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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旧梦(14)

这时又觉得早上的徒然悲观为无意思了。想到别个男子不把这恋爱当成一件危险事来看,那自己的心情也无理由为这个不吃醋的事实变成淡漠消极。我所要的是一个女人,在奇巧的因缘中,作丈夫的既然正用着“奉送”的诚意,作妻的又是那么“请便”的倾心,为我作极远与极近打量,也还是到那家中去蒙恩受福好。

到了窦尔墩家中,一切全出我意外的平静。仍然是尔墩夫人的笑语,仍然是杰克的打诨,仍然是吃,喝,以及得便的放肆;想象去事实距离是那么远,我只有痛痛快快来在心上嘲弄我自己的一个办法了。我所有的恐惧全是虚惊。一个人在房中想房外的生活,真是一件大危险事,这误会决不是可以用尺去度量的。我到此且重复大悔不该在今早同杰克说要走的话了。

说要走,这真是更无理由的胡闹啊,我自己不让我离开她,我以为,至少这半年,是可以在幸福中把日子缩短得像一分钟那么容易的混过了。我敢担保我决不至于在明天又说要走的话,为了这个事,我极力的来在尔墩面前大胆同尔墩夫人讲那所不应讲的许多话,好从尔墩方面再重新找出那“奉送”的凭据。凭据是得了,杰克似乎也明白我的用意,我从不见他有今天的欢喜。

尔墩夫人是爱我,是的,这还是得了丈夫的许可的一件正经事:人是那么年青,艳艳,坦白,热情,来到我跟前,在我真是一个春天的开始,合当微笑轻歌欢迎这爱情的沾润!

这一夜,世界上发生了若干事情?我们全不曾知道。回到旅馆的我同到大哥,但觉相对怡然,如新病初愈。

杰克说:“再不必说回北京了!”

“或者仍然照我定的日子动身吧。”

“不要这样说了,今天不是把回北京的理由全失了么?”

“也许有新的理由要我返京。”

“别这样又来一个人呆想,……”

他当真恐怕我从呆想中又忧愁苦恼起来,就说打牌。说这话时三尺短命丁同马玉龙等全来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居然答应作一个角色,端然坐在方桌的一面,同到一个不相识的秃头作对,上手是马玉龙。下手是三尺短命丁,用一个小喽啰作军师站在身后,便中呀发呀的胡胡涂涂打起麻雀牌来,一连就是八圈!

梦到把尔墩夫人,介绍给妈,说这便是朋友的妻,也是自己的妻。妈就笑,同尔墩夫人点头,且让尔墩夫人坐到那木火箱上去——这木火箱仿佛是从湖南沅州府抬到家乡的。所在地方又依稀是关外,因为妈又随即为尔墩夫人引去院子中看金鱼;看金鱼,一个大青缸,浑浑的水中游泳着五尾六尾种类平凡不过的鱼,还得尔墩夫人来在旁边解释这鱼的来源,这是我曾这样欣赏过一次了。

妈似乎是在讲应酬话,说:“妙极了,从不曾见过这样好东西。”

妈这样爱鱼是我所料不到的。

这时她们又像是全在客礼相待,两人把我介绍话已忘了,因为妈的处处称赞尔墩夫人布置得法,简直不是对儿媳说的。

我说:“妈,到房中去看,真好!”

我们三人就到了房中。这大小陈列有二十面以上镜子的精致绣房,我已俨然是半主了,因此我在妈称赞这房中陈设时就帮助同尔墩夫人谦虚,说是丑陋之至。

“我要走了,”妈说,就当真起身。“我回去,好让你们休息。天太晚,不是要走好几千里路么?”

“……”尔墩夫人望我不语,意思是留不留妈住此。

“……”我意思是说送妈走了吧。

我们送妈出门,倒又像是自己家乡老屋的大门,送妈去的地方只是文庙大舅家了。

重复来到房中的我们,是把妈送走以后似乎是大可以肆无忌惮的来脱衣。

……

为窗下有人喊杰克而醒了。我醒来,大哥还不曾清白,正也在一种梦中纠缠着,说慢点慢点那样无章无理的呓语的。

我摇他。

“干什么?”

外面蒋平听到杰克说话了,就接声:“大先生,大先生,有人找。”

“有人找,这是什么时候!我要睡。明天来吧。”

外面蒋平踌蹰了。随即又同另外一个什么人细声商量了两句话。那人的声音轻,使我分不出是谁。但事情像是要紧得很,因为蒋平知道大哥脾气,大哥说的话,要来人明天来,在平时便不敢触恼大哥,如今却不依大哥说法了。

“二先生,你告你哥,是周家来人,有紧急事。”

“呀!”杰克一翻身就坐起了。问,“怎么啦?你是阿齐吗?”

外面答应“是。”

门是由我开,未开门,听到说是周家来有紧急事,我的心别别的跳起来了。我第一次想到的是什么?我想到这必是尔墩夫人因同尔墩决裂,自杀或者被杀了。我断定杰克这时当亦不出这样想念。看他那一翻而起的情形,他的心,为一句话也绷紧,以为这事无论如何与我们弟兄俩是关系极深了。

门开了,所谓阿齐者,手执一灯笼,气喘眼直,见了杰克就冲拢来。样子凶,可是从这样子上看来,这人不是来捉我,也就显然了。

“怎么样,失火了吗?”

“不。……不失火,……来,我告你。”他把大哥拖起就走,原来要到空地方去说。

知道是只要杰克到一个幽僻地方说,不是要捉杰克过周家,是因为杰克想穿袜子,他不让。

“你说吧,公馆有什么事了?”

阿齐望蒋平,这一望,站在门口本来欲探听一点消息的他,很懂事的退出,且表明是不敢躲在窗外听,滴塔滴塔两片鞋子拖到他的自己柜房去了。

阿齐又不能即说,似乎在他那茫无头绪的心中找出话端。

“人病了么?”杰克这样问。

阿齐便是是非非的答道:“事情坏极了。”

答语的含混,使善于胡猜的我又回到尔墩夫妇之间决裂的事上去。我愿意阿齐在一秒钟内便把所有事实说清,杰克也像如此,阿齐自己也像想如此。一下便给了我们一切了然,我们当然就可以筹备对付方法了。

“事情坏极了。”

这临时傻子,平时并不傻,如今的结结巴巴只是证明这事的糟糕。

杰克学得旧小说上压惊的办法,于是为他倒一杯茶喝。茶是冷茶,一倒下肚中,当然起了变化。

“是这样,——天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一着!——忽然来了一个消息,从赤峰来,宋旅长变了。一旅人全变,……”

“宋旅长被杀了吧。”

“大概是快了。……他被杀么?是他也变!他带了这一旅人预备攻热河,据说是同冯玉祥商量已好。”

话只说这样几句,我还想不出杰克失色的理由。可是杰克颜色全变了,他问阿齐,“老爷是不是要走。”

“眼前还不让其他人知道。或者再迟不走就吃亏。老爷又说不走总也不甚要紧。”

“不要紧?那不成,我去,我去。”杰克袜子也不穿,只把鞋扯上,就同阿齐走。

我跟到去。

一切无头绪,一切恍惚不清,还比适间的梦时情形为更甚。当我跟到杰克,由阿齐掌灯引路,从城根走到窦尔墩家门前打门时,我还不能估定这究竟是作梦还是当真。

进门了,从院子中上东厅,就打那一小时前梦中同妈同尔墩夫人欣赏金鱼的缸子边过身。缸子边返照着厅中灯光,呈暗红影子。我不能不疑心这还仍然是前一个梦的继续!

厅子中不见一个人,杰克同我又从厅后转入左院到那寝室。

杰克在外面喊,“大哥,大哥,”里面尔墩夫人便接声,“嗳,雪六来了,好极了。”一面说一面就已走到了门口。神气是欢喜极了。

她料不到我也会跟到来的。

从她那床头上情形看来,显出是事情来得太猛,而且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这时的尔墩夫人,是同我同杰克一样的赤脚不袜,衣也只是一件浅红的短袖汗衫,头发蓬松不理使人想到两点钟以前在床上的大概。

房中只她一个人,不见窦尔墩。看样子,我们未来以前,她是正在清理箱中首饰的,所以桌上一个小小保险箱,正开着,内中全是票据样小册,以及金链钏镯宝石戒指种种东西。

“他上什么地方去了呢?”杰克找窦尔墩不到手,才问尔墩夫人。

“到刘团长家去告信,看他们家也知道了不?”

“那是一定就得走了。”

“信息是的确的,再不走,恐怕一到明早就有电来了。大哥说,怕也不必太害怕,总不连累到我们两夫妇头上枪毙,这里全是熟人。不过我看这事不好得很。”

“这时上车也无车可上,走大连还是走天津?”

“我想到关内去,他又说索性赶上省城好,那里熟人多,说明白这不是自己有计划在内,总好办。”

杰克这时已不是演小丑的角色了。坐在那床边,看到尔墩夫人检点一切,眉毛皱聚在一块,在想处置这事情。

事情是极其紧张,我这时所见到的倒是在平时所无从发现的尔墩夫人的美丽。除了为这异样壮观的美给很大惊讶外,我觉不到应帮同她着急的理由。这时没有粉,没有香,没有衣裳与饰物的衬配,丰富的身体在短衣短裤下呈露出特有腴润。上是一个不曾为衣领遮掩的颈脖,与两条素臂,下是一对白足,从膝到趾全然无遮无碍。还有那胸脯左右,那曾经在我手下极其驯伏的一对圆锥形的突起,也比起往日来为出众。还有那在我永远是陌生,是能引出好奇与放荡的所在,我一双眼是在这她只不过一件短裤机会内时不能轻轻放过的。

因此联想到两点钟以前在这床上的世界,不无生出小小妒嫉。人类的卑劣的向下性若尽其在我心上滋长,则免不了会从目下事上说一句“这是报应”的类乎复仇的话了。

尔墩夫人在这样匆忙措手不及情形中,是不是还顾念到同杰克来的进房还不知道坐的我不?来此已像很有了好久,她自始至终初初不曾同我说过一句话。她的心,也像只知道在捡拾财宝一事上注意,全不思量在这爱情的财宝上加以处置办法了。可是我能明白我们关系还不到她是她我是我的时候。她的心(也许人是只有一颗心吧),很分明的是在保险箱的一面了,但那眼睛各处瞟,就有得是机会从一瞥中告我一切她想说的话。

她对我很匆促的一笑,意思是“这噩运无端的来临,也就如幸运来得无端一样,既不能哭就只有一笑处之。”她眼中又露出怜悯我此后无可免除的心痛,且若告我说,“悲痛是谁也有的,无办法!”她在她那稳定模样下,又像告我说,“事情是能帮助我们,也就能阻拦我们,但只要心是热的,虽分开也不必担心这爱情的冷淡。”

至于我呢,总之不大相信目下的忙乱这是实在情形。我预备扮演的角色,纵不是英雄,也就应当是一个极无能耐的懦夫。既然有了爱,不是我把她的他——至少从心上赶走,就是我被人赶走,因此产生一个小小惨局。我应当在此惨局上经历一种失恋的境界,澈悟像此时所不能澈悟的一点人生意味,才是这合理的结局。如今的我所得到的似乎太平常了。意外的平常,便使我无从深信这是结局的一幕。

这事怪,我说得是卸台的匆促,而且出我同她两人的意料以外。她样子似乎就也不大相信。至于我,则只要多想想又变更我的思想了,因为想起事情的局面开展来得也怪,所以倒承认非这样匆促变化不成其为浪漫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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