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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承鹏点名说谢亚龙之后就轮到崔大林出事?

崔大林

李承鹏点名说谢亚龙之后就轮到崔大林出事?

2010年9月初,在南京惊闻谢亚龙、蔚少辉案发。从南京回到沈阳后,谢亚龙等人引发的余震持续不断。9月13日晚10时30分,我在办公室正和同事议论着当天的版面,忽然崔大林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天早晨,当谢亚龙等人被立案侦查一事正式得到官方证实后,几大门户网站纷纷转载了《足球》报的消息,称原国家体总局副局长崔大林也被"协助调查"。我看到这条新闻后,打崔大林手机想求证一下,手机响了半天没人接。怎么回事?在我记忆里,这是崔大林第N次"被调查"了。年初,南勇和杨一民被批捕时,有报道称他"被调查"了;8月中旬,崔大林从国家体育总局副局长位置卸任时,同样有报道说他"被调查"了……

傍晚5点多,原辽足俱乐部老总毛治中从哈尔滨打来电话:"刚才有朋友打电话,有鼻子有眼儿地说大林进去了,我刚才打他电话,没通……你知道啥消息不?"我说:"今天上午是有这个传言,可在中午时崔大林出现了。新浪记者找到他,他正在自己办公室看写他'被调查'的报纸呢!"

晚上忙完报纸的版面,和各地朋友交流一下一天的新闻,谈得最多的是崔大林。不可否认,在仇富仇官成为时尚的中国当下,任何一个官员都有被怀疑的理由。只是,这种怀疑可以是一种心理活动,一旦付诸言行,并成为侵害别人权益的行为,怀疑论者还奢谈什么公平与正义?

"崔局,你对假新闻是不是麻木了?"我在电话里笑着说,"上午许多人都问你的事儿,一天都没消停吧……"

"早就麻木了,可也很气愤。"崔大林说,"你们搞新闻的都知道假球可恶,怎么偏偏有人喜欢搞假新闻?本来退休了,享受点清净,又给我拽出来了,真是笑话!"

"实际这已经侵害你名誉权了……我看也有媒体给你支招,你可以起诉那些人的。"

"没必要的。"崔大林说,"造谣的会自己都造累的……对了,你和大眼(李承鹏)是哥们,你可以告诉他,我很生气的。抓新闻也不能无中生有吧?指名道姓地说谢亚龙之后就是我,这样做还有没有底线呢?"

大眼一直是个战士,他扫视足坛,大大小小的官宦几乎都是他抨击的对象,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抨击也仅限于犀利的文字,并且就事论事,至少不会去编造一些假新闻。我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决定给大眼打个电话。白天,我的确也看到有媒体以他的名义"宣布"崔大林"马上要进去了"。

"老崔对你很生气啊……"我笑着对他说,"你可把握点分寸,至少别说得像'谢亚龙之后就是崔大林'那么直白。"

"我对老崔的确有看法,可报纸上的指定不是我的原话。洪军,你该知道,捕风捉影的人太多了,许多记者靠推理写新闻,能好吗?我的原话是,'现在该是大鱼浮出水面的时候了:从逻辑来看是这样的:首先是南勇进去了,然后是谢亚龙进去了,足协的一、二、三、四、五把手都进去了,他们的主管单位,难道没有问题吗?'最后被人一演绎,就把老崔名给点出来了……"

足坛打假扫黑,媒体所承受的压力我深有感受。在激烈的媒体竞争中,即使及时捕捉各种动态消息,记者也常常会因丢掉"新闻"而受领导责难。如何抓独家新闻?这个话题已超越了职业操守,变成一个"技术问题"。比如说,假新闻指定是"独家新闻",于是新闻写作变成文学创作,许多从业人员为独家不得不从事假新闻创作了。

崔大林多少有点苦恼,足坛扫黑以来,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成为靶子。这的确是很反常的现象,崔大林是副部级干部,居然有好几次被某些媒体白纸黑字登出"被协查"的假新闻。体育新闻百家齐放、百花争鸣,但对崔大林类似的报道是否已超越道德与法律底线?

在喧闹的足坛反黑热潮里,落井下石、造谣中伤的比比皆是;疯狗一样乱咬者也大有人在。当然,也有清醒者,比如资深足球评论员毕熙东。

当崔大林成为热点时,毕熙东说:"起码他负有领导责任,问责制,你也是渎职。其实不止崔大林一个领导有问题,1994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体委领导就忽然觉得足球运动员怎么都这么有钱?这还得了?一个月的训练费用比我一个部长的工资还高,这不行,得拿出一部分来给其他项目。那这种钱实际拿着是违法的,因为人家各个俱乐部都是企业法人,人家创造的市场价值你凭什么给拿走啊?这就是公然地用行政权力干预市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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