由己。兄弟很多,可他最知心的那个已经永远的离开,他怀念,却又无可奈何。他胸无大志,一心只想老老实实当个农民,或是继承父业做一个矿工,怎奈命运弄……
  • 十八界

    十八界

    南北乱世,人命不过草芥,天地妖气大张.在青黄不接的年月,人心溃散,以玄修为智,救世为愚。妖邪人佛,皆在火宅。生命流浪,悲苦不胜。一只神秘人留下的妖狐,却无意间获得江湖宝刀,并窥知惊天秘密。
  • 离殇九歌

    离殇九歌

    天地初开天降九音,九音为始,后世之人创九曲征天之歌传于后世,九歌曲谱写于一副离殇古琴之上,古琴吸纳天地灵气幻化龙凤,龙鸣为琴凤息为瑟,琴瑟和鸣,奏离殇九歌。
  • 悲情难咏(一生必读名家精品)

    悲情难咏(一生必读名家精品)

    人生价值跳舞的时候我便跳舞,睡觉的时候我就睡觉。即便我一人在幽美的花园中散步,倘若我的思绪一时转到与散步无关的事物上去,我也会很快将思绪收回,令其想想花园,寻味独处的愉悦,思量一下我自己。天性促使我们为保证自身需要而进行活动,这种活动也就给我们带来愉快。慈母般的天性是顾及这一点的。它推动我们去满足理性与欲望的需要。打破它的规矩就违背情理了。
  • 异世女尊傲视苍穹

    异世女尊傲视苍穹

    妈滴不就是废材么,相信姐不出一月成天才。跟姐比神兽,姐家滴神兽都排了十万八千里,谁让姐魅力无限吸引神兽呢!还有不要给姐找事姐的后台比你大多了,哦,不是,是大很多。找事前先越过几十个神兽,还有第一炼器盟,还有炼丹盟,还有那些,魔界,冥界半神界的哪些家伙。。。别说姐脾气爆燥找不到相公,追姐滴可是很多的,只是姐不稀罕而已,就不劳观众们费心了啊。
  • 异界农场

    异界农场

    沐晨一地球普通宅男因为一款名叫修仙农场的游戏,意外穿越到仙侠世界沐家一名私生子身上,靠着仙侠农场开启逆袭之路……
  • 霸道总裁的漫漫追妻路

    霸道总裁的漫漫追妻路

    他是霸道总裁,她是豪门千金,生命中从来就没有过交集的两人,却又同样因为父母的逼婚,在一起了,婚后,他拿着一张纸,对女主说“签了它。”原来那只是一张契约,说明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可最后她爱上他,不敢向他吐露心声。他也爱上她,开始步步追她,可她却步步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