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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全国见义勇为先进分子——史苍

1997年9月5日,数以千计的群众自发地聚集在银川殡仪馆,为一名素不相识的好人送行,望着那张仍带着累累伤痕的遗容,许多人失声痛哭。这位被送行的好人就是三天前,为保护人民群众利益勇斗歹徒而牺牲的宁夏群众艺术馆保卫干事史苍。记者在报道他的英雄事迹时写道:“又一位见义勇为的英雄走了。在生命与正义之间,史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正义。面对邪恶,史苍毫不迟疑挺身而出。他的事迹,给宁夏人民以前所未有的心灵震撼,在宁夏大地引起强烈反响。”

史苍,满族,原籍吉林省临江市。1964年4月7日出生,1982年入伍,在驻宁守备某师战士宣传队当演员。1985年立三等功一次,并加入中国共产党。因部队在百万大裁军中撤销,史苍于1986年复员,被分配到宁夏群众艺术馆任保卫干事、团支部书记。

史苍的父母都是20世纪50年代的大学生,1958年支援大西北建设来到宁夏。其父史昌鲁是一名音乐教师,其母是宁夏歌舞团的医生,史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史苍从小就爱憎分明。1980年的一天,15岁的史苍在家对面的建筑工地上看到一个民工正背着一大包电线,神色慌张地往出走,便上前盘问。这个民工说话支支吾吾,史苍断定此人是偷拿工地的电线,便大声说:“这是公家的东西,必须放下。”史苍的母亲赶过去坚决支持儿子的正义行为。这位民工在他们母子俩面前低头认错,放回了电线。

史苍所在的部队当年驻守贺兰山,条件艰苦,驻地分散,干部战士长年执行训练、施工、营建和值勤任务,为活跃部队文化生活,师宣传队经常下基层为官兵演出。战士演出队要求人人都是“多面手”,史苍凭着聪灵的天资和勤奋的苦练,不但能演奏黑管,还出色地完成各类节目的表演。

他在平时的工作中也总是严格要求自己,高标准的完成任务。1983年,部队领导派史苍到银川借排练用的服装和道具,要求24小时内必须归队。史苍赶回银川,借到道具已是傍晚,最后一趟班车已开走了。银川距部队驻地近百公里,父母劝他第二天再走,他说:“军令如山,不能因为我耽误了演出!”他带了几个馒头一壶水,找来一根木棍,挑着道具上了路,到天放亮时,才搭上了一辆顺车赶回部队。道具借来了,演出前又发现少了一个假山背景,史苍又主动要求和演出队指导员忙了一个通宵,用木板刻出了一个假山,使宣传队顺利完成了演出任务。

1984年,史苍被选调到国庆35周年天安门大阅兵万人军乐表演队,圆满完成集训和演奏任务。在近四年的“乌兰牧骑”式的演出生活中,每次下连队演出,史苍总是坐在卡车大厢的末端,酷暑寒冬,他为大家遮阳挡风,尽管自己脸上一次次的晒脱了皮,手被一次次冻僵,但他从没叫过一声苦,总是憨厚地一笑了之。

1993年,银川发生“7·23”空难。史苍赶到机场探询乘坐这趟航班的一位朋友的情况。目睹失事现场的惨状,马上参与营救工作。当时现场已经戒严,他死缠活磨总算被放了进去,立刻在满是油污的湖水里忙着搬东西、找人、抬人。忙到下午6时从抢救现场出来,他才想起找朋友的事。

史苍有着强烈的正义感,他曾先后抓获八个小偷,被群众称为“编外警察”。1994年的一天,史苍抓了一个盗自行车的嫌疑人,连人带车送到了银川城区公安局。同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史苍只身抓获了一个小偷,当他连夜把被盗的自行车送还失主时,失主一家感慨地说:“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与史苍住在一栋楼里的邻居,来自好多个不同的单位。1995年刚搬新居,家家户户搞装修,什么东西都往垃圾道里塞。垃圾道很快被堵塞,整个楼道臭气熏天。史苍主动组织邻居利用下班时间一点一点将垃圾全部掏了出来。楼道里的照明灯坏了,史苍自己花钱买来声控灯换上,为大家提供了方便。1995年7月的一个夜间,史苍在下夜班回家途中,发现一盗窃犯从玉皇阁上顺墙往下溜,他在下面抓了个正着。事后家人担心他的安全,提醒他,而他总是憨憨地一笑,说:“没事,邪不压正!”

1997年4月7日,恰是史苍33岁生日,史苍和姐姐约好要到医院看望住院的姨妈,但他却失约了。晚上,一家人及亲朋好友准备好了酒菜,摆好了蛋糕等着给他过生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回来。他干啥去了?当家人打开电视看宁夏新闻时,细心的妈妈才从电视上看到了儿子的身影。原来自治区体育馆在拆除时发生坍塌,十多名民工被埋在废墟中,史苍正在坍塌现场扒土救人。

1997年5月,银川街面上修自行车、修鞋等摊位开始实行明码标价竞标。在歌舞团门口摆摊修自行车的马利民老师傅不识字,不知该怎么办,十分焦急。史苍在他摊位上给自行车打气时听说了此事,主动帮他填表格,写申请,跑前跑后忙活了几天,终于投中了标,办妥了摊位手续。7月的一个雷雨天下午,在群艺馆门前,一辆汽车撞倒了一个行人后逃逸,受伤者躺在马路上,坐在办公室里的史苍听说后,忙从楼上跑下来,拦住一辆“面的”,抱起受伤者送到市急救中心,替他办完住院手续后才悄悄离开。

1997年9月2日0点20分,史苍值完晚班骑自行车回家。路过城区光华路南二环岔路口时,忽然发现一人从一辆“面的”里卸下两辆自行车,之后便躲在暗处砸车锁。职业的敏感使史苍急忙走过去询问。正在砸车锁的人猛然听见有人问话,显得十分慌乱,回答说:“车钥匙和朋友喝酒时丢了。”尽管夜色很深,但砸锁人慌乱的神色没能逃过史苍的眼睛。他机智地说:“我是公安局的,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跟我去派出所!”说完,揪住那人上衣往派出所方向拉,并出示银川市公安局发的保卫人员工作证。砸锁人一看,扔下自行车就跑,史苍一把抓住其衣领,一手推着自行车,准备到有公用电话的地方打“110”报警。没走多远,一辆桑塔纳轿车驶过,被史苍拦住。在听到史苍请求帮助把嫌疑人和自行车送往派出所后,司机答应把车上的两个客人送到后马上过来。这时,嫌疑人的另外两个同伙骑车赶来,见嫌疑人被史苍抓住,便恶狠狠地要史苍放人。史苍斩钉截铁地说:“坚决不放!”两个同伙听后,恼羞成怒,一前一后逼近史苍要围打他。那辆桑塔纳轿车司机赶回来帮助史苍,但受到歹徒威胁后,急忙开车离去。史苍一人面对三名歹徒毫不示弱,他一面与歹徒搏斗,一面死死抓住砸锁歹徒的外衣不放。急于脱身的歹徒凶相毕露,抽出匕首,穷凶极恶地刺向史苍。猝不及防的史苍猛然间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但他仍没有停止与歹徒搏斗,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抓住歹徒挣脱掉的外衣,外衣脱掉了,他又抓住衬衣。史苍凭借着坚强的毅力,又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在向外喷血,惊恐万分的歹徒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又凶残的用匕首一下又一下刺向史苍。尽管这样,史苍也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另两名歹徒从地下捡起砖头,一下又一下向史苍的头部砸去。史苍重重地倒了下去,但他的手依然紧紧抓着歹徒的衣服,歹徒只好把衣服从头上脱下来惊慌逃去。

在事发地居住的市民李峰、马国军,听到门外的打斗声后起来,发现此情此景,拿起砖头冲向歹徒,三名歹徒见状,立即夺路逃进一条黑胡同里,李峰、马国军急忙返回扶起史苍,倒在血泊中的史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快……打……110,抓坏人。”李峰、马国军迅速跑到前进街派出所报了案。当警车赶到,一路疾驶将史苍送进银川市急救中心时,史苍终因失血过多,永远闭上了双眼,走完了他人生最壮烈的里程。当检查史苍遗体时,只见他的背下侧、上腹、腰部右侧被捅四刀,尽管这样,他仍奋力与三名歹徒进行殊死搏斗。

史苍牺牲后,自治区和银川市党政军的领导,各界群众、学生、公安民警、史苍生前战友、同事、朋友、邻居纷纷涌向史苍工作的单位、涌向殡仪馆、涌向他家,用各种方式表达对史苍的敬意和哀思。有一副挽联写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亲处邻处朋友处,处处真情。”这是对史苍短暂一生的最好诠释!

1997年11月,中宣部、公安部追授史苍为“全国见义勇为先进分子”荣誉称号,国家民委追授他为“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称号,自治区党委追认他为优秀共产党员。11月20日,自治区人民政府批准史苍为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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