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老师受了田武的戏弄后,一怒之下辞职不干了。不久之后,家里又给田武换了一位新老师。
这位老师叫高正荣,他高大,英俊,白皙的皮肤,举止文雅,说话和气,办事稳妥,深得田府上下的敬重,也得到了田武的尊重。
田武与高老师相处融洽,情投意合,师生二人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每天都会有欢快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可是,最近几日,田武明显地发现老师心事重重,整日愁眉苦脸,沉默寡言,也很少与田武探讨一些平时两个人关切的话题,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沉默。
田武虽然年纪尚小,可他依然能感觉到老师遇到了困难,不忍心看到老师整日愁眉不展,于是就再三询问,高老师才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困难。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高正荣有一个姐夫,是乐安城东的富户张某。张某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的女儿嫁给东村果常山为妻。
张某的儿子福顺,刚满5岁。最近,张某的妻子忽然患有急症,撒手而去,留下体弱的丈夫。
张某由于丧妻,心火上攻,病倒在床,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一命归西。
5岁的儿子福顺只贪玩耍,根本没有料理家务的能力,更何况还要照顾一个垂死老人?
于是,张某只好请女儿女婿帮助打理家务。谁知女儿女婿只是贪念父亲的钱财,根本没有孝心。
眼看着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不是想着怎么为老人治病,解除痛苦,而是费尽心思,盘算怎样才能把这份家产弄到自己的手里,据为己有。
女儿女婿合谋着,突然就生出一条计策。
第二天早上,女婿果常山以请安为名,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遗嘱”,来到生命垂危的岳父床前,逼着他在“遗嘱”上按手印。
张某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遗嘱”,睁开昏花的老眼,仔细辨认帛上的字体,只见上面写着:“城东张某仅生一子所有家产全部留给女婿外人不得夺取。”
张某一下子明白了女婿的目的,这是他们想趁他年老体弱,欲夺其全部家产。
张某当时只气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费尽全身力气,指着果常山骂道:“你!你!畜生!”
话还没有说完,张某就吐出一口血,血染在了手上,滴在被子上,然后就离开了人世。
岳父的去世并没有给女儿女婿带来痛苦,果常山趁机拉着张某的手,分别在两张“遗嘱”上盖了手印。
有了“遗嘱”在手,果常山夫妻有恃无恐,根本没有把弱小的福顺放在眼里,而是千方百计地刁难他,打骂他,甚至于他稍微不对,便要赶其出门。
没有多久,刚懂事的福顺便被果常山夫妻赶出了家门,无依无靠的福顺只能靠乞讨维持生计。
乡邻们虽都愤愤不平,但果氏夫妻手中有张某的“遗嘱”,文字为证,无可奈何。
高老师非常心疼福顺的遭遇,又同情自己的姐夫,但面对果常山夫妻的横行,也是有苦难言。
田武知道后,气愤地说:“老师为何不去告果常山夫妻?”
高老师面露难色,痛苦地说:“告?如何个告法?他们手中有‘遗嘱’,文字为证怎么告?”
田武一时也为难了,思索片刻后,询问道:“福顺手中不是也有一份遗嘱吗?”
高正荣垂头丧气地说:“两份遗嘱,一字不差,都写的是家产全部留给女婿外人不得夺取。”
说着,高正荣还将遗嘱递给了田武,因为他作为福顺的舅舅,保管着外甥手里的这份遗嘱,这两天一直带在身上。
田武接过遗嘱,认真地看了一遍,笑道:“老师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
高正荣看到田武这么容易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觉得难以置信,充满疑惑地看着田武。
田武继续说:“恩师,您看,这遗嘱分明写着:将全部家产留给独生子福顺。”
高正荣听了,更加迷茫,没有说什么,听田武继续说下去。
“城东张某,仅生一子,所有财产,全部留给,女婿外人,不得夺取。”田武大声地将遗嘱朗读了一遍。
高老师顿时茅塞顿开,大喜道:“原来读法不同,断句不同,同一份遗嘱可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论。”
第二天,高正荣带着自己的外甥,将果常山夫妻告上了大堂,喜逢县令是位“明镜高悬”的清官,一告便准,青天大老爷将张员外的全部家产判给了福顺,果常山夫妻各被杖责40大板,即刻滚出张家,一日不得多待。
就这样,一件让老师都犯难的事情,在田武的帮助下,轻松解决了。这件事不仅表现其聪明过人,也表现了他处事的态度和做人的原则。
从此师徒两个人关系更好了,不过没过多久,高正荣老师也病了,所以不能再带田武了。还好田武这个时候,也快要上学了,也不用家里再请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