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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半掩的门

劲松

你要对我说什么?

这个假期从来没有过这样躁动与不安,一股难以名状的淡淡的情愫飘入我生活的空间。细数门前的落叶,倾听窗外的雨声。门半掩着,我故意的。一阵雨中的风,微微带着点寒意从门缝里钻进来。我斜靠在床上,在雪亮的灯光下,凝视着白色的墙壁上那幅我自己用吹塑纸剪贴的,用广告色在层板上胡乱涂抹的秋天的图案。头脑一片空旷,对面传来的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也失去了往日的情韵,怪枯燥的。脚下只多了一个又一个冒着蓝雾的烟蒂。秋天的图案中一个孤独者,在茫茫天际间显得很小。我是怎么啦?是在期待?是在惘然?

我一夜没睡好,几乎是没睡着,眼里老浮现出你的身影,或明或暗。真笨的是,怎么也记不起几天前的那一瞬:我忙着做午饭,只记得我切菜。你进来,有点急促地对我说:“玮,你在忙,我……”似乎有些激动和颤抖。我一转身,你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未看清你的脸,你却倏地跑开了。我以为你一定会再来,倒也很平常,一定是求我帮忙什么的。可是你一直没有来,甚至以后的日子,你还躲开了我。我才醒悟你一定是……噢!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很内向,自从我第一次遇到你那个冬天,是从半梦半醒的日子里挺过来的,我终身难忘的那次相遇。我再没有敢有什么奢望。记得你曾在那棵积雪的树下用火辣辣的目光看我,我顿时觉得阴沉的天空刹那褪尽了灰铅,出现了太阳。似乎你一直是这样注视我,起码不止这冬天的一次,不会是我的错觉吧!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你能看重我什么?我毕竟是一个相貌平平的角色,除此外还有什么?不过,那次考分低了,情绪在冰窖里凝冻的时候,你第一个来劝我:“不要伤心,别在哭星星时错过了月亮……。”你的话我嚼过千百遍,你是真诚的。

门半掩着,我是故意的,几天都这样。一次次脚步声从门前响过,却不见你进来。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一次一次地失望,你再没有进来。你要对我说什么?“岗、岗,我心中的岗”,我终于在心里不断地呼唤着你的名字。

细数门前的落叶,倾听窗外的雨声,一次一次脚步从门前响过,你要对我说什么……姥爷对晶那海一样深的爱随着姥爷一起埋入那肥沃的黑土地中。姥爷的身旁有一包晶小心包着的九粒白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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