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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凤凰劫

她曾许诺,伴你百年。他曾答应与你共建江山、可是,为何,你却离他而去?涅盘凤凰劫,孤单世间路,你不要怕,她来找你了。

——题记

“故事,这就算讲完了?”珞珞眨眨眼,再次追问秦时。“是啊,该你了。我们不是说好的么?”秦时看奏折也累了,索性就吹熄了蜡烛。

外面的残月光照进了单菱窗格,窗纸如银霜。珞珞起身,撑起窗柃;然后她缓缓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处大湖,湖中心的水,每到月圆的那天,就是逆流向天。”

“你们家乡,还真是神仙般的居所。怪不得一尘能逮住昏君。”秦时感慨的插了一句。“有一次,我们俩很好奇,就顺着逆流的天河上去了……”珞珞缓缓说道:

“上去之后,发现那也是个国家,好像是云国。云国与我们

并无区别,只是出行的时候,乘云。哦,对了;还有白凤与白凰。”

“一尘与我见到了那对凤凰,他们涅盘的时候,漫天琉璃雨,燃起了白色的火焰。”火焰包围了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风国了。

“那对凤凰,化成了劫灰、就像如今的一尘。”珞珞又忍不住伤感了。可是,她心里有个疑惑:“为什么,我还能感应到一尘的命星?”

“这么说,一尘还存在?”秦时也兴奋了起来。如果,如果还能找回一尘,他宁愿倾其所有!“也许吧,也许我也存在,我们这种人,不过是佛的思想,化生在人间的幻影,也许有千万,也许只有几个。”

“那又如何?对我来说,一尘只是那个唯一的一尘,就算找到别的幻影,也不是他。”秦时苦笑,他这辈子最深的执念,就是一尘了吧。

秦时想起,那个大漠孤烟直的夕阳午后,缕缕炊烟中,一尘第一次露出了愁思,他说:如果,你收复统一了这偌大的天下、那是不是,我就能带着珞珞来做你的邻居?

是啊,挺好;秦时有些酸酸的,当时。他想,能让一尘念念不忘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当初,我嫉妒一尘心心念念的只是你,想象过无数遍、你的样子,你是怎样的人。却没想到,你与他,除了性格与身高的略微差距,都是一样的。”

“呵呵,我与他很像、你也可以当我是他。你对他特别上心啊。”珞珞很敏感的感觉到了秦时对一尘的不同。

“你何时启程?”秦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移性的询问珞珞。“明晨吧,我感觉到一尘的命星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暗了。”

“我也想随你一起去的,哎。”秦时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残月。寻找一尘,这种事,他怎么能不去呢?但是,建陌城才三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曾经答应过一尘,不在打仗、流血。我要完成他的愿望,营造一个安乐的城市。”秦时低沉着声音,他的记忆里,一尘微笑着对他说:

“秦时,我为你承受这杀戮业火、你可否答应我,建一个安乐的城?不再有杀戮流血,不在有饿民。”一尘自我引燃了业火。

白色的业火中,躁动的魂灵渐渐安息了。秦时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想不到,一尘会用这种方式为他洗去杀戮罪孽。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痛彻心扉的秦时,伸出双臂、拥到的,却只是一片虚无缥缈。最终,一尘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消散。

“如果,我能找到另一个一尘,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希望,到时候,你能在给我讲故事。”珞珞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辞了秦时、走回居处。

寂寥深宫夜,形影单只谁共眠?秦时没有与后妃们相伴而眠,他觉得,那些后妃都不配与他整夜共眠。铜壶声漏,霜瓦夜寒,华丽的锦裘都暖不了他。

“这次,就不与他告别了。”第二天,天刚微亮。珞珞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嘱咐了随身伺候的宫女报之秦时一声。

宫女辗转来到九凤宫的时候,秦时已经在宫阙栏杆边拢袖而立。“陛下——”宫女小心翼翼的上前,却被秦时制止住了。

“我看到她了,走的很利索、你不必说了。”秦时打了手势,示意他知道了;他站在这里,也很久了。是看着珞珞穿着那身绿萝裙离去的。

宫女福身离去,走下高楼宫阙的时候,回望他们的烬帝还站在那里,宫女实在不明白、他们的烬帝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秦时什么也没想。或者说想了很多种可能。虽然嘴硬的说一尘只有一个、一尘是唯一的,但是如果珞珞真的能找回另一个一尘,难保他不会不心动。

出了陌城,天下之大。珞珞一时有些茫然。命星盘时隐时现,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当初出了风国,不久就到了陌城。现在,陌城之外,城池众多。该到哪里呢?

“小姑娘,是不是没地去啊?”正当珞珞站在陌城三里外的路口,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头,骑着一只赤色的虎。对着珞珞招手。

“……”珞珞看了看他,准备无视。老头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的跟着珞珞。间或停下来吃饭的时候,拿出一些梧桐枝烤火。

“老丈,你要去哪里?”闻到梧桐枝燃烧的特殊香味,看到老头背篓里的曼陀罗花种子、珞珞改变了主意。

“回乡啊,这次、找到了一尘公子要的曼陀罗花种子,他一定很高兴。”一尘?珞珞一个激灵。她决定跟着这位老丈去他的家乡看看。

“老丈,我跟你去。”珞珞想了想,那桐枝燃烧的味道、太熟悉。熟悉到她觉得好像是暂时回到了风国;在风国,也有很多梧桐枝。那时候,三殊河边、会游泳的飞鸡,一直是她与一尘的目标。

燃一堆篝火,烤一只飞鸡、然后看着星辰日落,把酒欢歌。那是她与一尘最欢乐的时光。若不是一尘厌倦了风国的单调枯燥,他们的结局,还会是分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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