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皆寂之时,四方镇的风波客栈里,却传出一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奇怪声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娘抱着一沓银票还有一箱霜晴赢回来的金银首饰,幸福的仿佛要飞到了天上。
“喂,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手艺……”,项风不住把玩着箱子里的一些小物件。
“没有啦,我家也开有几间赌场,小时候我跟那里的老师傅学了很久才学到这种逢赌必赢的手段,但是我爹说这毕竟不是正道,后来就严令禁止我再进赌场了……”,霜晴手中握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计算着总共的收益。
“单单银票就有接近两百万两,剩下的一百多万两是这些首饰折算过后获得的收益……”,霜晴从荷包中又取出一块造型古朴,看上去十分有韵味的古玉。
“嗯,这是最后的一块了,成色看上去倒是不错,只是这雕刻的技艺已经是过时很久的了……”,可爱的小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霜晴提起笔在纸上慢慢写道,“古玉一块,算作一万两……”
“等等……”,就在霜晴掏出古玉的时候,老板娘的双眼就再也离不开了,直勾勾的用两眼一直盯着。
“老板娘,你很喜欢这块玉吗?它很一般啦,只能说是有年头了,雕刻与造型的技艺是有些过时的那种啦……”,霜晴用手在老板娘面前晃了晃,见对方仍没反应,因而出言道。
“岂止是有些过时啊……它都过时两百年了……”,老板娘把那块玉从霜晴手上接过,双手有些颤抖。
“咦?老板娘,你认识这块玉?”,项风从老板娘手上接过,把玩了一番,只见那块玉中间雕了一个“汪”字。
“如果我的眼睛没花的话,你现在手里拿的应该是汪家堡代代相传的堡主信物……”,老板娘的神情有些极度的不自然。
“呃……”,项风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汪家堡是楚国境内的一个江湖组织,虽然不似丐帮,漕帮等大帮派势力遍布七国,但是汪家堡的实力在楚国地界的江湖上算得上是排名前五。
“汪家堡?名字有些耳熟嘛……”,霜晴依旧在打她的算盘,“财神”的女儿自然也是得到了其父的几分真传。
“岂止是耳熟,简直如雷贯耳好嘛,大楚本土的江湖势力被人合称为‘一堂、二堡、三世家’,能跟你们沈家还有铁仞堂齐名的势力你以为是在开玩笑吗?”,项风在四方镇待了三年,楚国江湖上的一些消息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霜晴,你跟我说,你没有把输给你这块玉的人物得罪惨吧……”,老板娘抓住霜晴握着算盘的手,紧张地说道。
霜晴挠挠头,“应该没有吧,那个人最后赌红了眼非要拿这块玉跟我赌……呃,我给他留了内。衣的”。
“你……我要被你给气死了”,老板娘狠狠地用手指弹了霜晴一个脑瓜崩。
“我……我也不知道嘛,我以为对面是个缺心眼的富二代,于是就忍不住想戏弄戏弄他嘛……”,霜晴捂着额头,有些委屈地瘪着小嘴。
“哼,你们就知道给我惹祸……”,老板娘把银票首饰席卷一空,通通装到一个箱子里,然后把汪家堡的玉佩递给项风。
“小项子,你带上这块玉佩跟这些金银珠宝,陪着霜晴丫头亲自走一趟汪家堡,箱子里的东西就当是赔礼了,霜晴丫头家里遭逢大变,现在这种时候实在是不宜再立强敌了……”,老板娘此时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有丝毫的贪财之意,面上的表情透露出的是十分的沉重。
“我知道了……”,项风见其如此也是深有触动,无论老板娘多么贪财小气,无论脾气多么暴躁,尽管没有丝毫武功,但一旦遇到大是大非的关头,她永远是客栈里的主心骨。
项风正怀着感激与沉重的心情从老板娘手中接过装有上百万两财宝的箱子时,却发现不大的箱子重逾千斤。
“喂,老板娘你撒手啊……不是说了是给汪家堡的赔礼吗”,项风惊异地发现没有武功的老板娘竟爆发出了不亚于他的惊人臂力。
“那个……反正你们明天才出发,这个箱子就先让我抱一晚也没关系嘛……”,老板娘妩媚的容颜上竟浮现出一丝少女的娇俏与红晕。
“把我们刚才的感动还回来!!”,项风和霜晴一同在心底呐喊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总是要到的。项风和霜晴出门的时候老板娘哭得撕心裂肺,外人纷纷为之侧目感动,感慨老板娘与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之深。相反的,项风和霜晴二人却是一脸鄙视的神情,驾着租来的一驾马车,一挥马鞭便扬长而去。
“驾!”,项风坐在马车前赶车,霜晴在马车内看守那一箱珠宝。驶出四方镇地界的时候,霜晴从项风身后探出身子,弱弱地说道:“项大哥,这次……我是不是惹大祸了?”
“嗯……怎么说,也不算是特别麻烦吧,虽然赢来了人家的家传宝玉是有些直接打脸的嫌疑,但是对方也要负一半责任的。汪家堡做的是正经的镖局生意,我们这次折了他们的面子,只要肯诚心道歉,对面应该也不会不依不饶的”,项风回过身笑着说道。
“我不光答应你报仇,而且你还帮我把乌骓弄到了手,于公于私我都要帮你到底的,谁让你叫我这一声项大哥呢……”
“项大哥,谢谢你……”,霜晴的眼角不知不觉有些湿润了,破家之时的惊慌失措,亲人倒在自己面前的心如刀割,再加上铁仞堂蛮横的围追堵截,都让她这个十几岁的女孩疲惫不堪。幸运的是,自从来到了客栈,无论是项风还是老板娘,虽然性格上都别扭的要死,但是给她带来的关爱却是从来未体验过的。
看着坐在自己前面这个不算壮硕但却显得无比挺拔的背影,霜晴不知为何脸上闪过两朵酡红,羞涩地回身钻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