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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姓名文化篇(二)(1)

1948年

“那就‘一排龙,一排明,老龙老明在当中’”

1948年3月,毛泽东前往西柏坡,途经蔡家崖。贺龙一家人搬出原住房,到前院一个小伙房凑合,将住房让给了毛泽东住。那天,薛明怀抱晓明,手拉小龙(贺鹏飞的小名),经过家门时,恰好毛泽东出来,立刻叫住了薛明:“哎呀,薛明,你跟老总都搬出去,把好房子让给我,真委屈你们了。”薛明忙说:“不委屈。毛主席这么辛劳,我们这里条件不好,委屈主席了。”毛泽东用指头逗孩子:“这个是谁呀?”薛明说:“晓明,女儿。”毛泽东又抚摸男孩儿:“他叫什么?”薛明说:“小龙。”毛泽东恍然:“噢,老总生子,我发过贺电的。小龙,你取的名字好啊。以后还要生,那就‘一排龙,一排明,老龙老明在当中’,哈哈……”毛泽东笑响一串,学了京剧步子,用他那湖南腔,抑扬顿挫地念白,还配以甩袖摇臂的动作:“你们就大摇大摆地走起来呀,你们好威风啊。哈哈哈……”毛泽东的风趣和幽默,引来围观工作人员的满场大笑。[权延赤:《共和国缔造者的情感世界》,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2年1月版,第283页。]

“那你可不缺水呵”

1948年4月2日,毛泽东在山西兴县高家村与《晋绥日报》编辑人员作了谈话。在开始介绍报社人员时,毛泽东听了阮迪民(要闻版编辑)的姓名,他风趣地说:“嗯,是梁山泊上的阮氏兄弟吗?”听了一个姓张的同志的姓,毛泽东就问:“是弓长‘张’呢。还是立早‘章’?”听了一个名叫水江的(负责出版发行),毛泽东侧着头,笑着说:“那你可不缺水呵!”[纪希晨:《忆毛泽东同志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山西文史资料》第31辑,山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笫7页。]

丛姓。“中国果然有这个姓”

1948年4月4日,毛泽东等到达山西岢岚县城。黄昏,毛泽东正在院子里散步。胡乔木便和丛一平(中共岢岚县委书记)来见毛泽东。毛泽东一见丛一平,就和他热情握手,亲切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我姓丛,就是一丛树的丛,叫一平。”毛泽东笑着说:“中国果然有这个姓。”[李树谦:《毛泽东的文艺世界》,辽宁教育出版社1993年11月版,第789页。]

许建国。“就需要建国呀”

毛泽东由雁门关路过代县,下了汽车,就看到了晋察冀军区派来迎接中央首长的保卫部长许建国。毛泽东住下以后,洗了洗脸,大家坐下来就随便交谈。任弼时对许建国开玩笑地说:“你这个杜立清,现在改名许建国了,你真有远见呀。”毛泽东也对许建国说:“很好,很有远见。在不久的将来,就需要建国呀。”[阎长林:《在大决战的日子里》,中国青年出版社1986年版,第45页。]

“昭君是要出塞的呀”

据许渊冲教授回忆他妻子照君参军时的情况:原来照君是1948年,14岁时参军的,被分配在中央二局工作,见过毛主席、周恩来。毛主席问她的名字时说:“昭君是要出塞的呀。”江青就对她讲昭君出塞的故事。[许渊冲:《读书人生》,百花文艺出版社2003年1月版,第314页。]

“这个名字真好,又是宝,又是金”

1948年10月14日,据警卫员张宝金回忆:

我第一次去主席的屋里,我的心情很紧张,放茶缸的响声大了点。主席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向我,发现是一个新面孔,就问:“你是新来这儿工作的吗?”我点头说是。主席又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时我心跳的速度更快了,胆怯地回答:“我叫张宝金。”“怎么写?”“弓长‘张’,宝贝的‘宝’,金银铜铁的‘金’。”这时主席爽朗地笑道:“嗷,这个名字真好,又是宝,又是金,这样我们就一定能打败蒋介石。因为我们有了宝贝,有了金子,不愁没钱用了。”主席的话把江青也逗笑了,我紧张的神经也逐渐放松。[郭思敏、华一民:《我眼中的毛泽东》(续集),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190页。]

“何其芳,你的名字是一个问号”

除夕,在西柏坡。这天,在马列学院任国文教员的何其芳,从学院所在地李家沟到西柏坡中央机关参加盛大的会餐。忽然,满满一大屋子的人向两边分开,站立两旁,中间留出一条长长的通道,随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何其芳踮着脚一望,原来是毛泽东来了,立刻肃然起敬,笔直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毛泽东迈着从容的步子,面带微笑,一直朝前走着。当走到何其芳面前,他停了下来,伸出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问号,同时饶有风趣地对他说:“何其芳,你的名字是一个问号。”[孙琴安:《毛泽东与名人》,江苏人民出版社1993年2月版,第948~949页。]

1949年

米高扬问“毛润之是谁”

1949年1月31日,毛泽东在西柏坡会见苏联特使米高扬。米高扬问他:“毛润之是谁?”当他得知毛润之就是毛泽东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党史文汇》1995年第5期,第6页。]

和万毅将军谈数字姓

1949年3月,毛泽东在西柏坡接见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2军军长万毅。据万毅回忆:

毛主席一见我,就把话题转到了我的姓上。他简单地问了一下路上的情况,然后很风趣地问:“嗯,万毅同志,你说百家姓里,除了姓伍的,姓陆的,姓千的,姓万的之外,还有什么姓与数字有联系呀?”他这么一问,我的紧张心情立刻松弛下来了。我觉得毛主席问得很随便。他又问我:“你姓万,是不是在这方面有研究?除了那几个姓之外,还有什么姓?”我回答说:“不知道。数字姓氏,主席讲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去从没有做这方面的考证。”[万毅:《万毅将军回忆录》,中央党史出版社1998年版,第238页。]

禁止用党的领导者的名字作地名、街名和企业的名字

1949年3月,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提出:不做寿,不请客,不送礼,不用人名起地名。这4条自觉的约法,都是“谦虚谨慎,艰苦朴素,永葆无产阶级本色”的具体体现。根据毛泽东提议,全会决定禁止用党的领导者的名字作地名、街名和企业的名字。[萧克:《永铭在心的亲切教诲》,《怀念毛泽东同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2月版,第21页。]

“这不是孙胡子嘛”

1949年3月24日,毛泽东由西柏坡到达保定。区党委书记林铁、军区司令员孙毅带领机关人员,列队在区党委大院恭候中央领导人的到来。毛泽东等缓步下车。林铁上前两步,和毛泽东握手并问候。“这不是孙胡子嘛?”一瞧见孙毅,毛泽东风趣地问。戎装整洁的孙毅,目视领袖,举起右手,向毛泽东主席行军礼,连连说:“主席,你好!”[赵勇田、仝玉林:《名将孙胡子》,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第230页。]

“原来你是家里的一匹好马啊”

1949年3月,毛泽东问新来的卫士:“你叫什么名字?”

“李家骥。”

“李一家一骥,哪几个字啊?”毛泽东好像没听清楚,不急不慢地拉长声音问。

李家骥回答:“姓李,十八子的‘李’,家庭的‘家’。”未等说完,毛泽东又问:“那‘骥’字呢?”“马字旁边加一个晋察冀的‘冀’。”

“噢,原来你是家里的一匹好马啊!”毛泽东听明白后说。[孙雷、孙宝义:《毛泽东衍名艺术》,辽宁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84页。]

“我有个外国女儿”

1949年夏,贺怡带着娇娇(李敏)到北平,上香山,这是当时中共中央机关的临时所在地。见了娇娇,毛泽东喜不胜收。他立即约请了几位中央领导同志来坐,并乐滋滋地说:“我给你们带来个洋宝贝。”

几位中央领导同志刚坐定,正猜着是什么好东西时,贺怡领着娇娇进来了。毛泽东指着娇娇对他们说:“洋宝贝来了!我有个外国女儿,喏,她就是。”然后把娇娇一一介绍给在座各位。[李湘文:《毛泽东家世》(增订本),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356—357页。]

“小白玉霜和大白玉霜有什么不同呀”

1949年7月,在第一次全国文代会上,毛泽东接见了评剧演员小白玉霜,和她亲切地握手,并风趣而意味深长地问道:“小白玉霜和大白玉霜有什么不同呀?”[李树谦:《毛泽东的文艺世界》,辽宁教育出版社1993年11月版,第34页。]

解释为什么不叫毛敏而叫李敏

李敏上中学了,要取个正式学名。毛泽东打开《论语》,指着《里仁》篇中的一句话:“子日:‘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对娇娇解释说:“讷,就是语言迟钝的意思。敏,则解释很多。”他讲到这里,又打开了《辞源》,指着“敏”字解释道:“敏字有好几种解释,如敏捷、聪慧、勤勉。《论语·公冶长》:‘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敏,还可作‘灵敏迅速’、‘聪敏通达’、‘聪明多智’等解释。杜甫《不见》诗:‘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

于是毛泽东说:“你的名字就叫敏,但不一定叫毛敏,也可以叫李敏。”

娇娇睁大眼睛,十分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哥叫毛岸英,二哥叫毛岸青,他们都跟爸爸姓毛,我为什么不姓毛?”

毛泽东爱抚地用手拍拍娇娇的头,说:“娇娇,爸爸姓毛,这是不错的。但是为了革命工作需要,爸爸曾经用过毛润之、子任、李德胜等10多个名字。爸爸特别喜欢李德胜这个名字。”接着,毛泽东告诉娇娇:“那是1947年3月,蒋介石命令胡宗南调集20万军队,对延安发动重点进攻,进而达到消灭中共中央和我西北军的目的。党中央考虑到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悬殊,决定采取诱敌深入的方针,在运动中寻机歼敌,主动放弃延安,并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我当时对大家说,暂时放弃延安,是意味着将来解放延安、南京、北平、上海,进而解放全中国。离延安有延安,守延安失延安。那时,我化名‘李德胜’指挥作战。李德胜是‘离得胜’的谐音。后来,这个预言实现了。党中央撤离延安后,转战陕北根据地,我军在运动中寻机歼灭了大量敌人,而胡宗南却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延安……”

李敏听了这番话,才明白了爸爸取名的真正用意,是勉励她继承父辈的事业,刻苦学习,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孙宝义:《毛泽东的读书生涯》,知识出版社1991年版,第334页。]

“不下雨。我怎能‘润之’呀”

1949年9月,毛泽东在北平接见与程潜一起领导湖南起义的程星龄。

毛泽东因为与他是湖南一师的先后同学,所以称他是“小同学”。在程星龄带来给毛泽东看的民国六年(1917年)十月的《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同学录》上,毛泽东翻到第26页,看到程星龄的名字,边指边开玩笑地说:“星龄呀!你的名字在这里。你的族兄颂公字颂云,你的别号却是‘不云’,我的叫‘润之’。你‘不云’,天上没云就不能下雨;不下雨,我怎能‘润之’呀?就滋润不了土地嘛!”

当程星龄说到毛泽东先入一师,已借到洞庭云雨,滋润了一师和三湘大地时,毛泽东说:“那我不叫你‘不云’,还是叫你星龄好了。你也不要恭维我了,恭维奉承我多了,我就可能会晕头转向,搞不好,不是降甘霖,而是下冰雹,那就坏了。”[邵康:《毛泽东和党外朋友》,团结出版社1993年版,第212页。]

“我姓毛的已很少了,你姓蚁的更少了”

1949年9月,蚁美厚参加全国政协会议。

在一次宴会上,毛泽东会见他时问:“叫什么名字?”

他爽直地笑着回答:我是从泰国来的,叫蚁美厚。蚁是蚂蚁的蚁,美是美观的美,厚是厚薄的厚。

毛泽东听了之后说:“我姓毛的已很少了,你姓蚁的更少了。”[周昭京:《中外名人风采录》,汕头大学出版社2001年7月版,第166页。]

对林淡秋说:“你的大名很风雅”

1949年9月21日。毛泽东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接见采访政协会议的上海《新闻日报》记者陆诒、《解放日报》记者林淡秋和《文汇报》记者唐海。毛泽东接过他们的名片后,对林淡秋说:“你的大名很风雅。”对唐海说:“唐朝的海,你的大名好记。”[陈徽伯:《毛泽东和文化界名流》,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年5月版,第120页。]

“不是吃的皮蛋啊”

1949年10月初。毛泽东的九弟毛泽连从韶山来看他。兄弟俩在一起拉家常时,毛泽东问毛泽连:“泽连,有个皮蛋,你晓得吗?”毛泽连比毛泽东整整小20岁,不知毛泽东有位童年好友绰号叫皮蛋。他还以为当了主席的三哥想吃皮蛋,北京城里没得买,要乡间兄弟送一些来,说:“皮蛋?我娘每年都做的,三哥你要么?我让家里送些来!”毛泽东知道他听混了,哈哈大笑道:“不是吃的皮蛋啊。是下边屋场的邹普勋亨二哥嘛!,”毛泽连这才恍然大悟。[李湘文:《毛泽东家世》(增订本),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167~168页。]

七律《和柳亚子先生》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九日

饮茶粤海未能忘,

索句渝州叶正黄。

三十一年还旧国。

落花时节读华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

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昆明池水浅,

观鱼胜过富春江。

1950年

“福禄寿喜4个大字,你的名字就占用了2个”

毛泽东访苏,在莫斯科。据中国驻苏大使馆派往毛泽东身边的机要员崔喜禄回忆:

那次我到叶子龙同志的办公室送电报,恰遇到毛主席。他老人家看到我从门外进来,便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并亲切地说:“你这个娃娃,个子长得好高啊!来,来,来,我们两个比一比。看谁个高!”接着将他那魁梧的身体紧紧靠着我,把他的右臂搭扶在我的双肩上,真的与我比起个子高低来!当时,我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向心头,感到我是最幸福的人!

叶子龙对毛主席说:“他叫崔喜禄,喜欢的‘喜’,福禄的‘禄’,是从使馆来的机要员。”我一听到叶子龙介绍我的名字,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对主席解释说:“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有点封建!”毛主席从我手里接过电报后,微笑着说:“福禄寿喜4个大字,你的名字就占用了2个,很好嘛!”[杨复沛、吴一虹主编:《从延安到中南海》,北京出版社1994年6月版,第310—311页。]

“那这位艺术家的儿子就叫什么毛泽东斯基了”

据朱子奇回忆:

1950年2月14日。毛泽东在莫斯科的密德尔波利大旅馆举行告别宴会。斯大林破例率领全体苏共政治局委员,出席外宾在克里姆林宫以外举行的宴会。到会的,还有许多文艺界人士。一位艺术家交给我一首他的即席诗,要我转交毛主席。为表示对毛主席的尊敬,他还请求同意他刚出生的儿子叫毛泽东(按苏联人的习惯,他们以为‘毛泽东’3个字都是名字)。我后来把这件事报告毛主席时,他笑着幽默地说:“那这位艺术家的儿子就叫什么毛泽东斯基了!”[杨复沛、吴一虹主编:《从延安到中南海》,北京出版社1994年6月版,第248页。]

“你知道翦伯赞吗”

1950年夏,赛福鼎来北京参加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议。

闭幕那天,毛泽东一直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在谈到新疆问题,以及维吾尔族为国家的统一作出过重大贡献时,毛泽东说:“你知道翦伯赞吗?”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没等赛福鼎回答,又说:“他是北大教授,是你们维吾尔族人。他的家在湖南桃源县,但祖籍是新疆。”

“什么时候迁居湖南的?”

“明朝初年。”

“他的名字好像很特别。”赛福鼎说。

“是的,他的名字不像一般维吾尔族那样本名加父名,他是有姓的,‘翦’就是姓,这是明太祖朱元璋赐的。”接着,毛泽东讲了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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