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27600000010

第10章

乔小岚对我妻子一口一个小老妹儿的叫,其实她俩同岁,根本看不出谁年轻,不过差别在于,一个是六十多岁人的妻子,一个是四十多岁人的妻子而已。她如此说,倒使别人感觉她更年轻了。到了舞厅,我们先坐下闲聊一会儿,问各自的孩子怎么样,单位福利如何等等。当中学教师的我妻子有职业病,见了谁,准是三句话过后便问人家孩子在哪学校上学,学习成绩好坏,完了再问问上班远近,领导心黑不黑,再就无话了。我则向盛委问了在铁树那儿没来得及问的军、地一把手有何不同的问题。其实我特别反感一把手这个词,一听这说法,我不是联想到小说《爬满青藤的木屋》里那个断掉一只手的主人公李幸福,就是想到《水浒传》一百单八将排座次使用的第一把交椅的说法。最不能令我容忍的是,现在一些人干脆就简称成“一把”了,纯粹就是第一把交椅的意思,难听死了。但什么游戏都得有个规则,参与之前必须弄清规则,起码要做到不犯规。多年军队生活使我养成这样的习惯,要听直接领导者即顶头上司的指挥。我一个副职面对两个正职,怎么个对待法呢?部队虽然两个正职,但顺序和叫法是一清二楚的,军事指挥员是一号首长,政委是二号首长,并直接简称一号、二号,其他领导一直排到八号,毫不含糊。地方的群团组织就弄得含含糊糊。

“盛老师,部队的领导都排了号,一号、二号、三号,直到八号。”我郑重但很自然地向盛委请教说,“地方叫一把手、二把手......真有意思!”

“还是部队严格,部队好。”盛委说:“部队什么事都弄得一清二白,要不怎么把你从部队调来呢!”

“地方不也清楚吗?”

他愤愤说:“纸上都清楚,干真事就糊涂了。比如作协这种群团单位,有些人就迷迷糊糊,稀哩马哈,谁是一把手都弄不清。弄不清一把手的单位,早晚要乱套。”他把这话的真理性又扩大了一下.“也别光说作协,大街上随便拽住一个老百姓问问,都以为省长官儿最大,省政府衙门最大,出租车司机很多不知道省委、市委,怎么知道省委书记、市委书记是一把手哇!其实在中国,不管什么单位,都是书记是一把手。不过这个吊体制......许多事儿一把手说了还不好使!”

乔小岚插话嘲弄说:“你们听听,这么大个一把手书记,还说脏话!不听他说了,柳直我请你跳舞了!”

我担心她把盛委惹得难堪,忙说:“什么脏话不脏话的,这叫领导没官架子!”

盛委没理乔小岚,继续说,“真是个吊体制,书记连党代会代表也不是,副书记却是省委委员,到底谁管谁呢?”

乔小岚说,“你个正厅级大书记,不许说脏话,跳舞。柳直我请你跳舞!”

盛委说:“跳舞都是男的请女的,乔小岚你倒好!柳直你请乔小岚,我请你家小黄!”

到底是一把手,总有一句话解决矛盾的能力。我们便在他指挥下双双下了舞池。我一看盛委的舞姿,除了跳法是老式的,但水平确实不低,热情也比我高,使我不由得又想到部队了。书记相当于部队的政委,可在部队,政委绝不可能带新上任的下属到舞厅谈工作。一年前我到老部队代职师副政委时,开初对部队情况不了解,晚上几个独身干部想和我一起去跳舞,我想这也是联系群众的机会,就去了。事后师长、政委多次在机关大会批评跳舞的事,我赶紧找政委解释说是我带他们去的。政委差不多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他说部队有两件事必需常抓不懈,一是禁酒,二是禁舞,尤其师以下部队,一放松就成“九五部队”——喝酒跳舞的部队了,那还了得!这样一想,我越发觉得当了半辈子解放军,转了业才解放了。其实,我这点初级跳舞水平,就是被改成文职这两年才学会的。

我在乔小岚热烈奔放的情绪带动下,舞步忽然有所提高。我联想到感染力这个词儿。盛委有个感染力很强的妻子啊,他的六十多岁而不显老,很大原因是妻子感染的吧?但是,他再不显老也毕竟远不如妻子年轻了,乔小岚对跳舞的渴望和她跳起来的热烈劲儿,肯定也与盛委的年龄有关。

我发现,自己妻子的舞姿也比以前大有长进,简直可以用飞跃来形容了。妻子已经变得开朗、大方、朝气蓬勃,与从前判若两人了。她不用我指点就一次一次热情请盛委跳,从从容容也如乔小岚一样边跳边说说笑笑,感染得盛委也很振奋。我暗暗有种妻子给我争了光的感觉,同时想到,她一直瞒着我结下的那个舞伴。看来,妻子舞伴的妻子,姚月芬说的情况是属实的。妻子有了不同寻常的舞伴后,真的变得宽容、温柔、大方,让我更加喜欢了。所以我尽量克服心底也曾不由自主产生的妒意,不仅不嫉恨她的舞伴,反而暗暗的有几分谢意。我还想到前几天刚一同跳过舞的姚月芬,心情愈加轻松欢快。转业真好,才几天功夫,就尽情跳两次舞了,现在竞和自己单位的一把手同跳,舞伴就是一把手夫人!

盛委不跳了,坐下来抽烟。我对乔小岚说咱们也歇会儿吧。乔小岚说不管他,他岁数大,累了,咱们没累。她说时还调皮地捏了一下我的手。出于对盛委的尊重,我还是拉乔小岚停下来,我说我也有点累,都出汗了。

我坐到盛委身边和他说话。两句话后,我们就不约而同说到单位新建办公楼的话题。我说,没新办公楼的吸引,我也下不了转业的决心。盛委说,我六十二了,正常该休息了,实在找不出人,才被派到作协的,顶多干到换届拉倒。我要不把楼撮起来,就等于没政绩。我这三年肩负的其实就是三大任务,造屋,换届,三定。造屋是生存建设,换届是班子建设,三定是机关建设——改革机构,定岗,定责,定人。这三样事弄透亮,我就扔下你们,开拔了!我重复一遍他的造屋、换届、三定,表示我在领会他的精神。他又点上一支烟。他的抽烟,与铁树的抽烟,很难分出高低,都是接力赛似的一根接一根。他说话时,的确可以闻到烟釉子味,巧的是,后来听铁树那位小赵也发这方面感慨说,“抽烟人嘴真臭,铁树是大烟鬼,熏死人!”想着他们俩抽烟的形象,我忽然感到,抽烟人一般好动脑筋,智商都高,而且思想尖刻好斗,最如此的就是鲁迅先生。

盛委说,“作协这种群团机关和班子,不加强建设,非烂掉不可。而这种建设,文人们自己又不胜任,这已是实践证明了的,四个人撤职两个。这就得加混凝土,掺沙子,换血。你就属于掺进来的沙子换进来的血。别看你是作家,但你是军队作家,受过训练,懂规矩。目前咱们三个,是党、政、军、群”三国四方“式的三结合,我原来在党委干过,后来又到政府,铁树就是群团出身,你是部队的,下步四个职数配齐了,就该是,党、政、军、群四结合,不然改变不了什么,也巩固不住什么。”

我像听政治委员分析形势似的听得很认真,听完顺便问了一句,“还得调个人来吗?”

“情况不是很乐观,光调咱们俩来不大好弄。”盛委说,“我得给你提前打打预防针。”

“一个作协有那么多事吗?”我问。

“原来我也这么认为,可事实证明,盲目乐观了!”盛委说“横躺竖卧人不少,但兵不精将不强。老铁空有个铁名,一身病,住院两年了,开个会都得等下午三点钟以后。是事儿都指不上他不说,我好多精力都用在给他擦屁股调解矛盾上了。上次理事会你也看到了,不光是老同志意见大,他自家后院也老起火。他老婆和小赵成天给我打电话,写信,她们两个互相告状,告到我这不解决问题,就往省领导那儿告,省领导再把信和电话转我这儿来,闹得黑白不消停。”他吸了一会烟,继续说,“他要是一般作家,有点事大家也不会大惊小怪这么闹腾。他是主要领导,省委委员哪,不是闹笑话的,自己不严格点,事儿就摆不平了,说话也就不好使了!”

乔小岚:“你管那么多干啥,人家家里的私事!”

盛委:“他老婆不是总告状吗?她俩不是老打架吗?他是党员领导干部,人家就找你党组织解决嘛!”

乔小岚:“栾丽惠真是的,要搁我,自己没魅力就让位!”盛委:“你现在不是有魅力嘛,没魅力时也不这么说了。”乔小岚:“早没魅力了,你要有别人,咱保证不闹。”

盛委:“因为我不可能有人——不是我不想有人——所以你这美丽的空话也用不着验证了!”

我打岔说:“实践检验真理,以后走着瞧吧,现在跳舞!”乔小岚:“跳舞!跳舞!”

四个人又都走下舞池。

13.三人行

省电影家协会放一部新片子,盛委、铁树和我不约而同都去了。这种事儿不同于开会,不管正式的非正式的,谁得着信儿自己去就是了,不用票。散场时我先碰见了铁树,他说先不回医院,到办公室取点东西,问我搭不搭车。我说好吧就势也到你们办公室看看。他说我的话有语病,应该说到我们办公室看看才对。我说我现在还没有办公室,他说正好过去掂兑一下。

我俩在门口等司机的时候,见盛委也出来了。他同我俩打声招呼说走哇,还等什么呢?

铁树说车不知哪儿去了。盛委和我们一同等到人散净了,铁树坐那台上海车还没来。盛委说,先坐我的红旗一块儿走吧,先送铁大主席后送柳直。

我说,我正想搭铁树车参观参观办公室去呢!

盛委说,你怎么能说参观参观呢,应该是检查检查啦!走吧,我们一块儿陪你检查检查!

铁树看看表又看看大门外,仍不见上海车的影,咕囔了一句熊玩艺又扯什么蛋去了,才同意坐红旗车一块儿走。

红旗和上海是分别保证他俩用的,我听司机都是说盛书记的车和铁主席的车,或说盛书记的红旗和铁主席的上海。在作家眼里,坐这样的车也有点特殊化,可听说在厅局级干部眼里,当时坐这两种车很掉分儿,怎么也得弄台奥迪坐坐。由此可见作协与其他重要机关的不同了。

我们三人一同坐进盛委的红旗。盛委坐前坐儿,我和铁树并排坐后坐。盛委说,前边的坐儿宽松些,我个子大,岁数也大,搞点儿特殊化坐前边了。

铁树说,那你就在前边搞特殊化吧,你有资格搞,我们没意见。我说,我俩儿个子小,用不着搞特殊化就挺舒服的,没意见。

铁树说,舒服倒不舒服,只是没人家有资格搞特殊化,所以没意见。

我说,反正我不怎么坐轿车,这么坐着挺好的。

盛委说,没意见就行,我不管你们舒服不舒服了,反正我这岁数得死在你们前边,那时候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再有意见我也不知道了。

铁树说,谁先死还不一定,我他妈挨两回刀了,还等着挨第三刀呢,阎王爷就不行先照顾照顾我?

盛委说,那好那好,先死这个特殊化我不跟你争了,顺其自然。司机说,各位领导我给你们提个意见,这个事儿最好别开玩笑!

我说,拥护,坚决拥护。心里却想,这真是两个要强的人啊,为了争个高下,连死不死都不在乎了。

下了车,进门时仍是盛委在前,铁树次之,我在后。关于走路的前后顺序,文人们是弄不清楚的,也没有弄清楚的意识,往往只是心里觉得自己比别人强,走路的顺序和饭桌的座位并不在乎,不过名字排靠后了可不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凭什么把我名排后边?盛委铁树我们仨,之所以能自然地走出顺序来,因为我们当中没有纯粹文人了。如果我不是到师里代职过副政委的话,我还会是文人想法的,常常为了节省时间而走在领导前头。现在不了,懂得了官员走路的先后,是有一定之规的,这有助于维护领导核心的威望,有助于领导班子的团结,尤其在公开场合绝不能走越了位。

盛委和铁树的办公室紧挨着,按顺序是盛委、铁树、机关党委、内务部、外务部、人事处、老干办、事业发展部、理论研究部、《北方作家》和《文坛纵横》编辑部等。他俩开各自办公室门时,我在走廊站着,不知该进哪屋好,几乎他俩同时说道,到我屋坐会。正好这时机关党委那屋的门开了,我一个先转业到作协的战友王求实探身叫我,他是机关党委专职副书记。我便高声说,正好我挨屋参观一下吧!

我就先低后高看了转业战友王求实的办公室,接着是铁树办公室,最后才进了盛委的办公室。这三个办公室面积相同,都是由两间屋子打通而成的,桌椅差不多,只是盛委和铁树的沙发是真皮的,而王求实的是人造革的。

我到盛委屋时,铁树也陪着过来了,这使我很高兴,三人坐一块说说话心里没负担,省得在这屋坐长了在那屋坐短了,引起亲谁疏谁的误会。

盛委坐他的办公桌前等于是正位,铁树坐南侧靠窗的沙发,我坐北侧靠墙的沙发,我俩是侧位。我说,办公条件比在将军府时好多了。

盛委对这话很感兴趣说,在将军府时太不像样子了,几个头头挤一间屋,连个沙发都没有。

铁树却说,原来房子挤不假,可是自己一个大院,综合环境宽绰,而且名气大。现在动迁租借的房子,不仅难找,综合环境挤巴。我岔了岔话题说,真有意思,一个作协机关,搬来搬去却没摆脱军事环境。看来我这辈子是逃不出军营这张网啦!

铁树说,纯粹的文人单位,却离不了武人的住所,弄好了文武双全,弄不好,就文不文武不武了。

盛委说,肯定文武双全,下一步搬进自建的新大楼,铁大作家文界大名鼎鼎,柳大作家武界鼎鼎大名,我一退休,二位在新楼里坐镇,还不文武双全?

铁树说,这难说,柳直一转业就不在部队了,他还武什么?我不是挨刀就是挨针,离不开医院,在医界倒是越来越知名了!

盛委说,知名就比谁也不知道强,你有病不假,但这不又多了个壮丁嘛,咱们无力干的事就抓壮丁。柳直,你是壮丁,肯定抓你的事就多,这没办法,谁让你是壮丁呢!

我说,既然你们把我定为壮丁了,抓我我没意见,出力气我也不怕,啥事只要你俩商量好了,力气现在我还有。

盛委说,到底是解放军大学校毕业的,态度不错,像壮丁样儿。既然表了态度,就得给任务,早点上套拉车,你说呢铁树?

铁树说,那是呀,你坐镇拿总儿,给他柳直哪根绳套,该你书记考虑。

盛委说,我还没认真考虑,分工的事儿需要党组会正式定。不过我看,目前刊物问题较大,《北方作家》是作协机关刊物,是门面,柳直有必要把主编兼过去。铁树你看呢?

铁树嘬了一阵牙花子。我已注意到了,凡不好直说意见的时候,他就先嘬一阵牙花子。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还没考虑这问题。

我说,我只以为让我当副主席,兼《北方作家》主编,我可没思想准备,再说现在有主编啊,让我去顶替,这不闹矛盾吗?

盛委说,那么明天正式开次党组会吧,柳直兼主编这是一个事,还有正式组成新楼基建办公室的事,还有成立一个创收公司的事,怎么样?

铁树说,开吧,明天什么时候?盛委说,上午怎么样?

铁树说,上午不行,上午有个作品讨论会我得参加。盛委说,下午呢?

铁树说,下午可以,不过得三点以后,每天的滴流输液都是下午三点完。

盛委说,那就三点二十分开吧。铁树说,好吧。

盛委说,那就定死了,明天下午三点二十准时开!我说,没我的事吧?

盛委说,怎么能没你的事呢?!

我说,我还不是党组成员,还没资格参加党组会!

盛委说,党组成员肯定要是的,只不过任命文件还没正式下是了。

我说,文件没下就名不正言不顺呗。

盛委说,党组让你参加党组会还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副主席列席党组会,总可以了吧?

铁树说,文儿没下那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参加会没什么不顺的。

我这才说,那我三点前准时过来。

同类推荐
  • 疯狂的舍利

    疯狂的舍利

    “原以为自己是颗舍利子,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块尿结石。”这是一部足可比美《疯狂的石头》、充满喜剧色彩的黑色幽默,讲述的是落魄的白领在底层挣扎以及两位大龄青年平凡而浪漫的爱情故事。主人公吴耐,曾经是一位广告公司的白领,做过经理,开过公司,一下子跌入生活的底层,他不屈,他要挣扎,他要抗争。
  • 斯人独憔悴

    斯人独憔悴

    《斯人独憔悴》共选收冰心创作的小说三十篇,包括《两个家庭》、《斯人独憔悴》、《去国》、《最后的安息》、《是谁断送了你》、《超人》、《爱的实现》、《第一次宴会》、《我们太太的客厅》等。经典是时间淘洗后留存的精品,它们是人性的画像,是人性的注解。经典的意义在于常读常新,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它们依然是读书人书架上不变的风景。
  • 枭魔(大法王寺之聪明小空空)

    枭魔(大法王寺之聪明小空空)

    空空给就大娘治脚上的疮,可是总是治不好,便来到就大娘家一探究竟,谁知就大娘居然住在猪圈边,里面又潮又湿。全家笼罩在凶悍的儿媳妇淫威下,不孝的儿子“就够够”也毫不怜惜母亲。原来一切均由就大娘被仇家追杀造成的误会引起的。空空最终帮助就大娘智退仇家,化解了误会。《枭魔》枭魔出没,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面对枭魔无法确定的身份,行踪诡异的棺材,空空等人也陷入了困境。为揭开谜团,空空设计抓住枭魔,经过剥丝抽茧,引出了一段爱恨交织的往事。
  • 失孤

    失孤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而未知中又常带着危险。人心险恶的时候、贪婪的时候,是连孩子也不放过的。父亲雷泽宽两岁的儿子丢了,于是他穿越大半个中国开始了长达十五年的寻子之路。途中雷泽宽遇到了警察也遇到路人,偶然一次修车经历让他遇到了幼时被拐的修车小伙子曾帅,在了解到雷泽宽的寻子历程之后,曾帅不仅没有收取修车费用,更与雷泽宽一起踏上寻亲之旅,途中两人建立了父子般的情谊。在雷泽宽的帮助下,曾帅找到了亲生父母,终于摆脱了“黑人”的身份。可是十五年前丢失儿子的雷泽宽,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他继续上路,因为“只有在路上,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
  • 遗骨档案·620

    遗骨档案·620

    审讯室内,罪犯离奇死去,手指插进自己的眼窝和耳朵,究竟是自杀,还是虐杀?三年后,警察又收到一份特殊礼物:7个离奇死去的女子,每人身上都有杀手留下的数字,是杀手误导?是破案密码?还是死亡咒语?而这仅仅是开始!血淋淋的杀戮藏着赤裸裸的欲,最残酷的死亡源于最深沉的爱。最真实的案件,记录最残酷的真相。究竟谁是杀戮场的屠夫。
热门推荐
  • 凤棺殇

    凤棺殇

    无限好书尽在阅文。
  • 异世傲天狂尊

    异世傲天狂尊

    神宠?美女?天赋?这三种我全要了!虚世界,实世界。虚实结合。看我海纳百川,天地任我逍遥!死了又如何?看我重生定乾坤!哦,有人说我很狂,我告诉你我的外号就是——异世傲天狂尊!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难道诸天神佛真的永生不死?和人何物,最后不都是一场空幻。天意弄人,又何必在意结果。告诉你,你不在意,我在意!
  • 神锋无影

    神锋无影

    试训?拜托,我只会试镜好不好?我是何旭,一个万众瞩目,但却跨越了时空和领域的明星。现在我的身份嘛,是一名很会表演的足球运动员。记住:一秒已经足够对付你们了,我能够完美掌握的这一秒钟,就是你和我之间永恒的距离。
  • 黑夜流火

    黑夜流火

    黑夜,赐予我生命。光明,赠与我流火。命运不可违逆,我将顺成天意,这世界,只能有我一个黑暗之主。
  • 超自然世界

    超自然世界

    声明之一:本小说,不是玄幻,不是武侠,不是酸情,不是科幻,更不是恐怖,如果硬要定义,就称之为超自然小说。这片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超自然世界里,没有爽文,也没有鸿儒,只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奇异之旅马上开始!因为本人名字的原因,故选择在七月份的尾巴发表。
  • 拼图世界

    拼图世界

    这是一副拼图,它拼下了所有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如何从这个世界到达哪个世界,只有灵魂才知道,而我就是一个灵魂。
  • 毒妃嫁到,王爷靠边

    毒妃嫁到,王爷靠边

    上一世,破腹取子,千人瞻仰,丢心失命,一箭穿心!含恨重生,她成了别人,住破屋,饿肚子,婚约定了五年没人娶!毒妃再世,铺就一条复仇喋血路。什么都能丢,就是心不能丢!可是,明明不会再爱,为什么每次看到那绝世妖孽,就总想踹两脚?
  • 诡之迷踪

    诡之迷踪

    作为一个活了很久的妖怪,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做个心理医生而已。可是最近,麻烦却是接二连三的找了过来,于是我悲催的生活开始了,被名义上的小学妹yy,被人类当成盗墓贼,被妖当爸,被鬼当道士……你们知道我只是个妖么﹖
  • 传奇妖尊

    传奇妖尊

    看异世大陆,无名少年,一路血歌,无尽杀戮,造就巅峰传奇……
  • 爱上鹿晗,傻狍子

    爱上鹿晗,傻狍子

    顾允不知觉爱上鹿晗!鹿雪爱上了诗心!第一次写关照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