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听了二人来意，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这容易，姑娘便跟在下到书房去吧。”
“多谢多谢。”陌卿琰当即笑得眉眼弯弯，道谢道。
拿毛笔画出来的图总让陌小大夫觉得有点失真，也许该说她实在不习惯毛笔做画，或许也能说是公孙策给的这支笔太粗了……反正画出来的图，陌卿琰很不满意。
最后，陌卿琰跑到厨房，闷烧了两截柳枝做临时用的炭笔。
陌卿琰把需要的一些工具都画好，临了对着萧子轩来了句，“师父，你说那人长什么样？我画来看。”
萧子轩回想了一下，道：“桃花眼，细长细长的，眼黑黑亮亮的，眉毛不粗也不细，嗯，就这样……”他看着自家徒儿在纸上画出的眉形，肯定。
随着陌卿琰手中的柳条在纸上沙沙而画，萧子轩说的那人的影像渐渐跃然纸上。
他一笔一画画得很认真，公孙策在一边看得也很认真。
展昭发现认真做事时的陌卿琰总是很专注严肃，跟其他时候的他判若两人。
“哟，画的不错嘛，一模一样的。”萧子轩惊喜了。
陌卿琰伸出自己的右手，脸立刻就垮了：“要完蛋，师父你怎么不提我一句？”瞅着手黑的······
公孙策看她露出这样一手绘影技巧不由越加有感触，这孩子真是很适合吃公家这碗饭啊。
“师父，你说这人是人吗？”陌卿琰端详着影像：“长得也忒妖孽了吧······”
萧子轩闻言眉一竖：“你意思是为师长得不好看？这种样也入得了你的眼······”
倒不是说萧子轩不好看，他太好看了，要不然怎么能叫他美人，不过嘛，你要是三年一千多天几千个时辰一直对着一张脸，哪怕像天仙也看腻了好吧！
不过陌卿琰倒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翻了他一眼：“要我再画两张吗？”
萧子轩嫌弃的摆摆手：“不用不用，这死老鬼，一个找就行，找着算他命大，找不着也是他得罪人多，画那么多干嘛，难道要裱起来供着？”
陌卿琰真的很想再翻他个白眼，但是害怕眼会抽筋，也就算了。
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暗了，灯都掌了，陌卿琰无意识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眯一会呗。”萧子轩收起影像，说道。
“算了，万一突发情况怎么办，又不是没熬过夜。”陌卿琰支着下巴看灯罩里的蜡烛。
展昭暗笑：是熬过夜，自己可还记得在百草楼的时候这小先生被雷惊得一夜睡不着。
“废话，打雷的时候你睡得着吗？”萧子轩反问。
陌卿琰眼一瞪，别过脸去：敢揭我短，不睬你！
展昭又有些想笑了，总觉着这小孩炸毛的样子特像自己以前养的一只黑底白爪子的猫，一恼就不拿正眼瞅你，非得等你去哄他，哄得开心了，才回头看你一眼，哄得不开心，愣是几天不理你。
感觉到展昭的视线，陌卿琰又扭头瞪了展昭一眼。
展昭也笑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寻常人就是瞪他上百眼，哪怕把自个眼珠子瞪出来自己也不会计较，可偏偏这小大夫横自己一眼，为什么胸口倒是闷闷的，喘不上气的感觉······
后半夜王小姐平安渡过了，天亮的时候人也醒了过来，还喝了点白粥。
翌日，陌卿琰顶着熊猫眼看着窗户，暗暗佩服自己：还真是一夜没睡······不过不是说熬夜会对皮肤不好吗？唉，这样不对，还是要补个觉的······
再然后，睡得迷迷糊糊的陌卿琰就被一晚不睡还是精神倍足的萧子轩给拽走了，貌似这货脾气来得快去的也不慢，没个隔夜仇。
目送他们离开，展昭抬头看看天，莫名觉得有些空落。
要是他也在开封府供职该多好······
安乐侯奉旨陈州放赈。
萧子轩受人之托去陈州治病······
陌卿琰表示：真特么的淡疼！
一想到未来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吃不到银丝糖，桃花酥饼，白糖糕，生为一个光荣吃货的陌小大夫就觉得蛋蛋的忧伤······
萧子轩和陌卿琰本来打算骑马的，但是萧子轩这货竟然······晕马！
于是行程变成了坐马车。
陌卿琰拍拍枣红马：“多多，一会别给我招乱子啊！”
御猫展昭从府里正好出来，正好听见这话，便走了上去：“这马叫多多？”
陌卿琰点点头：“吃的挺多的。”
······
车帘掀开一点，里面有人微探出头，略显不安地说：“如玉，你会不会驾车啊？”
陌卿琰眨眨眼，问：“展昭，驾车和骑马一个原理吧。”
展昭憋笑，点点头。
陌卿琰如释重负：“那就没事，师父你放心。”
“有你在，我真不放心。”
“没事，一有事我就跳车。”
“那我呢？”
“这是个问题·······师父，干脆你也做外边吧。”
“······”
陌卿琰跳上车辕，对展昭摆摆手，一甩马鞭子，马车向前驶去，慢慢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展昭望着那马车，回想起那话，这是经典：一有事我就跳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