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与陶杰的恋爱进行地一帆风顺,哪怕相隔再远,每月两人都会划出几天团聚。陶杰还未毕业却已忙于创业,苏溪顾虑他太多,时不时从百忙中抽身去看他,每次都会耗去三四天时间,那几日,李雪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若不是有书籍和其他舍友陪伴,怕是真会变成“弃妇”。可这回的情况有些特殊,舍友们有的去实习,有的回家。宿舍只剩下李雪一人,总不能以此为借口阻止苏溪走吧,她只能期待她尽早回来。
本以为会无趣地度过这几天,不想苏溪走的当天晚上,李雪便被邀请参加一个团委聚会。李雪刚从团委退休,因此她料想这个聚会定是和之前的每次一样,美其名曰“新旧交流会”,其实就是一大伙人聚在一起HIGH一下,李雪不喜欢太吵闹的场合,如果苏溪在,她肯定不会去,怎奈闷在宿舍的滋味实在难受,去参加纯属排遣。
聚会的地点竟然是在饭店,这让李雪有些惊讶,难不成今天的聚会是个饭局?在饭店外,李雪犹豫了,她想像团委那些新老干部在饭桌间徘徊敬酒的市侩景象,胃里一阵抽搐,立马改变主意转身就走,结果竟被某人叫住。
那是一种极好听的男中音,“李雪……是李雪吧!”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却牢牢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他么?真的是他么?
李雪未来得及转身,顿觉双肩一热,身体被扳过去,面对着施力者,他俊容未改,深邃清亮的黑眸、英飒挺直的鼻粱,以及那张只要抿着浅浅笑意就能把对方吓得头皮发麻、或让人心悦诚服的好看薄唇。毕业后一年多的历练,让他多了分成熟和稳重,是韩烁!李雪愣住,有太多惊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不认识了么?”韩烁打趣道。
“学长,好久不见。”李雪回过神来,心跳已经乱了。
“是啊,一年半了,你也变漂亮了,差点儿没认出来。你啊,还是这么有礼貌地叫我,未免太见外了吧!”见李雪笑而不答,韩烁松开捂着李雪肩膀的手,故作怀疑状:“你不会……忘了我叫什么了吧?”
“韩烁。”李雪浅笑,肩膀突然消失了热度,她不禁有些失落,“我怎么会忘了自己的榜样呢?”
“你刚才是想走吗?”韩烁明知故问。
“呃……”李雪正不知如何回答,韩烁已经抓着她往饭店走了。
“都是团委的人,很难得再聚到一起的,也只有你会想躲着。”
李雪愕然……
这个聚会没有太多人,主要的人却都来了,包括王雅楠。韩烁和李雪落座之后彼此就没再说话,也没有机会说话。大家有你一句我一句地和韩烁聊着,虽然韩烁离开了一年半,魅力却丝毫不减,场面倒也热闹。
饭局进行到末尾,李雪去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边擦手边想着今天书本上的重点。却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了故意压低的交谈声,好奇心趋使她走了过去,对话渐渐变得清晰……
“我们真的不可能的,学长,我很感谢你过去对我的照顾,但我一向不会勉强自己,尤其是感情的事。”这个声音好耳熟。
“是我不够优秀配不上你,还是……”这个声音更熟。
“我欣赏你,但我不喜欢你。”好像是王雅楠的声音。
“呵呵……没想到我努力了这么久,自认为足够照顾你……”确定声音是韩烁的。
“韩烁,你可以找很好的女孩,但不可能是我。”
李雪呆愣原地,如遭雷击……
虽然韩烁对王雅楠的倾慕李雪早就了然,但是自己真的亲耳听到,心中还是酸楚难当。
像韩烁、叙这类优秀的男生,是永远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吧,自己想被他们追求都是奢望,王雅楠却可以拒绝地如此潇洒,久违的浓厚伤感席卷而来,李雪无力地往回走去,难过了便早些离开吧。
王雅楠回到包厢拿了包就走了,韩烁再次落座后则一脸不悦地喝着闷酒。李雪和其他社友一一告别后正欲离开,却被韩烁拉住,只见他双颊微红,显然是有些醉了,“再陪我一下……”声音不高却吐字清晰,周围的几个男生闻言开始起哄,李雪难堪地坐了下来,有万分的不情愿,也在看到韩烁忧伤的眼神后打消了走的念头。
看着韩烁一杯一杯地灌酒,到后来竟说起了胡话,“李雪……你知道吗?我好迷茫啊……我聪明了这么久……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迷茫过……李雪……我真的好迷茫……”李雪不禁心生怜悯,却又劝不住他。
叙,好久都没想过这个名字了,不知道他伤心时是不是也和韩烁这样。苦涩,再次想起他,心中却只有苦涩……
韩烁一直不停地喝着,直到夜深。社友一个个都借口离开了,却没有一个和韩烁同路,李雪只好负责送烂醉的韩烁回去。扶着神智不清的韩烁,李雪问不清他的地址,打的都不知往何处去。只好找了一个靠近学校的酒店。
好不容易把韩烁安置在床,还好韩烁酒品不错,没到处乱吐,出了酒店也没再说胡话。李雪无力地跌坐在床沿,长叹一声,望着他那紧抿的唇,英挺的鼻梁,轻拢的眉头……睡着的韩烁还是那么俊美,却又那么脆弱。又让李雪想起叙了,那段甜美的记忆里,那个带病为李雪补习的天使般的男孩,他假寐时就如同此时的韩烁。抚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李雪无奈地笑道:“怎么你和他那么像呢,害我整个大学都忘不了他,还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你,你让我怎么办……”说着说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起身走到窗前,李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默念:“让韩烁找到一个深爱着他,他也同样深爱着的女孩吧……上帝,如果你答应我,请让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流星……”等待片刻,她缓缓睁开眼睛,海蓝的夜幕依旧平静,那几颗被它奚落的星辰慵懒地散着光,寂寥着,也忧郁着,没有,没有流星……
失落地转身,却被身后矗立的男子吓到,韩烁那双比星辰还要闪亮的瞳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对望的瞬间,天际一道微光闪过,是流星……
李雪呆住,大窘……“学长你……你醒啦……我去帮你倒杯水!”经过韩烁身侧时,不料竟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紧紧地拥住,还没反应过来,唇也被他吻住,这个吻带着酒气,更多的是炙热……
李雪浑身僵硬如石,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许久,他吻得越来越热烈,她的唇依旧得不到自由,意识在渐渐流失。韩烁终于离开她的唇,仁慈地将空气还给她,可还没等李雪喘过气来,唇又被封住,接着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给往后压去。
“别……”她求救的讯号还来不及发出,手腕便霍地被紧紧抓住,韩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加上身形的优势,将李雪压在床上使她动弹不得,不由分说地又堵住了她的嘴。
待自己的唇再次得到自由,李雪一连作了好几个急促的呼吸,舒缓了一下快要爆炸的肺叶,而后震惊地发现衣服的扣子已经被挑开,韩烁在她的胸前啃吻着。惊觉不妙,李雪开始拼命抗拒。察觉她的挣扎,韩烁没有停止亲吻,一手紧紧钳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全身游走,更快速地解她的衣衫,绸缎般的肌肤裸露在黑夜里,凉凉的,在他的抚弄下渐渐变暖,韩烁痴迷地吻着,李雪竟也无力反抗了……
他腰一沉,一阵撕裂般地剧痛毫无预兆地袭来,几乎把李雪的意识抽离,她痛呼出声,眼泪溢出来,随着韩烁肆无忌惮的进攻,更深的痛楚便接连不断地从身下传来,痛得她再无力叫喊,只能虚弱地轻吟,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韩烁完全受兽性支配,不顾她的挣扎,在欲望中彻底沉沦……
终于结束了,韩烁粗喘着扒在李雪身上,唇厮磨着她的耳垂,如梦呓般低语:“楠楠,我爱你……”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泪水自眼角送出,滑落在枕头上。胸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寒风狂猛灌入,心脏被彻底冻结,然后粉碎……李雪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空气里只回响着那个声音——楠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