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当一切都归于结束时,才发现我是如此的孤寂,自己所经历的事居然找不到人叙说,又不想带进土里,几十年来的第一次提笔: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一日。
看着眼前红叶似血的枫树,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仔细的去回忆,心里居然慢慢生出一种不踏实感,准确的说是一种恐惧。
“小羽啊,怎么,第一次办这种命案是不是有点紧张?”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但是那种恐惧感,却更加的强烈了些。
“恩?嗯,第一次是有点紧张。”我看向刘老回道。刘老本名叫刘天山,入武几十年了,有多年办案经验,听说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因为人比较忠厚,所以现在仅仅是个副所,也正是如此,上头才让我跟着他。
我叫姬羽,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说来好笑,大四是找工作的一年,而我一个学建筑学的,却跑去做成了人民警察,其实就是派出所的片警。而故事正好是从我第一次实习开始。
“警察同志,穿过这片枫树林,就到那些人失踪的地方了。”走在前面的是管理这片枫树林的林长,村里的人都叫他枫爷,至于原名,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记得了。
枫爷是从小就在枫林村长大的,对于血枫林村里有个传说,相传当年逐鹿之战黄帝打败了蚩尤,黄帝担心蚩尤会复活,便斩其首级,将他的身与首分开埋葬。蚩尤的首级便化成一片枫树林,也有人说这首级是绑其头颅的血枷所化。不论怎么样,血枫林对于整个枫林村来说都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在九五年之前,这个村子除了枫爷没有人进过血枫林。这种现象直到村子里来了一群人才有所改变。
那是本地某艺术学校的老师,带着学生来写生的。其中一位学生将这次写生的作品拿去参加比赛了,因为血枫林的枫叶的特殊和学生画法的娴熟,获得了比赛的一等奖。而这就是这一次,让更多人的认识到血枫林的存在。比赛过后,高校的艺术生、社会上的艺术家和摄影爱好者,都来这里取材。久而久之,血枫林的存在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就催生了本地旅游业的发展,涉及到了经济利益,政府开始重视这里,所以找了一个林长管理这片枫树林,枫爷因为多次进过枫树林,自热而然的被选上了。
至于整个故事的发生则是血枫林的失踪案开始的,接二连三的失踪事件,弄得人心惶惶。
第一次失踪案,是九七年。当时某高校的老师带着学生来这里写生,结果在集合回宾馆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老师开始以为是某位学生贪玩,没回来,随即派了几个学生去寻找。自己则带着其他学生,先回住处了,可是这一找就是两个小时,派出去的学生都回来,没有一个找到的,而此时已经七点多了,天已经黑了。
血枫林的诡异是没有人愿意晚上还去的,枫林村曾经有个传言,每当夜晚时,血枫林里便会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时长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当时手机还不是很普及,所以老师无法联系到失踪的学生,只好在宾馆再等等,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当老师知道那个学生没有回来,就知道出事了,立即报了警。九七年,警察的办案能力自然没有现在好,找了一天,没有结果,最后也只是备了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政府怕这件事影响当地旅游,把这件案子压了下来,不准外传。
第二起失踪案,九八年,这一次是一对夫妻。同样警察毫无头绪,无法破案。不过这一次事件却传了出去,很快第一起失踪的案也被人挖了出来。这次事件后血枫林就很少再有人来了,但依然有一些胆大好奇的人来这里。
第三起失踪案,九九年,是位画家,颇有名气。不到两个月第四起失踪案也发生了,不过这个人是位风水大师,叫琦驷,其实他还有一个身份“土夫子”江湖人都称他四爷。
按说这种牵涉到人命的案件,是不归派出所管的,奈何公安局这几天准备一件大案子,抽不出人手,而我们派出所正好管辖这地方,所以我们这些片警临时顶上了。
“叮叮……”
走在红叶铺满的道路上,如同踏血而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气氛略显得有些紧张。边走边看三裂五裂的红叶,耳边居然响起了铃声,好像有人在身后摇铃铛,很有节奏感。
我回头看了一下,入眼的只有那血红的枫叶,根本没有人。听刚才声音,声源离自己绝对不超过两米。就算枫树的原因,自己视线也能看到十米开外。更奇怪的是,当我回头那铃声也随之消失了。
起初以为是我听错了,所以也没多想,继续跟着枫爷向前走。可是没走两步便又听到那颇有节奏的铃声,当我回头看时还是没有看到人。不过此时心里居然生出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
“难道是我第一次办案加上血枫林的气氛,紧张的产生了幻觉。”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这突然出现的铃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叮……
带有音韵的铃声又一次响起,这次我没有回头,而是快步走向前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铃声?”
“铃声?没有啊,小羽你是不是太紧张错听了?”
刘老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叫枫爷带着路。
刘老的回答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相反我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叮叮叮……
没有走几步,铃声第四次响起,不过这次却显得急切了些,好像是我们越接近失踪现场,铃铛摇动的频率越快。
我走了两步,便立刻回过头来,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有人在恶作剧,但也不可能啊。看着眼前,像是刚撒满鲜血的枫叶,之前那种莫名的恐惧再次出现。
“嗯?不对!”当我仔细看着这些枫树的排列和枫叶的指向,瞬间便感觉到这些枫树并不是随意生长,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不过这枫树林存在也有上千年了,枫树早已随意生长,这又如何?
联想到四起失踪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闪过,却又抓不住它。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脖子一凉,我以为是刘老喊我,便回了头,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