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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

第二学期刚开学不久,就到了伊诺19岁生日。伊诺很低调没有告诉其他人,只和几个室友中午在辣尚瘾请她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吃完饭刚走出饭店,伊诺手机响了,是沈默凡。在这么个特殊的日子里,伊诺看到那个名字,心里难免小激动了一下,故作镇定地接起来:“喂,默凡。”

“喂,伊诺,你在哪?回寝室没?”

“没有呢,有事?”

“嗯,我看扣扣空间里显示的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你在哪?我给你送去。”

伊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在生日这天意外地收到喜欢的男生的小礼物,是多少女孩子梦中的画面。伊诺掩饰住内心的喜悦,笑了笑说:“哈哈真的吗?臭小子被你发现了!那我在我宿舍楼下等你吧!”

“好的,我马上到。”默凡说完,挂了电话。

3月的北京比东北暖和许多,但正是雾霾最严重的时候。伊诺和室友一起从辣尚瘾回来,和她们说还有点事,室友们就先上楼了。等了没多长时间,伊诺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缓缓走来的默凡。

默凡戴了个蓝色医用口罩,穿了件卡其色风衣,两手捧着一个红色的大盒子。伊诺刚刚在等待的时候还在猜默凡能送自己什么生日礼物,原来默凡早上特意起早去了蛋糕店,订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伊诺之前的生日很少收到礼物,只有闺蜜和几个关系好的哥们陪她庆祝。今天默凡竟然送来个生日蛋糕,这可是伊诺想都没想到的。

默凡抱歉地说:“之前也不知道你过生日,昨天才看到空间的提示,别的我也没准备,也不知道准备啥,过生日,送生日蛋糕总没错吧。”

伊诺双手接过蛋糕,“谢谢!我很喜欢吃蛋糕!”

默凡放心地笑了笑,“生日快乐!那我先走了,拜拜。”说完转身离去。

伊诺哼着歌回到寝室,郑重其事地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婉婉一眼就看到了,八卦的性子死也改不了:“哎呦,蛋糕呀!谁送的啊?男的女的?老实交代!”

伊诺一个挑眉,盘腿坐到婉婉身边,“废话,女的有送蛋糕的啊?”

婉婉哼了一声:“谁啊?不会是那个大长脸吧?”

伊诺当然知道婉婉嘴里的“大长脸”是谁,瞪了她一眼:“你才大长脸,人家有名字好嘛!”

“真是他啊!天啊,完了,我们伊诺这么个正点的妹子要落入虎口了!”

伊诺狠狠地掐了一下婉婉的胳膊,“别瞎说!送个蛋糕怎么了?很正常啊。”

“你懂不懂啊?男生送女生生日礼物,如果是普通朋友,也就是送个小礼物表示表示算了。但是这可是个特别定做的大蛋糕啊,蛋糕!你见过哪个男的给普通异性朋友送蛋糕吗?没有!”婉婉表情极其夸张,连说带比划,说得伊诺不说全信,也有八九分信了。

但伊诺凭借直觉,还是觉得默凡的这个蛋糕并不能代表什么。过生日嘛,最应景的礼物就是蛋糕了,想想自己也没和默凡聊过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默凡自然想不出来除蛋糕以外的礼物。

即便如此,伊诺心里还是开了花一般甜甜的,由心里往外那种,前所未有的甜。

蛋糕事件之后,伊诺和默凡之间的私下里互动变得越来越多,微信里几乎天天聊天,不是伊诺给默凡推荐个电影就是默凡说在哪个地方看到了一个和伊诺长得很像的女生。总的来说,还是默凡主动和伊诺聊天的次数多一些,甚至可以说几乎全部都是,两人变得无话不谈。

默凡对伊诺非常信任,对她也很关心,像个大哥哥一样对她很好。这对于在感情方面十分敏感的伊诺来说,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她喜欢的男孩子不仅对她不反感,甚至还很喜欢和自己相处。

伊诺不知道默凡是否对其他女孩子也会这么做,不知道默凡对她所做的一切是否是男生对女生的示爱方式。她唯一知道,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这样对自己,自己也从来没对一个男生产生过这种情感,对她初中同桌谷天宇都没有。这种情感是依赖,是想念,是吸引,总之,是伊诺从没踏足过的境界,却是令她格外甜蜜幸福的感觉。伊诺期待着默凡的告白。

按照常规,当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会在明显地示好后直接了当地表白,女生答应了就愉快地在一起,拒绝了说几句话,两人就还是好朋友。但默凡似乎不按伊诺预想的套路出牌,伊诺苦苦等了一个多月了,默凡依旧没有丝毫行动,这让伊诺害怕默凡对自己根本没有那方面想法。

伊诺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但这种事情,女生又不好意思过于主动,不能主动表白,也不能直接问默凡的想法。于是伊诺想到了婉婉。

“婉婉,你不也认识默凡吗?你看这种情况我不好说话,你就帮我旁敲侧击一下呗,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嘛。”伊诺一副小女人样,晃着婉婉的手臂。

婉婉想了想,倒是答应的快:“那行吧,看你这么可怜,本姑娘就帮你问问。微信?”

伊诺立马笑了笑,点点头。

婉婉想了想措辞,给沈默凡发了条微信:哥们,我看你和我上铺关系不错嘛。

没多久收到了默凡的回复:对啊,咋了?

婉婉:没怎么,你这又是送蛋糕,又是嘘寒问暖,是不对她有意思啊?

默凡:别瞎说!我一直把她当哥们处的。

伊诺对着最后一条回复愣愣地看了半天,心瞬间凉了一大截,脸色也阴沉了不少。婉婉撅着嘴看着伊诺,实在不忍心,又去试探。

婉婉:先别太早下定论啊,情侣不都是从做朋友开始的嘛。而且我看你对她也不是一点意思没有啊?

默凡回的倒是快:可能,没有感觉吧。

“没有感觉”,这明晃晃的四个大字摆在伊诺面前,像利刃一样,一刀一刀地剐着伊诺的心。伊诺顿时就霜打得茄子似的,一句话没说,爬到上铺,拉上被子蒙上了脸。

婉婉知道,默凡这几句看似无心的话彻底伤了伊诺的心,因为她了解伊诺,沉默了,就是真伤心了。可婉婉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看伊诺和默凡一路走来,两人的关系真的应该不止朋友这么简单。更何况伊诺也跟她提起过默凡对伊诺的在意和关心,所以婉婉捉摸着,或许默凡对伊诺是有感觉的,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而已。作为伊诺的好闺蜜,默凡的好哥们,婉婉虽然觉得伊诺配默凡有点亏了,但只要伊诺心甘情愿,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在好闺蜜感情遇到瓶颈的时候,出手帮一把呢?

于是,婉婉自那以后偷偷试探了很多次默凡,但每次撮合他俩的时候,默凡都让婉婉别闹别八卦。有一次婉婉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对默凡说了实话。

“默凡,那天晚上我们俩聊天记录被伊诺看到了,她看到之后整个人就蔫儿了。”

“哪个聊天记录啊?”

“就我问你对伊诺什么感觉,你说,没有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咋办?”从回复这么多啊“啊”来看,默凡显然慌了。

婉婉看到了一线生机,“我怎么知道啊?你这孩子,说得这么直白,完了吧,人家伤心了。”婉婉故意把话说得很严重的样子。

“我也没想到她会看到啊,咋办啊?”

婉婉能看出来,默凡受的惊吓肯定不小。但她还是不确定,他受到惊吓是因为没想到伊诺会喜欢自己,还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对伊诺的感觉。

“能怎么办啊?这回你知道伊诺对你有好感了吧?我看,你也不是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发过去后,默凡那边一时没有回复。大约过了5分钟,还是没有回,婉婉忍不住了:“干嘛呢?睡着了?”

这次回复了:“没……”

“你好好想想吧。”

婉婉从这次和默凡的对话中,隐隐感觉到默凡似乎对伊诺还是有感觉的,毕竟两人之前关系很好,伊诺不管怎么看,配沈默凡都是绰绰有余的,默凡没理由不接受啊。于是,基于自己女人的第六感,婉婉把这件事告诉了已经郁闷了好几天的伊诺。

自从那晚上知道默凡对自己没感觉之后,伊诺连话都变少了,每天照例上课、吃饭、自习,但婉婉再也没见曾经那个笑点低、笑声吓退千军万马的伊诺。

“伊诺,你别着急,我怎么分析默凡都不会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否则其他男生怎么没像他对你那么好呢?”

“婉婉别说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不会强求,我决定放弃了。”伊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表情。

“那你俩以后怎么办?”婉婉做出个悲伤的表情。

伊诺会心地朝婉婉笑了笑,把弯下去的小嘴掰成上翘的模样,“还是好哥们啊!我不想失去他。他不是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知道我喜欢他吗?那我在他面前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怎么面对我,那是他的事。”

婉婉听完后,心却咯噔颤了一下。到底默凡伤伊诺又多深,才会让那么喜欢他的伊诺决定放手?前后一共不到一周,伊诺对默凡的感情竟然经历了冰火两重天。臭小子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傻丫头这么喜欢你?喜欢到宁愿把这爱恋永远埋藏在心里,也不愿说出来让你尴尬;喜欢到宁愿明知你不属于她,也不愿失去继续做你好朋友的机会?

婉婉不得不佩服伊诺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气度,人家都说分手之后很难做朋友,虽然伊诺和默凡这不算分手,但伊诺毕竟是女孩子,愿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以好朋友的身份和默凡相处下去,这得是多么深沉的爱啊!可惜,沈默凡那个臭小子永远也不会懂。否则怎么会都已经知道伊诺喜欢自己,还一点行动也没有呢?真是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啊!把人家小姑娘晾在一边,想什么呢?

其实伊诺表面装作很轻松,她没告诉婉婉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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