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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莫名其妙

由于一个十分难缠的客户非要在第二天和孟柯辰谈事情,孟柯辰不得不在新年第一天早上就返程。

独自坐在乘客稀少的动车里,柯辰脑中始终萦绕着和伊诺跳的那支不算舞的舞,自顾自甜蜜地笑了。伊诺刚把他送上动车,又开始想她了。柯辰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没想到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让寂寞代你陪伴我吧,柯辰想。

终于捱到到站了,急匆匆地回家把手机充上电。刚打开手机,短信、微信、QQ、邮件上一大波新年祝福潮水般袭来,孟柯辰都懒得看了,无非是一些无意义的群发。真诚的祝福是会打电话的,他一直这么想,也一直这么做。他换了身新西装,正准备出发去公司应付那个难缠的客户,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喂,您好!”

“您好,是孟柯辰吗?”似曾相识的甜美女声,可孟柯辰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徐琳琳,伊诺的室友,还记得吗?”

“徐琳琳啊,我当然记得,你说你爸爸的公司需要咨询法律问题。”孟柯辰记性非常好。

“啊?啊,对,是的,我说过,你记忆力真好。”徐琳琳的声音中有些意外和惊喜。

“抱歉,我现在正要去见客户,可能没时间。不过我中午以后就有空了,如果着急的话,可以让你爸爸中午后给我打电话。”孟柯辰回答得中规中矩,已经把她爸爸当做客户了。

“哦,这样啊,但我爸爸他,他好像,下午没时间,改天再打电话约你行吗?”徐琳琳越说声越小。

孟柯辰浅笑了两声,“没问题啊,我答应你了,这忙我一定帮的,放心吧!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我赶时间,抱歉。”

刚要挂断,徐琳琳的声又仓促地传来:“哎等等,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吗?”

“你给我发短信了?”孟柯辰想到刚刚打开手机收到好多短信,但都没看,就说:“不好意思,昨晚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还没来得及看,但我会看的。”

“哦,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再见。”徐琳琳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

挂断后,孟柯辰觉得这个电话打得莫名其妙。如果说徐琳琳是为了她爸爸的事,他刚才提起的时候她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如果说是告诉他给他发了短信,她给他发短信干嘛?新年祝福?他还是第一次碰见发新年祝福还提醒别人看的。

想到这里,柯辰打开短信收件箱,从上翻到下,翻到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好像就是刚才徐琳琳打过来的那个号。打开短信,发送时间刚好是零点,内容是:孟柯辰,新年快乐!我知道你的信箱里一定有很多祝福短信,知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你知道这个短信不是群发就好了。徐琳琳。

从小到大,因为英俊的外表和平易近人的性格,孟柯辰身边并不缺向他示好的女生。单身的时候孟柯辰就置之不理,恋爱后更是眼里只有伊诺一个。所以也并没在意,把手机放好,上班去了。

新年伊始的日子,过得总觉得很快,一不留神半个月过去了。到了周末,孟柯辰再次来到上海“探亲”。

在去接柯辰前,伊诺和室友说了柯辰又来上海的事情。徐琳琳知道后,心跳莫名地加速,小算盘又开始打了起来。

中午伊诺和柯辰吃饭的时候,柯辰再次接到了徐琳琳的电话:“孟柯辰你好,我是徐琳琳。听说你来上海了,我想要不你和我爸爸当面谈吧,总比在电话里谈方便些。”

孟柯辰把听筒捂上,小声对伊诺说明情况。其实他是不想去的,好不容易两个人能见上一面,时间本来就短暂又宝贵,还得分一些给别人,他是万般的不愿意。但伊诺很大方,握住他的手安慰说:“去吧,人家是长辈,别让他觉得没面子,再说万一是急事呢,耽误了就不好了。”于是柯辰答应了徐琳琳,晚上他爸爸做东,边吃边谈。

上海的夜晚,灯火辉煌,霓虹璀璨,仿佛照亮了正片天空。

当孟柯辰进到包厢的时候,徐爸爸和徐琳琳已经落座了。一见到孟柯辰,徐琳琳就抑制不住笑意地起身朝他走去。徐琳琳今晚穿了一身黑色蕾丝抹胸连衣裙,下面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丝袜,配了个雪白精致的长靴,长发被高高挽起,几缕碎卷发随意地捶在脸颊。孟柯辰承认徐琳琳今天高贵美艳如女王,但他实在想象不出,这身行头穿出去得冻成什么样。

伊诺要是穿成这样作践自己,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我就半年不跟她见面惩罚他。孟柯辰暗自想。

徐琳琳优雅地走到他身边,十分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对主席上的爸爸介绍说:“爸爸,这就是孟柯辰,大律师。”

孟柯辰有些被她这个动作惊到,但也不好意思当着她爸爸的面甩开,只能僵硬地说:“伯父,您好!”

徐爸爸并没说话,先是眯着本来就不大的双眼,把眼前的小伙子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肥嘟嘟的脸上笑容逐渐绽开。这才打了声招呼:“孟律师,你好,坐吧。“

徐琳琳一路挽着他的手臂,他只好跟她坐到一起。坐下后,徐琳琳又是帮他脱掉外套,又是给他递湿巾擦手,弄得他好不自在尤其是他还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孟柯辰已经被弄得有些尴尬了。

他开始挑起话题:“伯父,您公司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我帮您解决?”

徐爸爸被这句话拽回现实,有些局促地回答:“啊,那个问题先不急,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孟柯辰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徐琳琳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帮忙,现在成了不是急事了,那干嘛非要见面谈?他努力压住怒火,在长辈面前不要失态,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孟柯辰回应了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当做肯定的回答。

“孟律师,你家是哪里的?是独子吗?……”

接下来,徐爸爸开始对孟柯辰开展“查户口行动”,详细地把他的家庭、教育背景、工作等个人信息调查个遍,连日常生活、饮食习惯都问了。孟柯辰还真是忍耐力极高,对于这些连珠炮式的无厘头问题,他始终能保持微笑,心平气和地回答。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还挺欢。

给朋友父亲公司提供法律咨询活脱脱让他们三个演成了一出准女婿拜见岳父大人,想想都好笑。

直到最后,徐琳琳才不得不把爸爸拽回正题:“爸爸,孟律师今天是来帮您解决法律问题的。”

徐爸爸这才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小孟啊,我很喜欢跟你聊天啊,把正事都忘记了,哈哈!”

孟柯辰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腹黑了一下:您才知道啊,差点把我家底都翻光了。

其实徐爸爸公司的问题并不很严重,涉及不到上法庭打官司,庭外和解就能解决,并且普通的小律师完全有能力代理。

谈完了所谓的正题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孟柯辰早就迫不及待了,擦擦嘴起身,对徐爸爸说:“伯父,我吃饱了,谢谢您的晚餐,很荣幸能帮到您,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徐琳琳虽然很不想让他现在就走,但也真是没什么理由再留他了,于是给爸爸使了个眼色。徐爸爸也起身说:“好,谢谢你小孟,你要去哪?让我司机送送你吧。”

“不用了伯父,我坐地铁就到了,很方便。”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徐琳琳朝他挥了挥手手再见。

出了包厢,孟柯辰长吁一口气,感觉跟犯人刑满释放没什么两样,可算又恢复了自由身。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女俩,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孟柯辰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伊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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