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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幸福不远(10)

豪哥走在恋空的走廊里,双手还不断交换着,甩掉刚刚洗过的苹果上面残留的水滴,一不小心失了手,苹果滑了出去,落地后,俏皮的嘀哩咕噜顺势滚开了很远。

他眼睛死盯着它逃跑的路线不放,埋着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过去,矫捷地伸手在他的眼帘里把苹果接住,捡了起来。

“谢谢你”豪哥抬头一愣,旋即淡淡的笑了笑把手指伸到了白芸的眼前。

皎洁的笑在白芸的嘴角荡漾开来,豪哥却还懵然不知的伸长着手。

“你怎么来了?”豪哥又补充了一句,只见白芸轻轻地拨了拨苹果果皮上的灰尘,又干脆在身上使劲蹭了两下然后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豪哥疑惑的表情下,对着他的苹果用力地张口咬了下去。

“喂!”想阻止已经完全来不及了,豪哥还想当然的以为白芸会还给他呢!

“怎么了?”白芸咬下一大口苹果果肉之后,才抬起头装作一脸无邪的看着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这是我的苹果。”豪哥看白芸的眼神在冷风中有些凌乱。

“哦! 那就还给你吧!”白芸仔细的瞄了瞄手中被自己咬掉了几乎一半的苹果,认真地眨了眨眼睛,又大方的递回给他。

“那,就请你吃吧”豪哥始终保持着绅士般的风度,转身要走。

“不吃可惜了,你真是浪费啊!”白芸却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摇摇头低声在那里自言自语,余光中看到他的肩膀有些激动的微微颤抖。

“喂!这个赔给你。”白芸掏出一支棒棒糖用力抛给他,豪哥下意识的接住。她背后的阳光磨暗了她的影子,耀得豪哥眯起了眼。

“你怎么在这啊!是来找我么?”豪哥认真地看着她。白芸近立在他的面前,嘴边堆满了温柔的笑,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谨慎的表情。

“恩,我想,我有些话要跟你说”白芸点点头,看着此时的豪哥低头望着眼手中那支棒棒糖,话语轻柔中卷起了深意的笑。

“嗯”豪哥点点头,却一眼譬见了木可儿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你等我一下,我去解决一点小事”他招呼着看着白芸,其实有些话,他也很想跟她说,他甚至决定今天结束之后,马上去找她。

“嗯,我等你”白芸对他轻轻眨了眨眼。

木可儿走到酒吧门前却泛起了踌躇。犹豫了一下,往反向走去……刚走几步就看见了韩秀丽。木可儿脚步不停继续前行离开……但在两人错肩而过的时候,两人的动作都稍微有些想要停顿…… “你们俩个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就等你俩了!”豪哥依着门站在酒吧的门后,神态轻松的招呼着,听到豪哥的声音突然从恋空门口传来。木可儿和韩秀丽循声望去,无法,她们相视一笑之后,一起踏进了恋空的大门,一进大门她们就看见里面人头攒动,而秋哥正和天后白芸在一起聊天,对于秋哥的出现,木可儿显得比韩秀丽更为吃惊。 豪哥很轻松地走过来跟韩秀丽和木可儿打了个招呼“阿秋替我接手恋空了,这个party还是他提议的。他就是嘴巴不饶人,可是心眼不坏的。”说着,他向木可儿眨了眨眼睛。他自己这句话是完全是对着木可儿说的,他知道,她会明白的。说完他就跳上舞台,拿起吉他和他当年的乐队一起做了最后的ending。

晓枫、若兰、湘湘、婷婷她们都看见韩秀丽和木可儿,兴奋地跑过来,又蹦又跳地抱一起。歌曲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反复叫着豪哥的名字。 豪哥感觉盛情难却,拿起话筒对大家道谢“很感谢大家今晚来参加恋空最后一夜的派对。”说着他环绕看着自己的店。内心很是感慨“我们这家老店,做了近半个世纪,这里很多老朋友都见证了它的发展,它的兴衰,我们都很舍不得它的离开。同时我们也都明白,新事物必然会替代旧事物,这是发展趋势,谁也阻挡不了。但是回忆,我们在酒吧的点点滴滴,是谁也带不走的。”豪哥强忍着内心的伤感,弯了弯嘴角继续对大家微笑“我的大半辈子都在这里度过,很多歌手当年也在这里演唱过,他们今天也都来了,而这里有6个女孩,以前浑浑噩噩,找不到生活目标…”六个女生在台下指着豪哥,豪哥赶紧也回指她们“说的就是你们…看看现在的你们,亭亭玉立,自信地微笑,为了酒吧一起努力,一起参加比赛,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认真地去完成一件事情,如果说让酒吧在这一点上结束,这个句号还是画的很圆满的。”台下的几个姐妹们都被豪哥的这番话所感动得有些流泪了。 豪哥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沉声道“再有五分钟就是12点了,但我始终相信明天就算恋空没有了,它也会永远印记在大家的记忆中。最后一首歌,就由我们恋空的最后一位驻唱歌手,秀丽,为大家献唱!”

韩秀丽被簇拥上台,发现王小飞早已做好准备,坐在keyboard前,两人一个默契的眼神,音乐声即起。韩秀丽在台上唱的歌正是当初他们从豪哥房间偷出来的那首未完曲。

“这首歌不行,快快,马上换一首!”豪哥一听是这首歌,立即想要叫停。说着还不忘心虚地看了看白芸。 小胖最先插嘴“豪哥,我们都知道了,你不要因为癌症太过悲伤,我们永远爱你,你住院治疗吧。”

“我呸!什么癌症?你咒我啊?”豪哥不满地赏了他一个白眼。

小宝连忙陈述她所知道的事实“你不是头痛、头晕、步履蹒跚、手脚不能随意活动吗?” 小胖补充道“而且还跑去肿瘤科?”

小宝继续补充“还不停咳嗽?”

小胖还在补充“没有精神?”

豪哥一挥手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他们还能说出什么妖蛾子呢“你们试一试刚出院就被烟灰缸砸到,会不会走路不稳,手脚不灵活,头疼?还要整天被你们气?”歌手人群之中,秋哥走到木可儿身边,再次向她求婚。

他拿出戒指,单膝跪地“我把所有的女人都解雇了,酒吧只有你一个人唱。”

“那我们靠什么生活啊?”木可儿红着脸,表面装作神情自若,其实内心早已如小鹿乱撞。

“那你答应嫁给我啦?”秋哥早已经等不及,站起来开心地抱起木可儿。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木可儿终于害羞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阿杜拿着相机满场跑,拼了命想要和左右到场明星合影。若兰只能不断阻止他。“你干嘛啊?” “照相啊,把这些人都拍下来”阿杜说着已经换了三个角度抓拍白芸。

若兰对豪哥苦笑了一下,打了阿杜的肩膀“很丢脸呢。”

阿杜摇了摇头“怎么会!回头贴在咱们的小店里。生意估计就会更加的好了!”若兰受不了他这么疯狂的行为,干脆就把他的相机没收了。没想到,阿杜还是半强迫式的挨个和明星握了手……

韩秀丽在唱歌的时候,忍不住偷瞄王小飞。正巧王小飞也在看她,两人都很害羞的转过头去……在这熟悉的曲调里,豪哥和白芸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

“你今天很不正常”白芸在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看着豪哥的眼。

豪哥满脑子是恋空的旧时记忆,没去理会白芸的话,直到,她沉吟了很久说“你不会是恋爱了吧?”才像火一般地反应过来。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恋爱,谁看得上啊……”豪哥有些略微的害羞。

“话可不能这么说,恋爱的形式有很多种,单恋也算哦,比如这段时间和你走得很近的木可儿,比如湘湘,比如婷婷”白芸邪邪地冲豪哥挑了挑眉毛“她们可都比我要年轻,要漂亮”

豪哥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懒得跟你啰嗦!”他不得不承认白芸的话像根钩子,挑起了自己被抑制了很久的神经,这样的感觉在空旷的脑海里招摇地不断的跳啊跳的,这一瞬间,豪哥莫名的觉得烦躁和窝火,原本有些空白的大脑顿时填满了千思万绪,失灵的磁针藏在里面到处乱转,他想起白芸说自己喜欢别人的话就没来由的心口一阵的发闷。

这么多年,她难道都不能清楚自己的想法?

完蛋了,豪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地想,恋爱果然是场灾难。

昏昏沉沉的他没等支撑到恋空的整个宴会结束,就收拾准备东西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白芸也跟了上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手中拿着的是那张残旧的乐谱。

“阿豪”白芸看着他只知道笑。

“嘿嘿”觉察到白芸已然了解自己对她的感觉后,豪哥就挺不自在,现在看她的眼光更是左右躲闪。

“你是故意要先走的吧”白芸说着还轻轻扬了扬手中的乐谱“这是你的么?”她紧接着问。

豪哥尴尬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抚住自己的额头“很难受,我好像有些生病了”

“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白芸上前想要搀扶他。

“不用,我得的这种病名叫恋爱无药可医”几乎是冲口而出的,多年以来,豪哥从来不曾也不敢对白芸说的话。

半饷,白芸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脸。

死定了,豪哥绝望地用手指盖住自己的脸,随后白芸伸出手指拿下他遮脸的手“如果病因是我,那么,我可以来治愈你么?”

“什么?”豪哥吃惊地睁大嘴巴。

白芸淡定地轻启朱唇“阿豪,我想回家了……”听到这句话。豪哥激动地一把抱住白芸。

“大家终于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豪哥轻声感叹,恋空酒吧里除了热闹,还洋溢着一股圆满幸福的味道。

“那你呢?”白芸窝在他的怀里,抬起头。

其实问题的答案在豪哥伸出手的那一刻便已经昭然若揭,因为那些长存于日常生活中的,留在旧日里那些记忆的每个细节都并不全是毫无意义的小事,包括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微笑的神情,全在巨细靡遗地堆积,最终软化为直抵心间的一滴一滴,荡漾出浩瀚星空下连绵了整个酒吧街的缠绵一路奔腾。

于此世间,我的等待终于与你相遇,谁又能说这场恋爱的诱惑不是另外一种圆满?

巧克力豆遇见苹果味的棒棒糖果,冰淇淋跟爆米花手牵着手,我站在哪一盏橘黄色的路灯下等着你呢?等着斑马线里渗出来的斑斓午夜,就像隔着蓝色玻璃的一场幻觉。

我们会手拖着手,走过寂静的长街,遇见一只会跳舞的粉红色兔子。

它说“你们是不是欢喜的?”

我们点点头,又心生落寞。

它说“你们是不是很甜美?”

我们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却又憧憬。

它说“你们是年轻的”

于是,我们拥抱在一起哭了,只因为那时候我们年轻着,有多么的美好就有多么的寂寞,成长从来就不是一件芬芳甜美的事,我还记得出航的小水手曾经这样说过,他的眼睛闪亮如星子,他的表情是人很的,然后他就要去远航。

那么,我们呢?我踮着脚尖跳着小步舞曲,你把吉他弹得断断续续的,我曾试图找准它的每一个音节,但最后还是歪七扭八的跑调着。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你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每天傍晚来临的时候,我会在楼顶听你唱歌都是最幸福的事情,后来,谁又能告诉我,所有的快乐都不会持久。

但我们仍然固执地快乐着,抛硬币,跳房子,坐在窗台上看日出日落,我相信《地下铁》里那个女孩遇见猫的时候是欢喜的,遇见苹果树和大象时,也是欢喜的,而那只肥嘟嘟的月亮,在最后升起来的时候,也是欢喜的,虽然,那个小男孩曾经偷偷的难过过。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也曾经难过过!

我们都曾经难过过,为一朵游走的云朵和一棵开不出来花朵的树木,我们多想去帮助它们做些什么,可是,渺小如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也不可逆转的在生长着,于是,我每天给自己唱一首快乐的歌曲。

我不曾告诉过你,我会多少多少快乐的曲调,我只会知道,只要唱啊唱啊就充满动力,不再忧伤了,我会一遍一遍哼着歌,就算忘掉歌词也没有关系,当游乐场的孩子们都各自回家,当傍晚的天空再也没有了飞翔的鸟雀,当你有一天不再如此亲近地在我身边给我弹吉他。当晚风吹过脸庞,当时间飞逝,请你一定不要难过,公主总会就这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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