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10400000016

第16章 遥远的红嫁衣

郭万新

作者题记:[我始终没有问我的主人公叫什么姓什么,我觉得我只要能心平气和把她的故事叙述下来,就十分的不容易。我不知该怎么落笔,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一、罂粟不能解决父亲的贫穷,我只有远离小山村,贸然往城里走去。

我向你讲我的故事,始终不是我情愿的。或许是你的诚心打动我,或许是我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我贩过毒品,而你的朋友却是一个缉毒的警察,我打心眼里害怕他。但是,我老是觉得我不会活上几年。二十八个春秋,仿佛才一瞬间就过来了,我多么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人,每天消闲地坐到柴门外的石头上,等一个没本事的、只懂得埋头死受的丈夫,那样该是多么的幸福,但我是毕生都不会获得了。

我就从我初中毕业那一年说起。那年我刚十七岁,之前我还没有发现过我父亲原来是那样的软弱,因为他虽然是一个农民,但我和我的哥哥们在他的汗水和心血供育下,没有受过冻饿,在那个远离城市的小山村里,我就以为他是最有力气的男人,可是我忘了他正在变老,他的心血和精力正在一点一点衰竭,他的紫膛脸孔已在我的不知不觉中成为枯干的老杨树皮。我没有留心当三个哥哥欢天喜地与他们的婆娘另筑窝巢生儿育女不再理睬父母的时侯,父亲其实已经一穷二白,除了病餍餍的母亲,他身边仅剩下我这个老生的女儿,而我是个连楼房都没有见过、一直还以为父亲的破茅屋就是天底下所有人都用以安身的处所。我连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山旮旯呵。

其实那一年父亲已经受不行了,他悄悄把原来耕种的六十亩坡地荒出一半,只种了三十多亩,春天买了几百元的化肥后,他的箱底再连一分一厘钱也拿不出来。他开始一个人躲到房后的小土埂上唉声叹气,但在我和母亲面前,他还没有流露什么。院内的炭堆一天天缩小了,烧火眼看着成了问题,他独自背个破书包进城去找已在陶瓷厂做了工的二哥,大约他以为二哥比留在村里的其他两个儿子要宽松一点,然而他空手而返。本来我不知道这些,都是父亲以后告诉我的,他说养儿无用,就把养老送终的希望全寄托给我,但我最后也让他伤透了心。可是……是谁让我走了一条毁灭我自己的路?是父亲给我的贫穷么?

没有炭烧,父亲开始想他的办法。他在菜畦里种了一片胡罗卜,每天从沟里一担一担地挑水,细细地浇水,又伏倒身子给罗卜松土,一边在嘴里嘟嘟叽叽地念叨甚么,眼巴巴等着它们长大似的。过一段日子,罗卜长得有二寸多高时,嫩绿的小苗中间竟突兀兀地钻出八株与众不同的杂种,叶子象巴掌大小,直直的茎干,已快有将近一尺,这些杂苗的颜色象泼了墨,泛着油油的黑绿,那么不顺眼,却又那么茁壮,我头一眼看了它们,就觉得它们通体透着邪气。一天,父亲正端详它们,我上前说:“爹,这八株不是罗卜,我替你拔了吧。”他连忙摆手,说:“娃儿,可不能拔,这是咱家的炭呵!”我不明白,问他是啥,他开始似乎准备瞒我,被我缠急了,就含含乎乎说:“娃儿,这是花儿,叫虞美人,开了时可好看哩,我要用它们换炭哩,你千万不要乱动。你看,这棵三叉的,是三平头,四叉的叫四平头,还有九叉的,叫九莲灯,多好看。”再问他就甚么也不说。我便傻傻地盯着虞美人们看,使劲猜也猜不透花儿还能换回炭来。再过几天,三平头呵、四平头呀、九莲灯之类,它们的叉顶先先后后长出尖尖的花苞,颜色一样的墨绿墨绿,鲜润饱满,里边好象藏着甚么古怪。我按捺不住一肚子的好奇,终于等一个父母亲都不在的机会,悄悄扒到一个最大花苞跟前,伸出手指轻轻撕开它的尖顶,那些被撕破的地方,竟渗出一滴一滴的奶汁,我用手指蘸了一点点放到嘴里尝尝,味儿很苦,和苦菜没什么区别,看那苞里则塞满了鹅黄的细碎的花蕊,花蕊中间,又裹着一个看去娇嫩的精致的多角的小骨突,象一个小小的鼓,也是黄黄的,虽然很好看,但在我眼里,并没有看出甚么神奇来,于是我怀疑父亲拿这个东西唬我。接着我又想,也许花开了才会变出把戏来。然而,父亲这几株“虞美人”已经不会开放了。

就在第二天快中午时侯,我正端一盆水蹲在院内洗几件旧衣裳,忽听街上有汽车的声音轰轰地响过。村里来了汽车,一年难得几回,人们都当稀奇看,我也擦擦手,跑出大门外去,只见三辆小汽车停在村中最宽的一条巷子里,车内出来十几个警察,他们让村里的干部引上,一家一户地进院子,不知找甚么,大伙儿都很害怕,议论纷纷的,狗已经咬成一片,当我看见有警察朝我家走过来时,不由自主赶紧退回大门里,但随后他们也进来了,其中一个大个子只向菜畦里扫了一眼,说:“这儿有!”随即几步跨过去,仔细地把那八株虞美人连根拔起来,然后走到我跟前,扬了扬手中的收获,厉声问道:“你说,这是啥东西?!”他的样子很凶,我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良久才战战兢兢说:“我爹说是虞美人,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啥……”一个上年纪的对大个子说:“别吓着这个姑娘,等她家长回来再说。”我终于明白罗卜地里奇怪的花儿给父亲惹祸了,但我一动不敢动,没法给父亲送个信儿,站在那儿急得要死,邻居有不少扒在墙头上,我隐隐约约听着他们说,父亲种的竟是洋烟,被查住了,怕是犯法了。我惊呆了,万万想不到那些虞美人居然就是人们说过的洋烟!他难道老糊涂了?

只过了一会儿,毫不知情的父亲牵了牛进了村,又往家里走,警察就在大门外截住他,把他带到汽车跟前问话。我慌慌张张跟出去,看着一圈人围着,自己的脸就不知往哪儿放。一个警察问父亲:“老实交待吧,谁叫你种罂粟的?”于是我又知道那东西叫罂粟。我一下子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对着警察,父亲开始一个劲地陪笑脸,点头哈腰说:“嘿嘿,我……也是种罗卜……不小心带进这洋烟种子的这狗的它自己长了上来,我也没怠拔它,就让它开几朵花儿让娃们看看……”他明显地说谎,但哪能瞒过警察!人家说:“看你这种法,绝对不是随意就上来的。看你象个行家。说吧,哪儿还种了?要老实说,坦白从宽。”父亲听得事情严重,赶紧又说实话:“哎呀同志!我可有啥都说……真的,我就种了这几棵。你们说我会种,还不是日本人那会儿看大人种过?我小时后日本人来村里,打得就要这东西哩。”警察说:“少说闲话!你主要说种上干什么。”父亲哑口无言了好一阵,终于他哭丧着脸说:“我……今年冬天没个烧火的……想割一点儿膏子……人家说,山那边大路边上,有鸡蛋大一块,就换给一车炭……”警察冷笑着说:“换炭?你知不知道现在社会上吸毒的人越来越多?你们种大烟,又有人加工成料面,又有人吸食,好端端的社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于是从警察的嘴里,我又记死了料面这个词儿,而且以后还要陷进它的里面,这些后面再说。

那天,不管父亲怎么说,警察终是怀疑他没说清楚,因为我们这一代山里确实有人在成片地种大烟。他们最后决定带走父亲。那一刻,我看着父亲垂手立在那儿,他的手黑干黑干,象老树皮,他的脸也黑干黑干,布满皱纹,象老树皮。他的腰象被压了东西,弓得厉害,使他在警察面前显得那么渺小,他又竭力去抬头看警察,想流露他既害怕又讨饶的眼神,结果,他额上的皱纹更被挤密了,两腮深深地陷下去,嘴巴则被抽得半张,露出一排黑黄的已显残缺的牙齿。那模样完全是一个受了惊吓的无助的绝望的大猩猩。那是我的父亲我的爹么?那一刻,我的眼泪哗地就流下来……

从那天起,我记死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钱,另一个是罂粟。钱是不必多说的,有不多的几个,相信父亲就不用去企图拿罌粟膏换炭。我得补充关于罌粟。那天我悄悄剥开的,就是罌粟的花苞,当花苞绽开,那就是花瓣儿堆叠的花蕊团簇的美艳的罂粟花。它究竟也叫不叫虞美人我不知道,但我已能知道待它花红作泥时节,花蕊包团的那个黄黄的小骨突就会日渐的丰满,长成鸡蛋大小、小孩拳头大小,它就是罂粟果。适当的时侯,人们割破它的表皮,就会流出奶汁,搜集起来就是鸦片了,为啥叫鸦片?因为奶汁干了后会变得又薄又黑的。至于再加工,往后我专门再说。

当然,过十几天,父亲还是被释放回来。就那么一点可怜的事实,谁还能把他再处理什么结果!罚他,没钱;判他的刑,又够不上。只不过他的脸上再找不到一点点笑颜,他面对我时也不敢抬头似的,好象他给我丢了脸又万分的对不起我。我也同样没法安慰他,我只在心中恨自己怎么就生在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个家庭。我想该走开去。开始仅是想想而已,想得干活时经常呆呆出神,睡觉时老是半夜醒来看那黑洞洞的窑顶。我知道没人会帮助我。不久我就廋了许多,我懂得了忧伤。大约父亲也从我脸上看不到天真呵无邪呵什么的了,他的叹息就更多,而且是悄悄地叹。我便问自己:为什么同样一个世界,同样的阳光蓝天山沟小溪,怎么自打那几株罂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就象变了一个人?

我下决心要出去是一定要出的,没办法时我就等待机会。我等了大约半年,那天我正在村口闲坐,耳听得一阵有什么机器的声音,接着看见从不远处的山沟里沿着那条细窄的坑坑洼洼的小路上钻出一辆摩托车,屁股后边“突突”地冒着白烟,威风极了。近一点时,我看清驾驶的是个三十五六的男人,并不认识,后边驮着的却是我们本家的兰姐,早年嫁到山那边去的。兰姐曾是我们村出名的俏姑娘,我小时候她常带我玩的。这番虽然年过三十,她却打扮得更艳,那大波浪的头发随车被颠得飞飞扬扬,就象一只鸟儿在飞,轻盁盈的,好看极了。当时是五月份,山里天气还有些凉,但兰姐已穿了一件艳丽的黄裙,两条腿几乎全露出来,虽然村里别的人看见会觉得扎眼,不过我感觉特别的得体,特别的有风采,反正当时我很眼红。我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打扮成她的样儿,让村里别的女孩子象我眼红兰姐那样眼红我。我怕兰姐笑我土眉土眼的样子,不禁自卑地垂下头去,不料她看见我后,立即吆喝让摩托站住,于是摩托“呼”的一声停在我的眼前,还卷过大团的尘土,兰姐一挑腿站到我面前,笑着说:“哎呀,这不是小妹?长这么高了?”我只好低叫一声“兰姐”,自己觉得脸就红了。兰姐的眉毛又细又长,眼睑上还有一抹青蓝,嘴唇却是深红,虽说面上被一路的黄土熏了,但那种妖艳是什么也挡不住的。我问:“你刚回来?”她举手掠一回头发,说:“可不是么!我早想回来看看,可你看咱这穷山沟,有远又难走,再说我业务又忙,脱不开身。你姐夫买了摩托车,才硬要带我回来。”她说到业务什么的,我也不明白,但不由去注意她丈夫,谁知他也在笑眯眯打量我,我连忙低下头去,好象有一种什么本能的预感。

是的,本能的。他可能已注定要成为我命中的冤家。

从表面看,我这个所谓的姐夫应该说并不十分精干,衬衫半卷着袖子,裤子也遢拉稀松的,但他确实象个有钱的人,最显眼是他那右手无明指上的一个大大的金戒指。同样他长得并不怎么样,一头短发,一撮小胡子,眼睛有点小,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的几道皱纹。这种形象,如果让上岁数的老人们看见,绝对是要狠狠剜上几眼的,流氓样子么!不过,我没有这样看,一个摩托车加上一个大大的金戒指,在当时已足以让我刮目相看。因为我毕竟是个没离开过山沟的姑娘。他的眼光让人心跳,好象十分的欣赏我。他还用大惊小怪的腔调对兰姐说:“哎哟!你啥时候有这样一个小妹?这么伶俐好看!”我羞的连头也不敢抬起,但内心涌上一阵甜蜜,耳听得兰姐带着得意说:“我们这儿别看深沟路远,可是深山出俊鸟哩!就这你还老觉得娶了我委屈你、配不上你……”听兰姐话音中带出巴结的语气及她噘嘴撒娇的样儿,我感觉到她在丈夫跟前一定地位不高。后来我才明白,一个乡下的姑娘,哪怕你是天仙女,即使嫁给城里一个丑八怪,也是属于大大的高攀了——谁叫你生在乡下!

兰姐俩口子回她父母家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呆呆地出了半天神。我一个劲地想,我哪一点不如兰姐呢?为什么她就走出去了?为什么我就不行?

那天我不由自主就追到兰姐她父母家去。兰姐给她父亲买了一条“红塔山”牌子的香烟,炫耀说百十来块钱;给她母亲买的是一双皮鞋和一件花衬衫,据说也要四百来块。兰姐的父母高兴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夸女儿女婿孝顺。兰姐满面春风,一边招呼邻居抽烟,一边一个劲地拿媚眼去瞟姐夫(现在我这样称呼他),而姐夫好不牛气,大大咧咧被让到炕上正面,端着一杯糖水,抽着一支烟,好象他就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阔佬,并给他的岳父岳母施舍了万贯家产似的。不过,他一见我来,眼光立即就很柔和了,竟主动跳下地小妹小妹地同我打招呼,令别人感到很奇怪。我本来十分嫉妒兰姐,可是他们夫妻确实让他们父母在乡亲面前自豪足了。我想,我如果能象兰姐这样,我那可怜的父母该多么扬眉吐气呵。

兰姐回了两天村子,我便一连两天到他们家里,姐夫也一直对我无比热情,好象老早就认识我了,我那时傻着呢,心里还把他当作一个真正的亲戚甚至一个亲人。兰姐也在犯傻,不知是真看着我亲近,还是竭力讨姐夫欢心,所以面上看她倒真的象我的亲姐姐,对我嘘寒问暖,说我这样的姑娘放在村里要糟蹋了。我被她说得心上重重地一动,便拿眼睛去看姐夫,我的眼神一定是戚戚的。当时姐夫表现得十分的善解人意,他盯着我,满脸的表情里充满了同情,悲人悯天似的,我觉得这对夫妻即将成为我离开穷山沟的桥梁。我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不知道我从哪里获得了机灵,就在兰姐离村的头一天,我从家里寻出去年母亲给我的一个祖传下来的银镯子,硬要送给兰姐,兰姐不好意思收我的礼品,她也知道那是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不过姐夫说:“小妹,你的心情我知道了。我的公司正缺少一个记帐的人,不知你愿不愿意?”姐夫的话连兰姐也吃了一惊,姐夫又对兰姐说:“你一个人身边也缺一个帮手,再说小妹又可以和你拉拉家常、聊聊天,毕竟你们姐妹情深。”兰姐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而问我:“小妹,你跟姐姐出去,你不想家想父母么?”我的一颗心早已激动得砰砰乱跳,一迭声说:“我不想我不想!”然后,兰姐让我回家和父母商量,我一口气跑回家,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说与父母,那一阵我高兴得泪花飞扬,父母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父亲马上拉我又来到兰姐家,对兰姐俩口子说了许多感恩戴德的话,他的态度很谦恭,倒好象面对得不是他的晚辈而是他的长辈。不过,我看出父亲的眼神中悄然流露出只有我才能看出来的担忧。把他心爱的女儿轻易拜托给别人,他能放心么?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因为他自己实在没有本事能改变一下女儿的命运,而我已经什么也顾不得多想。

唉,想什么呢?我想的只是出去出去。谁知道我前边是一条怎样的路子。

同类推荐
  • 见证风雅

    见证风雅

    本书以南阳作家群中五旬以上部分骨干作家为写作对象。采取散文形式、述评笔法、纪实风格,结合作品及作家创作经历、心路历程,深入探讨盆地文化对南阳作家人格塑造及创作的影响,折射现代、后现代语境下言说方式和叙事模式的变化,以语言本体论来观照当代文学现象,展现作者与文本、生存与命运、艺术追求与语言探索、民族传统与地域文化的内在联系。
  • 张强文集·国画与思潮观察卷

    张强文集·国画与思潮观察卷

    五卷本的《张强文集》收入了我从1983(《四僧艺术略论》)到2009年的160余篇文章、300余首诗歌,跨度达26个年头。 其实,这个学术履历,远远不能包括我的研究范围,甚至无法构造出一个基本的框架。而我的学术研究的重心,已经逐渐地凝结成为三个基本的走向,即“中国绘画学”、“中国本土艺术现代化”、“视觉文化研究”,这同时也是我在山东艺术学院、四川美术学院带硕士生的三个培养方向。 “中国绘画学”方向包括了如此的内容:《中国画论体系》、《中国绘画美学》、《中国山水画学》、《中国人物画学》、《现代国画形态》。
  • 张爱玲学

    张爱玲学

    《张爱玲学》是一本非常不一样的“张论”。作者从批评、考证、钩沉的角度,重新探看张爱玲本人及她的小说。本书是高全之参加张爱玲的海葬葬礼之后,有感坊间满箩盛筐的张理论疏漏与错读竞相夺目,于是花了十年时间完成的一部作品。他以不同于学院内文学评论者的独特视角,以版本学家一般周密的考证研究功夫、科学论证式的逻辑架构,以及温敦典重的质实文字,就张爱玲小说的诸多层面做了深刻的研究与开掘;并对坊间张理论的疏漏、错读,以及两岸文坛有关张爱玲政治笔墨的“各自表述”,做了有力的澄清与驳诘,是一种开创新河的尝试。
  • 中国历代文学精华(大中国上下五千年)

    中国历代文学精华(大中国上下五千年)

    本书精挑细选了五千年来文学发展成就的典范,并配以插图,内容包括:先秦文学、两汉文学、魏晋南北朝文学、隋唐五代文学、宋代文学、辽金元文学、明代文学、清代文学和近现代文学。
  • 天使走过人间

    天使走过人间

    本书由近百篇短小精悍的充满亲情爱意的故事组成,展示了丰富的生活哲理,清新透亮,潇洒超脱,读者群广泛,是家人互赠礼品的最佳选择。
热门推荐
  • 这不是无限恐怖

    这不是无限恐怖

    新手写书,娱人娱己,同人而已,纯属假象,如有不爽,谢绝骂街。为便当们翻案,很多设定和原作完全不一样,请别奇怪。
  • 天岚颂

    天岚颂

    天岚颂,颂天岚一颂,将军白发边关沙二颂,美人一顾倾人城三颂,星月之下佳人舞江湖百年,数不尽的写意风流我这一生又何其壮哉
  • 六十种曲锦笺记

    六十种曲锦笺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栀情

    栀情

    她,本是一朵栀子花,却意外修得人形。金柯将她收为入室弟子,可他的另一个徒儿,却百般捉弄她,并不乐意她成为自己的师妹。尽管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还是默默爱上了他,尽管知道他们没有结局。她笑道:只要能在他身边便好,看着他修仙,娶亲,已是莫大的幸福。
  • 夜枫天下

    夜枫天下

    前世,她是大陆第一杀手。杀手本不能有感情,可她却因为爱情,而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上。跳下崖的那一刻,情断心死!不过天不亡她,她是夜之洋的少主,夜枫家的大小姐,无意间拥有神秘高贵的本命契约兽。她亦是神使后人,神界魔界的无上至宝,掌握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就从头再来,她立志要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十年后的幻蓝大陆,惊现“少年”天才,以全职者之名俯视天下人!高处不胜寒,当她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时,唯有他陪在身边。“你用三生三世,换我断肠相思。此生此世,唯有此爱!”当一切重蹈覆辙,她不再是前世软弱单纯的沁冉,也不再是善良隐忍的忘幽。她是夜枫莜,那个百变强大的夜枫莜!且看她如何登上巅峰,睥睨众生,笑傲天下!
  • Three Ghost Stories

    Three Ghost Storie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独占:盛世名宠

    独占:盛世名宠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救,要么死。”第一次见面,他把枪抵在她的脑袋上如是说。“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这不就一个选择吗……来,我给您上药……”从那之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他让她丢了工作,用尽手段打压,结果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女人。”他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看着走投无路的她“顾先生想要女人有的是人前仆后继,轮不到我自荐枕席。”那人嘴角噙着一抹蚀骨的弧度,傲慢又狂绢的抬起她的下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轮不轮得到你?”
  • 婚途漫漫:冷情老公别太宠

    婚途漫漫:冷情老公别太宠

    她为了挽回父亲毕生的心血刻意接近他,做出了各种有违身份的事情,不过到头来只得到了无尽的嘲弄。“别费尽心思了,你这样的女人,我真的很讨厌。”当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以睥睨的姿态对着她时,顾婉真的受不了了,毅然决然的反驳了回去,“你即使讨厌我,但你的身体却很诚实。”他双眸微眯,步步紧逼,将她压在身下,“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顾婉欲哭无泪,她似乎又说错了话。
  • 修仙领主

    修仙领主

    苏铭一个修仙界老魔,带着上古至宝炼妖壶降临一片异世大陆,开始了一段传奇之旅。炼妖壶中,炼尽天下魔兽,成为魔兽至尊。仙家手段,层出不穷,飞鹤、灵云开创一个不一样的盛世。王国、帝国不过是过眼云烟,未有我修仙领主才能万古永存!
  • 腹黑总裁:重生千金不好惹

    腹黑总裁:重生千金不好惹

    (已完结)在未婚夫、“亲”妹妹、好闺蜜的设计下,她的婚礼变成了葬礼。在死之前,她才得知自己被毁容,父母和妹妹的惨死都是他们一手操控的。最后被他们从17楼高的房间推下。一朝重生,她回到了高中时期。逗太妹虐渣男贱女,重生一世的她做的得心应手。他,夜都最有钱的男人,z国的继承人,也是全球最大军火贩卖组织的幕后大boss,自从就一次见面之后,她就成为了他的解药,被他缠上。本书一个QQ讨论群:565462581,欢迎各位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