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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酒后吐真言

时光飞逝,一转眼,伊诺研究生要毕业了。

四个室友中,虽然在情感道路上,目前只有李佳彤一直走得比较顺,和男友宋飞的感情稳定,并且已经订婚,蒋兰和琳琳自始至终都是老哥一个,伊诺和柯辰莫名其妙分手,也恢复了单身。但是在事业上都可谓前途不可估量,伊诺和蒋兰由于兼职做得非常出色,早早被天马签约为正式员工,毕业后立即上岗;李佳彤去了宋飞的公司,小两口甜蜜地上下班都腻在一起;富家女琳琳被老爸“安排”到自家公司在德国的分部实习,技术成熟后再进入管理层工作。

由于其他三个室友都留在上海可以常见面,但想见琳琳以免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所以三个人特意安排了一顿大餐,给琳琳送行。大小姐吃惯了山珍海味,吃遍了上海的大馆子,早就腻了。于是伊诺提议,学校附近有一家东北风味的烤串,撸着串子、就着啤酒,让大小姐也体验体验小市民的惬意生活。

四个人聊得很high,吃得很high,喝得更high,没有拘束,不需要顾及淑女形象,好好地放纵了一把。女生之间的话题难免脱离不了男生,聊着聊着,唯一非单身的李佳彤就老妈子似的担心起三个姐妹的未来,但最让她匪夷所思的是伊诺怎么会和柯辰分手。

微醉的佳彤嚼着花生米,迷迷糊糊地问:“伊诺,你和我们说实话,你跟柯辰,到底怎么了?”

爱凑热闹额蒋兰也附和道:“是啊,老说他出差出差,当我们傻呀?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琳琳也不能显得太不合群,也故作神秘地凑到伊诺耳边小声嘀咕着:“快说吧,满足下我们的八卦欲望。”

伊诺已经喝得眼神有些朦胧,鄙视地扫了一圈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损友,自嘲似的撇嘴笑了笑,操起倒满的酒杯,一股脑灌进去。然后用拇指抹掉残留在嘴角的一滴酒,说道:“早分了,时间不明,原因不明,去向不明,回答完毕。你们还想知道啥?”

这三个“不明”留下了三个疑问,损友们怎可轻易罢休,更是好奇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别的我不问了,原因不明是怎么回事?啊?”佳彤拽着伊诺的短袖紧追不舍。

“你甩的他还是他甩的你?”蒋兰给伊诺再次斟满酒。

“你傻啊,都说了原因不明,当然是咱被甩了。”佳彤拍了一下蒋兰斟酒的手,酒洒在了伊诺握着杯子的手上。

“哦,对”,蒋兰也觉得问得有些多余,但马上反应过来了:“哎,不对啊!要甩也是咱甩他啊,他凭什么把伊诺甩了?!太不像话了!”

“就是啊,伊诺,到底什么原因啊?”佳彤边帮伊诺擦着手,边不服气地问。

琳琳冷眼旁观着佳彤和蒋兰替伊诺忿不平,她还有点为柯辰忿不平呢!她们两个有什么资格评价柯辰?

“行了行了,伊诺不愿意说,你们就别逼她了,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本来就被分手了,她也说了原因不明,还有什么可问的?”琳琳想尽快结束这个另她不舒服的话题。

伊诺把手覆盖在琳琳的手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说:“没事,我已经不伤心了,这可能是咱们四个一起吃得最后一顿饭,有什么事都说出来。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甩了。”伊诺摊开双手,耸耸肩,做了个无知无奈的动作。

“这臭小子真是不想活了,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必须要替你讨个公道,问问他我们伊诺到底那配不上他!”佳彤大姐大似的一口喝光杯中酒,伸手要伊诺的手机。

伊诺冷笑了两声,说:“哼,我能找着他还用你替我讨公道?他号也换了,家也搬了,给他发邮件也不回,上哪找他?”

蒋兰一听怒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他还是个男人吗?靠玩失踪来分手,真他妈不是人!”

琳琳忍不了了,把蒋兰一把拉到座位上:“你好好说话,别骂人。”

“哎?你怎么向着那娘炮说话?你到底跟谁一伙。”蒋兰开始质疑琳琳的态度。

“谁向着他说话了?我不是看伊诺……”琳琳也不服气。

伊诺一看不好,本来是一致对外的事,现在升级成内讧了。赶紧调停:“姐妹们,姐妹们,消消气!大哥啊,被分手的是我啊,你们激动个什么?我还没说啥呢……”

“就是因为你没说啥,伊诺,你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甩了,这么忍气吞声?”佳彤到底还是心疼伊诺的。

“那能怎样啊?难不成还报警抓他?给他打个半死解气?”伊诺竟开起了玩笑。

“那倒不用,犯法”,蒋兰自觉刚才是有点太激动,嘟囔着:“那也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被欺负啊。”

“谁说我被欺负了?少他一个孟柯辰,我还不活了?追我的男人排长队等着呢,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伊诺故作轻松。

“那,你就真能忘他?重新开始?”琳琳看似关心,实则暗藏杀机啊。

伊诺把刚才蒋兰倒得那杯酒又一口喝下,连着喝了好几杯,神思已经有些恍惚了。都说酒后吐真言,琳琳知道,她这个时候说的话才真是心之所想:“忘了,我早忘了那个王八蛋!”伊诺说得倒是洒脱,可红彤彤的小脸怎么看怎么有点扭曲,接着说:“忘个屁!快5年了,你能忘?你能忘?你,说忘就忘?”伊诺醉醺醺地指着三个姐妹。

“告诉你们吧,刚开始和柯辰在一起,我不喜欢他,没感觉。但为啥还答应他?我初恋给我伤了,伤得我不敢再爱他了,伤得我心都死了。巧了,柯辰偏偏那时候跟我表白,你说巧不巧?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不稀罕我,他妈就有人稀罕我!柯辰对我是真好,刚开始我不喜欢他,也不咋愿意搭理他,但他是我男朋友,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搭理我啊。所以他就想尽了办法讨好我,逗我开心,我就心软了,动心了。柯辰长得又帅,对我还好,我他妈还想着那小子干嘛?渐渐地我就喜欢上柯辰了,把那小子不当回事了。

我俩感情一直相当好,没吵过架没拌过嘴,他都不舍得我生气,说伤身。这样的男人我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我不嫁给他嫁给谁?我把我俩结婚后的生活都规划好了,甚至都想好带我们的宝宝去哪玩儿了,可谁能想到,他他妈说失踪就失踪,还把他爹带走了。我就不明白啊,我到底做错啥你要这么惩罚我?我死心塌地跟着你,尽心尽力照顾你爹,那老头那么难搞定我都搞定了,你到底因为什么啊?”

伊诺擦了擦抑制不住的眼泪,继续说:“我当时就是怎么都想不通,甚至希望他不是故意不要我,而是被绑架了、被拐卖了,可他爸偏偏就跟对门的老太太说他们要搬家。连对门的老太太都知道,我还被蒙在鼓里,我还他妈不如他对门的老太太!”伊诺就着咸哭的泪水,又灌进一整杯酒。

“你们都觉得我冤,我他妈真冤!不光冤,我还死贱!明明是他先接近我的,最后陷得最深的却成了我了!你们说我贱不贱,哈哈,我真贱啊……”伊诺哭着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拿起酒瓶又要倒酒。

酒后吐的这份真言把那三个人都听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琳琳赶紧夺过伊诺的酒瓶,不能再让她喝了。

琳琳和蒋兰架起已经摊在桌子上的伊诺,佳彤去路边叫车。

蒋兰拍拍她喝得红彤彤的脸蛋,叫醒她,伊诺可算睁眼了,直勾勾地盯着蒋兰,愣是错认成了琳琳,满脸赔笑:“琳琳!你说你非跑那么远去干吗?呆在上海多好,你咋也学柯辰,把我扔在上海不管我,你俩是不商量好了合伙欺负我……”

“哎伊诺,我是蒋兰啊,醒醒!”

伊诺睁大了眼睛,又直勾勾地盯着搀她右胳膊的琳琳。琳琳被她那句话吓得已经愣住了,大脑一时短路,真怕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呀,琳琳,你在这,哈哈!”,伊诺忽然凑到琳琳耳边,温热的酒气喷洒在琳琳耳畔,痒痒的,却让她觉得有点瘆的慌。伊诺小声说:“琳琳,你喜欢柯辰,我都看出来了,但我会替你保密的。”边说边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琳琳彻底石化了,她从没想过伊诺会发现,她掩饰的很好,自认为没露什么马脚,难道喜欢一个人,表现得真的那么明显?

她刚要解释,伊诺又故弄玄虚地说:“嘘!柯辰告诉我的,别和别人说哦!好多女生喜欢我家柯辰,要抢我的位置登堂入室,你猜怎么着?全被我打撤退了!哈哈,我厉害吧?但我从来没担心过你,咱俩那么好,你绝对不会和我抢他。琳琳,你能不能不走,留下来陪我?我……”

伊诺说话声越来越小,话没说完竟然就在出租车里睡着了。

琳琳心里乱得很,酒后吐真言,这信息量着实太大了。

柯辰告诉伊诺她喜欢他?柯辰看出来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伊诺就算知道她喜欢柯辰,也从没把她当情敌,这让琳琳心里非常不安。她辜负了伊诺的信任,在错误的道路上一错再错。真是应了张惠妹那首歌:最爱的人伤我最深,往往我们毫不设防的人,才能轻而易举地伤害我们。

琳琳又有些后悔了,然而一路骗过来,已经没有退路了。想想她即将去德国找柯辰,在那个没有伊诺的国度里,她会让柯辰忘记伊诺,忘记过去,和她重新开始,琳琳再次狠下心。

为了爱,我愿付出一切,伊诺,你也付出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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