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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枕上书

锦书记枕上,相悦无本章;你为她试情,却泥潭深陷。他情深不悔,希望却一次次破灭。可是,你不想放弃,你的执念、就是为了她永恒、即使要不停寻觅。

——题记

“陌城,要走很远的路吗?”一尘给长安写了信,留在了流音坊。“不会很远的。”珞珞安抚他道。当初她从陌城到长安、也不过才走了三天,所以、他们也是三天后到达了陌城。

那个人,好像望夫石哦,珞珞窃笑道,难不成、自她走后,他就一直在城墙的高台上眺望?忽然,有些心疼他。

“珞珞!你回来了!”秦时欣喜若狂,珞珞回来了、是否就代表一尘也被她找到了?他吩咐快开城门,迎接带着一尘归来的珞珞。

这里,我是否来过?戴着帽子青纱隐面的一尘,在缓缓开启的城门里,黯然失神:好像,有个白衣胜雪的人,曾经、也经过这里。

“我们进去吧。”珞珞本想习惯性的去牵一尘的手,却想到了、他不是那个一尘而尴尬的收回。一尘点点头。

当他们重回陌城时,菩提花开了,一片一片,摇曳在宫墙上。‘茉茉,你的梅花妆、真好看。‘‘你喜欢,我就教你。‘‘不要,我还是吹埙给你听好了。‘

珞珞看着菩提花,突然想起了一些记忆、可是,那不是她的呀?

“珞珞,不要悲伤、我们已经到了。”一尘不自觉,的伸出手掌,迷惑的覆在珞珞泪流满面的双眸上,安慰道。

此刻,秦时也赶了过来,他们已经进入王宫内城,珞珞刚走时,配楼的建筑还没完成、而此时,看来已经都完成了。

“那里,就是他……”秦时说不下去了、就算已经过去了许久,他也无法忘记再走几步路、就是一尘曾经自燃业火,化成劫灰的地方。

那里?是那个一尘消散的地方?一尘心有所思的怔怔出神,他仿佛,看见那个一尘,就像梦中一样、微笑着从宫楼上跌落,自燃了业火、化为劫灰,留下翩纤的蝶。

“走罢,我带你们先去珞珞之前住过的轩厅里、安顿下来。”还是秦时,首先缓过神来、引着珞珞与一尘走过了层层宫殿回廊天桥,走到了珞珞之前住的那个轩厅。

飞檐下的铁马换成了一串串的铃铛,栏杆外的不远处、是开满荷花的荷塘。轩厅的后面是两个厢房,厢房之间的空地上,中了一棵梭罗树,树下种满了另一种蔓陀萝花。

看的出来,自她走后,秦时精心改建,布置过。当一尘缓缓拿下帽子面纱,又给秦时与珞珞分别倒了一杯茶后,秦时终于按捺不住的问到:“珞珞,他是谁?”

“这位公子,是来自长安的一尘。”珞珞介绍道。可是秦时很激动:“一尘、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尘的音容笑貌,他怎会忘记呢?

“可是,他就是另一个一尘,是幻影之一啊。他能感应到那个一尘的消散。”珞珞安抚着激动的秦时,当初、其实她也挺失望的。可是,哪有一模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叫一尘?”秦时还是很激动的不顾珞珞劝阻,大声质问道。一尘也火了,他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我打小就叫一尘,怎的地?!”他拍着桌子怒目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平静一下嘛,秦时他是太期待,一尘他是不想被质问。”珞珞一手一个的安抚她面前的这俩人,避免他们一语不和的打起来。

“哎——”秦时先妥协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顿的坐了下来。看他这样,一尘也有些愧疚、他轻声的试探性问道:“小子,你没事吧?”

小子,你没事吧?秦时愣了,熟悉的问句,熟悉的方式、正如那年、他在前朝的战场上初遇那个一尘时的场景,那个笨蛋,还是将军呢、竟然问候一个敌人没事吧。

本欲擒了他回营,不料他却主动的要求要跟着他走,他是这么回答的‘不是我想当将军的,是他们硬要我当,好了好了、这下你来了,我可以跟你走了。‘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秦时不知作何反应、最终还是决定带他走。后来,他才知道,一尘为何如此干净单纯,原来他来自仙尘啊。

“你…你没事吧?”一尘看着愣愣出神的秦时,前一秒还萎靡不振,后一秒却笑的温柔开心。有些怕怕道,他可不会治病。

“他是想念那个一尘了。”珞珞打了圆场。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问秦时:“我的书锦记呢?”这次,她带来了一块特制的新磨,希望能恢复书锦记的功能。

“给你带来了,还不放心我么?”秦时平复了一下情绪,从袖中掏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只有一方锦帛。

“这就是书锦记?”秦时也是头一次见。只是,看起来,像一方普通的锦帛啊?珞珞点点头,拿过榻上的梭罗树做的枕头,把书锦记铺在上面,然后研磨了那块新磨。细细描绘了锦帛上的花纹。

本来之前的锦帛,变成了一本书,在秦时看来,那只是一本什么都没有的书,可是在珞珞看来,上面除了记载了风国的历史与他们从频婆果化生的事情之外,又添记载了新的内容:频婆凋零,新主化生、珞珞一尘,凡尘往生。

“你能看得见?”珞珞惊且喜,她看到一尘跟着小声读出了内容,问道。原本只有风国的人,才能看到。

“嗯,就是不懂意思。”一尘诚实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懂。珞珞了然道:“没事,看不懂没事、它已经完成了使命,可以回风国了。”至于,怎么回去,那就是入夜后的事情了、在看不到的时候。

书锦记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该说说一尘此行的目的了:“落落说,她请我来、听一个人讲一个故事,也给一个人、讲一个故事。”“就是他,当初我们也互相讲过故事。”珞珞插道。

“那么,你想讲什么故事给我听?”秦时反问道。此刻,他的心情不适合讲故事。

“我的故乡,长安城,城里有我的流音坊,关于它的故事……”一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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