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丽吗
一个女孩子在逛街的时候,来到了一家不错的服装店。可能是上班的时间吧,没什么人,店里静悄悄的。正在她挑选衣物时,进来了一个漂亮的澳大利亚老太太,瘦瘦的脸化了淡妆,涂着同色系的粉色胭脂和口红,头发已经全白了,细细的,有一点淡灰色。她的穿戴整齐而漂亮,深米色的短袖上衣配了浅米色的裙子。
老太太走过来亲切的和她打招呼:“你很美,你好吗?”她回答说:“我很好,你也一样。”
老太太在试衣间里换上一条裙子,出来让她看,笑着问她怎么样,女孩说:“很美。”老太太满意的笑了。
女孩无意中看到她松弛的小腿忍不住问她多大岁数了?老太太笑着说:“85岁了,已经有玄孙子了。”可是女孩感觉老太太根本没有多么的衰老,只不过有点老。
老太太对女孩说:“我有很多的裙子,但我还是要把这条买下来,因为你告诉我我很美。”老太太说她要去找她的女儿一起吃饭,女儿也60多岁了。
女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羡慕她的女儿,也一定是个优雅的女人吧。
回家的路上,女孩想到那位美丽的澳大利亚老妇人,心想,既然岁月留不住,要老也要这样优雅地去老吧。老或许并没那么可怕。
老,是人生的不速之客。忽然之间,在额前的一根白发里,老,像神灵一样显现了,有点慌张,仿佛遭遇耻辱。
老,就像醋化了的鱼刺,卡在女性嗓子里不上不下,随后便悄悄沉入了心底。
于是,“女人可以老去,但是要优雅”成为了女人笑对老去最有力的挑战宣言。女人告诉自己,即使老去,也要优雅。带着这样的想法,女人不再惧怕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不再惧怕脸上越来越多的皱纹。相反的,她们找到了让自己释然的方法。
不怕老,是女人优雅老去的第一台阶。在这个台阶上,女人看到“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偶尔,她甚至感到,老,未尝不是人生的恩赐。仿佛一个喜欢装扮自己的女人,一定要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地域,她才有机会在不同的季节里展现其无尽风情。她甚至发现,35岁之后的任性,远远比自己16岁时候有资本,有了一种说一不二的风格,那是柔软的青春所没有的大约束之后的大自由。
优雅是一种喧嚣之后的淡薄
2004年5月,第57届戛纳电影节上,最佳女演员得主上台致谢:“这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她带着东方的素静神韵和西方的明艳光彩,征服了世界各地的影迷,“谋杀”了现场记者无数的胶卷。
她,就是张曼玉。
她潜入无数人心底,不老地笑着,不老地美丽着,她是你的挚爱至亲,却和你一年又一年地捉迷藏。
当你贴近她,感受她时,你便会真切地感受到,真正的美是从生命内部散发出来的光芒。
偶尔惊鸿一现,浪漫旖旎不可方物。起初是花丛中的一朵嫣红,最后变成最精粹的一滴金黄色的花蜜——这样的美女,正是一句西谚的注脚:所谓美女,是时光雕刻成的。于是,她被众多媒体称为“时光雕刻的女人”。
在普通人的眼中,张曼玉是高高在上的,是让人触摸不到的、优雅的、不曾老去的女神。而真正的优雅其实是回归生活的,无论一个人曾经有过多么耀眼的光环围绕,最终的最终,她还是要归于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真正能够放下名利和金钱诱惑,退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为自己深爱着的人煮上一顿饭,那才是真正地老去,真正的优雅。优雅并不是只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早上推开窗,看到的是喷薄欲出的朝阳,午后在阳台上缱绻而卧,翻一本喜欢的书品读,而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则是满心忧伤。这样的情景是优雅而唯美的。但是,这毕竟不是普通人的生活。
张曼玉不一样,她喜欢下厨,麻婆豆腐和回锅肉都是她的拿手菜。这似乎才更像一个真实的张曼玉,买菜、烧饭,有着人间烟火气息。
她曾在一套极致华美的旗袍中穿梭,在OLAY广告片中透露着不似人间才有的肌肤和气质,在铂金代言中展示着让人难以接近的空灵与典雅。她成为了一个符号,和优雅有关的,让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在效仿。当一个形象化的张曼玉越来越接近于完美的时候,一个真实的张曼玉却悄悄潜出了这道炫目的光环,过起了安静的居家生活,坐地铁、乘公交,和寻常女人并无二致。这是大隐隐于市,这才是真正的不露声色老去的优雅。
她的眼光变了,心境变了,气质变了,对生活的取舍变了。然后,优雅才渗透进骨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风华。即便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即便挤在拥挤不堪的地铁中,她的行走,她的从容,她的安静,她依然有着让人妒忌的那骨子里的优雅。
张曼玉之所以如此优雅,是因为她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并总能按着内心的渴望去选择和生活。她去法国,她结婚,离婚,再恋爱,再回来,无论幸福还是黯淡,她都是一副独立的、头脑清晰的姿态。她分得清楚电影和生活,那是两码事,不会在电影里随意地纠缠生活,也不会在生活中胡乱地拷贝电影。所以,她可以一面优雅地穿着旗袍,在暧昧的灯光下踩动舞步,一面也可以洗尽铅华,系起围裙当“煮”妇。
当所有人都在为着名利追逐不休的时候,她又是一个优雅地转身,这次转身并非华美,而是褪尽铅华之后的淡定自若以及在面对自己老去时候的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