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付出了很多,但她也收到了更多的回报一个生存的理由,一种关爱他人的手段和无穷的快乐。
每星期琳达·博莱穆纳都会给她甚至不认识的孩子们发出上千封信。虽然一些父母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收到陌生人的来信,但是对于琳达·博莱穆纳的信,这些孩子的父母会非常高兴,他们会回信给琳达,向她表示感谢。因为琳达的信给他们的孩子带来了希望,使孩子们更长久地充满活力。甚至当他们看到邮车带着当天的信件驶近孩子们时,他们会感到生活明亮起来。事情就是从这些每天寄来的信件开始的。1980年11月,琳达·博莱穆纳8岁的儿子安迪被诊断有非淋巴肉芽型淋巴瘤。当他第一次住院返回家后,他收到了几十个朋友和亲戚寄来的卡片和书信,向他表示关心和问候。“不管邮差到来之前他的心情是多么地差,”琳达回忆说,“只要他接到卡片和信,总是感觉好多了。”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原奉洪水般的书信和卡片渐渐没有了,安迪的喜悦情绪也消失了。琳达非常担心,她就自己写信寄给自己的儿子,并署名“神秘的朋友”,安迪竟然重新振作了起来。从那以后,琳达每天都给自己的小儿子写一些鼓舞人心的话语,并通过邮局寄给安迪。
大约一个月之后,有一天琳达发现儿子在画两只独角兽。“这是给神秘朋友的。”儿子说。那天晚上琳达安顿好安迪上床后,拿起了那张画。在画的底端,琳达发现安迪写道“转交给妈妈,我爱你。”
安迪一直都知道谁在给他寄信!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信使他高兴。后来病魔还是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夺去了安迪宝贵的生命。他死于1984年8月31日。琳达回忆说:“虽然我还有另外两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但我几乎承受不了安迪的死带来的悲伤和痛苦,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好像随着安迪的生命结束了。”
在整理儿子遗物时,琳达发现了一个在安迪橱柜里的鞋盒,盒子里放着他的通讯录,记录着他死前不久在癌症治疗所时遇到的朋友的名单。琳达看到这个通讯录,猜想安迪很可能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病友们的“神秘的朋友”。
琳达决定给安迪通讯录上的每个孩子寄去一张卡片。她的卡片还没有寄完,一个12岁的男孩就给她回信表示感谢。他在信中说:“我从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还活着。”
这番话让琳达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的身心也在承受着创伤。她非常痛苦地哭了,但这次并不是为了自己和安迪,而是为了那些仍然生活在孤独和恐惧中的孩子们,他们需要知道有人在关心着他们。
就在给这个男孩回信后不久,琳达收到了安迪通讯录上的另一个孩子同样的回信。这使琳达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听到了她的内心呼唤,找到了一个给她的生活带来激情和有意义的目标。之后她发誓要给所有需要她的孩子写信,直到他们不再给她回信为止。
她的卡片和书信话语简短、积极,并且总是富有个性。每当收到信后,孩子们以及他们的父母就一直与她保持联络并向她讨教,因为她使这些孩子们的生活焕然一新。琳达邀请朋友和邻居们帮助她完成此项任务,这样一个书信作者组织就成立了,他们给这个新组织取名为“爱心书信公司”。
琳达和她的志愿小队一起不知疲倦地帮助孩子们战胜了困扰。但不久爱心书信公司发现他们不得不应付无数挑战。这种服务的工作量非常大,但是他们的资源却非常少,在邮寄每封信时他们都考虑邮资或工作费用从何而来。在一个临时的靠捐助来的场地,他们靠着社区和其他如扶轮社、初级商业协会等组织捐助的钱、邮票和办公室费用得以日复一日地维持下来。
爱心书信公司曾向40多家公司申请赠款和捐助,然而每次申请均遭拒绝。但是爱心书信的,却难以置信地坚持下来——通过各种方法,如销售烤制食品或T恤衫,或者就从他们自己口袋里掏钱。
如今,距离琳达向第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寄出第一封信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爱心书信公司每年发出的信件已经超过6万封。虽然公司的资金来源仍然不够充足,但是他们却踌躇满志。35位志愿者每周累计要付出400小时的时间负责发送信件。除了每星期向1100个孩子发信外,他们每月还送出90到100份的生日礼物。对于处于特别时期的孩子,爱心书信公司确保每一天都给他们发送邮件。每年爱心书信的通信名单上会减少约200个孩子的名字,他们或者已经好转,或是离开了人世。令人忧伤的是,爱心书信的通讯名单上总是有新的名字加入。
琳达个人每星期要花费70到80小时的时间来保持公司运转。每当倦意向琳达袭来,就会响起电话铃声——是一位孩子或一位家长又打电话来告诉她,这项工作是多么的重要。
“这使我重新振作起来。”她说,“因为我亲身体会到一封充满爱心的书信对治愈心灵创伤所具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