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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南斯拉夫难民,白种人的活悲剧

南斯拉夫处于东西欧联结处。地中海沙滩的裸浴,斯拉夫人的高傲,都显示了白种人的优越。然而,这里也有人间悲剧。前南内战爆发,种族宗教屠杀。200万人沦为难民,40万难民涌入德国。此景此情让西欧人寒心。

当1991年克罗地亚上空响起第一声枪响时,欧洲各国还相信南斯拉夫冲突双方不久就会恢复理智,化戾为祥。可是,克罗地亚的冲突很快向南部和东部蔓延,又点燃起波黑共和国的战火。到1992年,战火使南斯拉夫人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1.2万人丧生,数十万人失踪或受伤,150万男女老少被迫背井离乡:形成了一支举世罕见的难民大军。截至1997年更增加至220万,形成欧洲战后最大的难民潮,引起人们极大忧虑。

当时每天从波斯尼亚传来的残杀消息令人毛骨悚然。在萨拉热窝,躲避在地窖里的老百姓在炮火间歇时听说外面正在发放面包和奶油,饥肠辘辘的人们不顾一切从地下室里出来排起了长队,殊不料翘首待望的他们盼来的不是面包黄油,而是82毫米的迫击炮弹。炮弹在人群中爆炸,当场炸死25人,炸伤100多人。在这一惨祸发生的前夜,一发炮弹击中一所产科医院,3名刚来到人世的婴儿还没有来得及看到第二天的阳光就离开了人世。

1992年4月份,在同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接壤的沿波斯尼亚东部边境的穆斯林人居住的城镇内,塞尔维亚族士兵一直在进行“种族清洗”。据一位住在克拉达尼村的名叫拉斯特莫维奇的穆斯林工程师说:“他们包围了这个村庄,将通讯联系全部切断,而后挨家挨户敲开门,将村民赶出家门,接着在所有住房周围浇上汽油,一把火烧光了这个村庄。”在克罗地亚,塞尔维亚士兵继续将居住在靠近多瑙河的塞尔维亚人控制地区内的克罗地亚人统统撵走,尽管联合国维持和平部队成员已经进驻那里。另有报道说克罗地亚人和穆斯林也对塞尔维亚人采取了同样的报复措施。

后来,美国人和欧洲人都对短期内解决巴尔干问题丧失了信心。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官员福阿叹道:“这已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我们天天都听到弃家出逃的难民们在雷区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中父老以身扫雷的惨事,还不时听到集体大屠杀的骇人听闻的事。”如何能有效地制止发生在南斯拉夫的这一自相大残杀,正成为南斯拉夫人民、欧洲及世界各地爱好和平人民共同关心的大事。

难民主要来自克罗地亚和波黑共和国。现在滞留于前南斯拉夫境内有181万难民,其中克罗地亚共和国约有62.85万,波黑共和国59.3万,占这两个共和国人口总数的24%。塞尔维亚共和国37.5万,斯洛文尼亚共和国6.6万,黑山共和国4.85万,马其顿共和国3.1万,克罗地亚共和国境内的联合国保护区6.9万。

还有大批来自前南斯拉夫的难民涌向邻近的欧洲国家,总数已达41.6万。其中德国已接受20万人,奥地利5万人,匈牙利5万人,瑞典4.4万人,瑞士1.8万人。难民潮(包括原苏联和东欧国家的难民)严重干扰欧洲国家的社会生活,给这些国家带来新的不安定因素。欧洲一些国家的民族排外情绪也因此上升,袭击难民营的事件时有发生。同时,欧洲国家之间在安置难民问题上出现分歧,德国主张各国配额分担,英国、法国则坚持就地、就近安置。匈牙利已提出无力再收容更多的难民。至于那些生活无着落的难民,其处境之悲惨难以尽述。尤其是被围困在战区的人们处于严重缺吃少药、断水停电的困境之中,而且生命时刻受到战火威胁。

全世界密切关注波黑人民的悲惨处境,联合国为难民提供了大量的人道主义援助。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联合国保护部队、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世界卫生组织等国际组织,以及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等非政府组织的救援人员冒着生命危险,克服种种困难,将大量食品、药物等紧急救援物品送到大批受害者手中。联合国安理会于1992年6月29日通过第761号决议,授权向萨拉热窝机场派遣1000名联合国保护部队人员,以“保证萨拉热窝机场的安全和作业以及人道主义援助的运送”。7月29日,联合国主持召开了由52个国家参加的南难民问题国际会议,提出了一项旨在帮助前南内战受害者的计划,援助总金额为1.52亿美元。自保护部队控制了萨拉热窝机场后,国际上就于7月30日开始对萨拉热窝及其周围地区空投和运送了大批救援物资。

但是,空中运输能力毕竟有限。为此,国际社会又积极开辟陆上运输走廊,这就是从亚得里亚海的斯普里特港到萨拉热窝的长达200公里的陆路运输线。据联合国难民署高级专员绪方贞子称,自从这条陆路运输走廊开通以来,每天约有40吨救援物资运进萨拉热窝。至9月3日,已有1.2万吨的救援物资运抵波黑。

现在的问题是战乱仍在继续,因此维护运输通道的畅通十分艰难。7月19日,运送救援物资的20架飞机就因战火阻隔而中断了空运。萨拉热窝机场多次被迫关闭,陆路运输走廊也几度受阻,使得大批粮食、医药品滞留途中,甚至连联合国保护部队人员也因屡遭袭击而造成严重伤亡。

国际社会对救援工作连连受挫深感忧虑。8月13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决议授权各国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障救援物资的运送。尽管如此,救援工作仍不断受到干扰。9月3日,一架意大利救援飞机在萨拉热窝机场附近被导弹击落,4名机组人员丧生,空运也因而中断整整一个月。就在这件事发生5天之后,法国蓝盔人员护送的一支救援车队在萨拉热窝附近的穆斯林控制区遭到迫击炮和自动武器的射击,护送士兵两死三伤,两辆车被毁。

9月11日,美国提出联合国在波黑领空建立“禁飞区”、禁止军用飞机在那里飞行的建议。翌日,欧共体12国的外长一致表示支持美国建议。9月14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776号决议,批准用武力保障向波黑提供人道援助,为此向波黑增派联合国保护部队6000人。

波黑塞族领导人卡拉季奇建议将“禁飞区”范围缩小到只覆盖空运人道主义援助的航线,以保障救援工作;呼吁波黑冲突三方在运输救援物资航线两侧45公里内不要部署任何大炮和地空导弹;禁止军用飞机在救援航线内飞行。他还表示反对西方把整个波黑上空变为“禁飞区”。

欧洲各国曾在维也纳召开会议商量制定一项安置南难民的计划,10个国家的与会代表加上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和国际红十字会的代表一致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就地安置,而不是把他们引向其它国家。所以,不论安置难民的计划如何周详,解救波黑人民的根本出路是停息战争。1995年12月14日,塞尔维亚米络舍维奇、克罗地亚总统图季曼、波黑总统伊泽特贝戈维奇以及美、英、法、德、俄五大国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和其它有关国家的代表在法国巴黎爱丽舍宫签署了停止波黑战火的和平协议。在协议中特别规定“难民将可以返回家园”。战火的停息终于让难民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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