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用,
故承恩的灯遂做了恋的同谋人:
作憧憬之雾的青色的灯,
作色情之屏的桃色的灯。
因为我们知道爱灯,
如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为供它的法眼的鉴赏我们展开秘藏的风俗画:
灯却不笑人的疯魔。
在灯的友爱的光里,
人走进了美容院;千手千眼的技师,
替人匀着最宜雅的脂粉,
于是我们便目不暇给。
太阳只发着学究的教训,
而灯光却作着亲切的密语,
至于交头接耳的暗黑,
就是饕餮者的施主了。
(载《现代》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