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有时需要漫长的等待;复活,更需要超凡的耐心。
在北方零下40°的严寒中,大地一片萧杀气象:满目皑皑白雪,脚下是两米厚的冻土层;呼出一口气,瞬间结为冰雪颗粒,湿热的手碰到铁器会粘去一层薄皮……此时此刻,你几乎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穿得厚厚的人和一些耐寒冷的毛皮动物之外,还会有什么生命存在。你甚至担心再也看不到鲜花和蝴蝶,还有青蛙与小鱼。是的,这样的温度下,那些可怜的弱小生命如何能存活下来呢!
挫折会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此种环境——令人绝望的死寂而寒冷的氛围。
这样的环境会让你对春天产生极大的怀疑。
然而,所有生命却都会在春天里一样不少地重新出现。
你不能不对这种顽强的生命循环感到惊奇,尽管你清楚它们在冬眠。在几米深的冻土下或薄薄的茧壳中,在那死寂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地卷缩着大约九个月,二百余个日日夜夜!这是生命的一个奇迹。
昆虫和青蛙们都明白:必须顽强地度过冬眠期限才能见到春天,这是生命付给物种延续的必不可少的痛苦代价。
与其相比,人类是多么的幸运。睡眠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种休息与享受。所以我们不必经受那炼狱般的漫长无际的煎熬。不过,人生到底还是无法彻底逃离类似的“冬眠期”的生死考验。
对于一个事业受挫,败下阵的人来说,就像在经历一旦漫长萧瑟的冬天,时间就是一把在你那颗流着血的心上不停锉动的刀子,它一刻不停,看似永远:一年、两年,三年……当然,只要你喊一声“我放弃了”,它就会停了下来。
但是,你将再也看不到“春天”的到来。
冬季里的一天,一个孩子与父亲一起来到花园中散步。
孩子在玩耍时发现一棵已经死了。它的树皮已经剥落,枝干也不再呈暗青色,完全枯黄了。
孩子对爸爸说:“爸爸,那棵树早就死了,把它砍了吧!我们再种一棵。”爸爸说:“也许它真的不行了。但是,冬天过去后它可能还会抽枝发芽的,给它点时间,也给我们自己些耐心。”
果然不出父亲所料,第二年春天,那棵好像已经死去的树居然真的重新萌生新芽,和其他树一样在春天里展露出生机。其实这棵树真正死去的只是几根枝杈,到了春天,整棵树枝繁叶茂,和其它的树木并没有什么差别。
蝉,在昆虫类中应该算是生命力最顽强、寿命最长的物种之一。它们平均寿命为6—7年。就一只小小的昆虫而言,这种寿命不能不令人惊奇。
不过,当你了解了这种昆虫中的强者的成长过程之后,你就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痛苦是强者的摇篮。
一只蝉的卵,要在深土中经过三、四年蛰伏,一次又一次的蜕变,壮大,最后才会生出翅膀飞到树上去。在正式成为蝉之前,它不过是一只地下的土虫,它苦苦地忍耐,顽强地经受着自然界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考验,为了能够成为一只飞来飞去、振翅鸣叫的蝉的梦想努力拼搏。
生命的顽强源于“制造过程”的严酷、考究,否则,它们只能是那些几十天寿命的劣种。
如果将一只刚刚捕捉到的蝉捏在手指间时,你会被它那强劲的挣扎力量所折服。另外,它的鸣叫声几乎可以同汽车喇叭媲美,堪称昆虫类中叫得最响的。
它们的强大,无疑是一次又一次蜕变的结果。
然而,蜕变是痛苦的。这种痛苦包含着暂时丧失攻击与自卫的能力,很可能轻意成为他人猎物的极大风险;蛰伏期漫长的寂寞与等待,以及形体更新的巨痛,等等。
蜕变,是一种生命力的自我强化过程;
蜕变,是造就强者的唯一模式。
蜕变的蛰伏期越长,重新站起来就越坚强,威力也更大。
这方面的例子,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最有说服力了。他投降后给吴王当了三年的马夫,回国后“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使赵国渐渐强大起来,一举灭了吴国。前前后后他至少经过近二十年的“蛰伏蜕变期”。
若无超人的意志与耐心,他怎么会等到成功的到来呢?
“蜕变”也是一种艺术——一种获取成功的人生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