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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夏之缘(5)

中午,他们找了一户农家安顿下来。主人姓傅,三十多岁。夫妻俩带着两个小孩。他们的老宅子离胡氏宗祠不远。吃过中饭以后,王明就背着画夹进祠堂去写生了。胡氏宗祠果然堪称“江南第一祠”,祠堂保管得很完整,几乎没有什么损坏,外观很气派,有徽式马头墙相隔,高低错落。进得门厅,檐柱俱为青石质,中柱伟岸,下面有大理石石鼓,建筑各方面都是一流的,尤其是木雕,栩栩如生,异常精美,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夏子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对这黑漆漆的古建筑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便又回到了所住的地方。恰巧女主人正在门口晒太阳,夏子便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女主人闲聊起来。女主人听说夏子他们原来在大城市后来辗转至此,笑着说:你们真是好玩,那么好的地方不待,非得到乡下来寻破烂。夏子也笑着说:还不是因为躲日本鬼子嘛,否则谁会跑到这里来。不过你们这儿还真是不错呢,山清水秀,很美的地方呢!女主人笑着摇摇头,说美有什么用,现在谁不想往城市里跑,村里年轻力壮的,都下新安去浙江、江苏、上海了。虽说挣不了太多的钱,但城市里还是好赚钱一些。只是现在日本人找进来了,不少人从浙江、上海又回来了。这小日本,真是害人啊!

傍晚,王明兴冲冲地回来了,把几张素描递给夏子看。夏子马马虎虎地看了一遍,就信手撂在一边了。夏子有意无意地向王明复述了女主人的言语。王明心不在焉地听着,蓦然问:夏子,你注意到了吗?那么大的宗祠,竟连一片小小的蛛网都没有呢。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夏子没有答话,起身洗手盛饭去了。

从那以后,夏子是一步也不愿意跟王明出去写生了。惧怕行车之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发现王明所寻觅的跟自己喜欢的有天壤之别。那是一种乏味,或许,还是王明说得对,自己是个关注现实的女子,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子,但要是每个人都不关注现实,生活还有必要吗?夏子这么想着,因为理由不太充分,不免就有些沮丧。天气一天天地热了,老房子里仍是阴凉得很。王明出去写生的时候,夏子甚至都懒得起床,有时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睁着眼看头顶上的黑色的壁板。壁板上有些印子,那是岁月留下的,那些抽象的印迹真有点巧夺天工的意味,有时像一只猫,有时又像一片云,有时则像一头鬼怪,露出怪谲的笑。不过这一切夏子也看得厌了。到了倦怠至极的时候,她就让眼眶里流出些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落,那感觉竟有点痒痒的,麻麻的,她也不伸手去擦,让它自己风干。

他们开始了争吵,有时候争吵就像水龙头的阀门,一旦打开,就哗哗淌个不停。其实争吵的也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任何意义都没有。譬如王明画画的架子挡住夏子的去路,或者王明吃饭时手上蘸着颜料或者心不在焉什么的。夏子这时候就会突然地变了脸色,哭出来,或者干脆一言不发,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每一次争执结束,双方都在心里生出很多怨气,又略微地有了恨意。其实他们不知道,争吵还是因为厌倦吧,连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厌倦。这种情绪慢慢地聚集着、压抑着、窥视着,等待着又一轮释放。这一点对夏子来说尤甚,在她的潜意识里,哪怕争吵也是好的,可以避免寂寞,避免孤单,避免那在岑寂中让人恐慌的东西。

就这样懒散地过了两个月,经济突然变得拮据起来。这一年春夏之交雨水很猛,连着下了十几天,公路线多处冲毁。前方的战事更激烈了,有消息说,美国很可能要卷入这场战争,如果这样的话,战争的局势就会好很多。不过因为战事紧张,卖画的生意变得很不好,加上王明因为突发灵感,几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画那些挣钱用的图画了,所以用笔未必悉心,这样,王明挂在吴老板店里的画出手就很难,直接影响了王明与夏子的日常生活,更加剧了他们之间的龃龉。

……现在,王明的思路又变得清晰了。每到夜里,王明的思路总是显得非常清晰。就像空气本身,在白天里混杂着灰尘和各式各样的声音,因而显得混沌和纷杂。在夜晚,这一切沉静下来了,灰尘和声音纷纷落下,空气也变得透明清澈。王明此时就有这样的感觉。要是夏子不从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又该是什么样?王明经常问自己,要是夏子本身并不是水性杨花又是怎样?实际上说“水性杨花”四个字是不准确的。夏子显然是那种少不了情感和性的人,她是真爱过自己,而自己忽略了她的情感。要是一切都能像电影一样重放一遍该有多好,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了。但是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东西是不能重复的,它们是瞬息即逝的现实。或者说不管怎么样,所有纠缠在你身边的都是缘,生命是缘,生命中的一切皆是缘,而缘是没有好坏是非,区别不了喜剧悲剧的。

监狱里黑得很,也冷得很,从门上窄窄的洞口看出去,只有屋外走廊上有微弱的光,远处因是一片漆黑,便有一种深深的茫然了。穿过茫然,夏子的眼睛浮现出来了,那眼神带着哀怨,但还是那么好看,仿佛是无所不在似的。慢慢地,整个茫然处都是一只只冷冷的眼睛,那眼睛又似乎不是夏子的,那是一只虚空之眼。

雨季过去之后,吴老板介绍夏子到本地一家私立小学教学生音乐课,以助他们的生计。这个私立小学距渔梁不远,就在县城太平大桥的边上,走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学校的条件也非常好,校长原来是在上海做茶叶生意的,因为上海被日军占领,所以他干脆回到家乡办学。除了夏子之外,这所小学聘请的,都是原先在江浙教中学甚至大学的老师。因为资金十分充足,小学的条件非常好,有钢琴、手风琴、篮球架、乒乓球桌等,甚至还有电话。夏子倒是很适合这个工作,她的相貌、气质均十分出色,歌也唱得很好。夏子便教孩子们唱电影中的《四季歌》、《渔光曲》等等,当地的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女老师。夏子很快就加入到忙忙碌碌的人群当中。有许多人是不能闲的,夏子就是这样,当她走向忙忙碌碌的时候,一切心思也就云消雾散了。

王明画了一幅油画,题为“徽州的蛐蛐”,整个基调是灰暗的,背景是徽州的老房子,飞翘的屋檐以及斑驳的墙壁,整个画面有点倾斜,很险,但又很牢固。在右下角,有一群人在斗蛐蛐。蛐蛐是看不见的,看见的是几张麻木丑陋的脸,其中有一张兴奋得完全变形……王明对这张油画很满意。他十分兴奋地发现,自己终于寻觅到一种徽州的精神,一种现代意识与徽州古老灵魂撞击的火花。几乎没有人这样画徽州,而他王明开始了。王明的立足点就是要用一种蒙克似的《呐喊》去撞击沉寂的徽州。但这对立是和谐的,不是矛盾的;如果站在一个更高的层次来看,对立本身就是一种深层次的友谊。

那一段时间王明兴奋异常。因为有了对徽州的感觉和理解,王明就像找到一种路径一样,可以直通徽州的心脏。他几乎是整日整夜幽闭在老宅里。他买了一箩筐油画纸及颜料,又买了一些零食。在关闭大门前,他到小街的理发店里剃了个光头。尽管是夏天,光头在习习的凉风中仍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就像思想生出翅膀,向着一个神秘的目标飞。

十一

天气终于有了凉意。在老房子里,甚至能感到冷,那冷是慢悠悠的,但有时忽然又变得很坚硬,能一直刺到人身体的最深处。也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变得更安静了,蛐蛐的声音明显地弱下去,蝙蝠也甚少活动了。阳光变得稀薄透明,蜘蛛也不似夏日里那么活跃,它们很勤奋地织着网,似乎策划着抓紧逃遁。明显地,秋天来了。王明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枯坐之后,终于有一种彻底醒悟的感觉,就像有了新的时间。但这醒是慢慢的,他能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死水慢慢变活,从里面不时泛出一两个泡泡来,咕咚,咕咚,然后,水开始流动了,整个思想从一个深深的幽涧中回到了老地方。只觉得整个身体变得疲乏,像一堆抽掉了木桩的草垛,可以从任何一个部位坍塌下来。

王明躺在床上。等到情绪稍稍平定,他这才醒悟:王明回来了,那么夏子呢,那个名叫夏子的女人在哪里?他吸吸鼻子,似乎空气中还有一丝她的气息,但那是和老房子的霉味、颜料等味道夹杂在一起的,很难分出彼此来,现在这个时候,王明感到非常非常地需要夏子,非常非常地需要与夏子交融在一块儿。那种美妙的感觉在很长一段时间是淡忘了,甚至丢失了。现在是失而复得了。在某种程度上,它就像是毒瘾一样,来势如洪水猛兽一般,干扰它不得,忽略它不得,更是驱赶它不得。王明几乎是从床上如弓一样弹射出自己。他急匆匆地跑向邮局,旁若无人地在路上走着,一头长发在太阳地里很刺眼。

夏子是在学校里接到王明电话的。夏子带着学生们跟着一帮战地服务团的成员去岩寺劳军,刚刚走路回来,累得几乎趴倒了。在电话里,王明显得很激动,他说他将那个系列全完成了,这是前无古人的探索,能将古徽州的崇高和现代人的迷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他开心死了,几乎是语无伦次,边说边傻笑。夏子只是捧着话筒听,听着听着眼泪流下来了。她想王明其实也是不容易的,那样痴迷于一种东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痴迷的人是苦的,也是幸福的。她又冷静地想,其实自己跟王明真是不适合的,属于阴差阳错,但王明是爱着她的,这又使她心里产生一种内疚。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克伦来徽州了,他是辗转杭州、广德,又经过宁国来到歙县的,到了歙县之后,直接来了渔梁小镇,找到了王明。克伦走进那座古宅时,门开着,王明正在给他的那些油画作品装框子。克伦眼睛一亮,看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表现形式、色彩以及基调。这种东西是客观的,是与徽州的内在精神相吻合的。也就是说,王明发现了它,使它呈现在现实中,而不是王明创造了它。发现和创造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几乎没有什么客套,他们的话题直奔绘画。在看完了王明所有的油画作品之后,克伦很坚定地说:跟我回去,办一次画展,我要把这批画推出去!

“办画展?”王明几乎有点目瞪口呆了,他嗫嚅地说,现在是战时啊,谁来看这些画呢?克伦微微一笑,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在租界里替你办。在上海,虽说现在画市不景气,但仍有一批犹太佬酷爱艺术,一段时间买不到画,他们会嗷嗷叫的。说完,克伦也不理王明了,他目不转睛地审视着这批油画,就像认真地审视一个新世界一样。王明开始是战战兢兢的,以致克伦一个漫不经心的细微动作,例如皱眉头、掏手帕都让他心悸不止,甚至瑟瑟颤抖。直到克伦说出了这番话,王明才觉得心算是收回来了,但头脑里一阵眩晕,身体内也冷得厉害。

他们随后谈起了其他的话题,生活上的事。克伦很仔细地巡视了他们的住宅,又问了一些夏子的事。克伦开玩笑地说:你们的生活很不同凡响嘛,颇有点大师的传奇色彩。王明会意地笑了。克伦知道王明想起了那本书,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从一开始,王明就是很崇拜高更的。他曾经跟克伦说过,要做一个高更式的画家。但这些都是信口说的,说过之后早已忘记,现在才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有点高更的影子,这使得王明为自己做的一切欣慰了许多。

这一天夏子刚好又带着孩子去郑村一带劳军了。在郑村一带,正驻扎着上官云相的第六战区的大批人马,数十万军马驻扎在徽州一带,几乎把城里面好吃的东西全买空了。王明和克伦在歙县城里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比较好的饭店。王明几乎倾其所有来招待克伦,干笋烧肉、黄麂干蕨菜等,还点了一个大甲鱼炖冬笋,都是本地的土菜,克伦吃得津津有味。但结果还是克伦付的钱。克伦在快结束时借口去厕所抢付了账,王明要付钱给克伦,克伦边推辞边开玩笑:等你画卖掉之后成了大款再请我。王明哈哈一乐,不再客气了,心里竟有点大老板的感觉。

晚上,他们在寂静无人的县城老街道上散步。一切都像睡着了似的,只有他们俩醒着。这便给了他们一个错觉,好像就是他们能够理解徽州,掌握徽州的精神似的。其实徽州本身就在那儿,是一个大块,任何企图进入她身体的只是一根线,粗粗细细的线,它们可能在某些地方会使那个大块有所触动,但线本身不等于那个块,这是谁也明白的道理。但此时此刻的王明与克伦感觉极好,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去理解徽州,掌握徽州的真谛。好像有点雨,细细的,轻轻的,伸出手掌都感觉不出来。天色阴得有点闷,灰沉沉的苍穹笼罩着这寂静的山城,天地间好像多了一层遮蔽。在大街上,有那座很著名的八角牌坊,在夜幕中,就如徽州本身的历史一样矗立在那儿。有路灯照着,但不太亮,只是个黑的影子,上面的字看不真切。王明就想:这就是历史了。历史究竟是什么?一些虚假的沉淀物,表现为破旧的房屋、褴褛的书籍以及一些垃圾,都是外围的东西,远远抵不上艺术,艺术才是接近于本质的东西,就像自己的绘画,在一定程度上更接近于徽州,接近于徽州的本质。

十二

王明的画展是在上海租界一家犹太人的别墅中开办的。在此之前,夏子兴高采烈地辞掉了小学的工作,帮助王明整理画作。王明雇了一个板车,将所有的画以及日常用具一古脑地从渔梁运到歙县城里。克伦又从上海包了一辆瑞典人开的商行卡车,专门赶到歙县,迎接王明和夏子。这一路上虽然费尽周折,但王明和他的画还是毫发未伤地到了上海。屈指一算,王明和夏子来徽州,也有好几年了。细细地想一想,连王明和夏子自己都感到意外,还是因为战争吧,否则,怎么会萍水相逢地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如此之久呢?

画展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热闹。在王明举办徽州系列展的同时,这家别墅还在举办一个犹太商人藏画展,其中有不少私人藏品相当贵重,例如勃朗特和莫奈的真迹等等。在目睹大师们的真迹之后,重新审视一下情调独特的徽州,自是别有一番滋味。起初王明对这种无意中的巧合还感到自惭形秽,但不久,就释然开怀,感到心安理得了。

画展的第二天,来了美国人。他们先是面色严峻地看了王明的作品,然后又很挑剔地对着油画叽里咕噜一番。王明和克伦知道,这是一家国际画廊的画商,是一些更内行的家伙。王明和克伦就像两个垂钓者看着浮标一样激动和焦躁。画商们从早上一直看到中午,眼看就要吃午饭,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出来,瞅着王明和克伦像是画展的主人,走过来说了一通。跟随他们一道的有个瘦瘦小小戴眼镜的中国人,想必是翻译了。在红头发的老外说完之后,他解释道:威尔逊先生想请你们吃晚饭,谈谈你们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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