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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费·格·班廷:糖尿病的克星

作为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他使人类从此逃脱了糖尿病的魔爪。

1891年11月14日,费德里克·格兰特·班廷诞生在加拿大安大略省阿里斯登的一个农庄。他在农庄里成长、劳作。有一天,他走出了生他养他的土地,步入了多伦多大学。

1916年,自愿参加一战的班廷负伤回国,在安大略省的伦敦城挂起招牌,开业行医。在头一个月里,只有一个病人光顾他的诊所。他不得不关起门来,受安大略省医学院的聘请去担任药物学“兼任”讲师。一天,上司要他作一个关于糖尿病问题的报告。当时,糖尿病被视作“没有有效药物可治的不治之症”。全世界数以百万计的患者,“毫无结果地想用挨饿的办法来苟延残喘。”班廷在准备报告时,敏锐地发觉了前人研究病症的疑点,在健康人的胰腺上,布满了岛屿状的暗点,而死于糖尿病的患者,这些暗点已缩小到原来大小的几分之一,班廷决心以此为突破口,攻克千百年的难症,在班廷矢志不移的决心下,学院同意了班廷的请求,拨给班廷十条试验狗,并派出了一名助手。班廷的助手,查尔士·赫伯特·贝司特是不到20岁的医科学生,在化学方面颇有天才,能分析血和尿中的糖分。有这样的得力助手,他更显得信心十足。

班廷从一本医学杂志中得到启发,他对助手说:“我认为,那些岛屿状细胞所起的作用是把健康身体内部的多余的糖分变成热能。当这些细胞不发挥这种作用时,体内糖分就成倍增长,形成糖尿病。”“因此,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狗的胰腺管道结扎好,用几个星期时间等分泌消化液的细胞退化,然后把岛屿状暗点的剩余物,或粥状物,取出加以分析。”

他们兴致勃勃地干了起来。从10条狗开始,增至11条、12条……,直到91条狗时,实验仍无结果。当实验到92条狗时,奇迹出现了。这条被切除了胰腺的狗,由于糖尿病而濒临死亡。班廷立即给狗注射了一针“岛屿状暗点的提取物”,几小时后,狗的血中糖分开始下降,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摇着尾巴,“汪、汪”地叫了起来。

班廷兴奋极了,他的设想成立了。的确是胰脏的“岛屿”提取物把狗身体内的多余糖分转化了。他将这种提取物定名为“岛汀”,意思是胰岛的化学物质。

正当他们高兴的时候,在不到20天后,这第92条狗还是由于糖分过多而毙命。对此,班廷很快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是没有给狗注射足够的“岛汀”,而要获得大量的“岛汀”比获得大量的稀有金属还要难。

班廷苦思冥想,从哪里得到大量的“岛汀”呢?他坐在实验室里,心却飞回到了故乡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成群的牛羊。

对,牛羊!他仿佛从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实验的结果证明他的设想是正确的。他用牛羊胚胎中的以及屠宰后牛羊胰腺胰岛汀素,使患糖尿病的狗一直毫无问题地活了下来。

这是医学上的一次重大突破。班廷下一步需要攻克的就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岛汀”控制人类的糖尿病症!

一天,班廷在街上遇见了同班老同学约·基尔克里斯特。这位朋友因患糖尿病,消瘦不堪,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班廷将朋友带到了实验室,先给他注射了一针葡萄糖,接着又打了一针“岛汀”,两个小时过去了,这位朋友的呼吸仍很急促,一阵一阵地喘气。班廷不忍心再观察下去,他向助手作了交待,然后离开实验室,搭乘一列北上的快车,回到了家乡。这时,家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话筒里传来了基尔克里斯特的声音:“昨天你走了以后,我马上就开始觉得呼吸轻松起来。头不昏了,胃口也恢复了。今天,虽然两腿还感觉软,有点疲劳,但我不焦急了。我还要再打一针那种提取物——救命仙丹……”

为表彰班廷对人类的贡献,1923年瑞典皇家科学院把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金授予班廷。

二战开始后,班廷平静的学者生活被搅乱了。痛恶战争的班廷,不甘沉寂。一天,他穿着一套沾着烟灰的旧衣服,来到渥太华的一所医院,求见负责人上校军官,他说:“我打仗是太老了,但请你准许我参加你们的医疗队,希望给我一个最低的级别。”

1941年2月,班廷乘一驾轰炸机飞往英国伦敦。当时,英国军队正在同纳粹德国进行殊死的战斗。飞机高飞在纽芬兰上空,班廷脑海里在思考一个特殊的问题:英国皇家空军俯冲轰炸机上的驾驶员在俯冲后立即爬回高空的短短几分钟的过程中,我们有没有办法来防止他们暂时失去知觉呢?突然,一个意外的灾难降临了。飞机从空中坠落,一只翅膀撞到了一颗老树上,一个着陆轮陷进了结冰的湖中,飞机的残骸埋在五尺深的雪堆里。

班廷在白雪皑皑的荒地上安息了。

人类每一次发明都是偶然与努力的结果,班廷这次也不例外。他也像每一个成功的发明家一样,紧紧地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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