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效听了的一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急忙说:“大人,您是一片好心,天效对您的恩德终身不忘。婚姻就是一种缘份,这也是我们之间命运的安排,您不要为此事烦恼和自责,那样,天效心里会不安的。”
坐在一旁的张青见此情景,急忙转过话题说;“励大人,程师傅,我们今天喝的是相逢酒,不要提那些不高兴的事儿。”张青端起酒杯来说:“今天,我们和程师傅再次相会,我就用励大人的酒借花献佛敬程师傅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霎时屋内轻松起来。
励大人看出程天效不记前嫌高兴地说:“老夫在朝为官多年,从小陪伴乾隆帝侍读后又扶佐乾隆皇上,还没见过像程师傅这样慷慨大义之人。
励大人夹了一口菜吃又说:“程师傅,老夫把你请回有一件为需要你帮忙之事。前几天,老夫接到皇上的御旨,江南一带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水灾,淹了江南八百里粮田。百姓们民不聊生。朝廷有一批赈灾物品急需发往江南救济百姓,前者朝廷派了几次人护送,在押运中路过山东微山湖一代遭到水寇抢劫。皇上震怒,派了满蒙八旗十几个能征惯战的大将,亲自督送。没料到在梁山至微山湖一带也遭到水寇的袭击,蒙满十几员八旗大将被打的丢盔卸甲,四散奔逃。皇上为此事伤了脑筋,他得知我手下有一个当年阻打杨蛮子御粮军的小侠士。派御林军总管福长安前来降旨,叫老夫让你带领赈灾船队押往江南。老夫无办法接了圣旨,在这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派张青连夜赶奔新乡武馆前去求助。”
程天效听了励大人的用意忙说:“大人,不用担心、小人愿意前往。”
励宗万听了高兴地说:“那就拜托程师傅了。”
励宗万看到程天效答应了此事,喝完最后一盅酒说:“程师傅,赶了几天路也累了,我已经叫人把你的住处收拾好了,你还住在静武馆,天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酒席散后,程天效辞别了励大人和张青,回到了静武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身不由已的走出屋,从马棚里牵出他那匹御马金子红来到武馆门外,搬鞍上马,出了东城门奔家中而去。
天到二更,程天效来到团泊村西一个叫石碓的地段中。他坐在马背上借着明亮的月光望见从芦苇丛中显露出宁静而朦胧的团泊村,不由的回想起去年秋天家中发生的一些烦恼事来。自从去年,李家逼亲,周凤英无奈离家出走,迫使他远离家乡。转眼二年过去了,和家里终断了联系。他想如果晚上贸然回去一定会给家中带来一个意外的震惊。他又考虑到,父母是否还欢迎他进家门,弟妹李岳英是否还为此事怨恨他。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心神不定,进退两难。他心不在焉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坐在那块人称从天而降的卧马石上呆呆的发愣。天到了三更左右,想调转马头回去,又一想、离家二年之久、来到家门不能不回去看看,他壮了壮胆,趁夜黑人静的时候,牵着马从村西顺西港边溜进村子,顺南北小街来到了家门前。他把马栓在街西碾子上,不敢扣打门环,怕惊动了父母和弟妹李岳英给他带来麻烦。他手扶墙头,“噌”的蹿到大门楼上,又来了个海燕浮水,轻轻地落在院中,悄悄地来到父母窗前,见父母正在沉睡,有心敲窗进屋和父母见面,又怕深更半夜惊扰了他们。他冲着窗前磕了三个头。
刚要翻身跃墙离去,忽然听见母亲在睡梦中喊:“会儿,会儿快抓贼,明儿就是他抓走的。”母亲说了几句梦话,翻了个身又打起呼噜来。
母亲梦中的几句话,引起了程天效对家中的担心,自己清楚,自从少林寺还俗回来,在武林中得罪了不少人。他保镖走后,一定会有一些心胸狭窄的小人,来家中找麻烦。因此弄的他对家中牵肠挂肚,心神不安。
他忽然想起弟妹李岳英是武门世家出身,是否她真有本领抵住外患,今晚道试试她的本领再走不迟。想到此主意已定,纵身跳过门楼走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忽然,从外面飞进一道黑影落在程友明的房上,那人用一口诺重的河南话在房上喊到:“程天效,程师傅在家吗?”那人连喊几声。
虽然声音很低沉,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听得非常清楚。这声音惊动了在沉睡中的李岳英。
离家之前试侠女大大板子斗弟媳
正在沉睡的李岳英被房上的喊声惊醒,因丈夫程友明去外面办事没回来,她独身在家中。忽然听见房上传来喊叫声,她明白可能是大哥程天效在外得罪了人,趁他不在家时找上门来报复。她急忙翻身坐起来穿上衣裳,用火镰取火,点上豆油灯,从皮箱里拿出那套练武用的夜行衣,披挂利罗,一回手从墙上摘下那对称手的铁棒槌,别在腰中,走到外屋用簸箕从灶火堂里扒了一满下灰,忙用脚踹开了门,说了声“小子,姑奶奶来了。”话音没落把灰就扬上了房,借着灰尘的迷漫纵身蹿上了房。她趁月光观看,好一个身材高大、穿青挂罩的蒙面人,站在她的面前。
李岳英用两个小棒槌指着蒙面人说:“哪来的毛贼,敢来打姑奶奶的主意,今天叫你留下一条腿再走。”
那蒙面人用了满口的河南话说:“我长这么大没和女人打过仗,请你回去,把程天效叫出来,我要和他较量较量。”
李岳英冷笑一声说:“小子,杀鸡焉用宰牛刀,你胜了姑奶奶我再叫他出来,来吧,你先吃我一槌。”真不愧李岳英人称外号大脚婆,舞动两把铁棒槌照准蒙面人迎头打去。
那蒙面人见双棒槌来的凶猛,急忙闪身躲过。
李岳英见槌走空,急忙转过槌头,来了个追风赶月,双槌奔蒙面人双腿打去。
那蒙面人看到双槌奔腿打来,一看不好,急忙用了个旱地拔葱,躲过了双槌。李岳英就蒙面人脚还未站稳,就劲来了个连环槌,直奔蒙面人头脚打去。那蒙面人看到双槌来的凶猛,奔他的要害部位打来,急忙闪身躲过了连环槌。一阵的工夫,忙活的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好厉害的棒槌。
大脚婆李岳英一阵连环槌没有打着蒙面人,也觉的此人武功非同一般。心中暗想:从我学武以来,能躲过我的连环槌的人很少见。看来此人来者不善,还真得加点小心。想到此,李岳英向那蒙面人高声喝问:“你是哪来的狂徒,竟敢深夜闯闹程宅,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不成?”
那蒙面人用满口的河南话笑呵呵地说:“本人是专找程天效寻仇而来,请你不要插手。如要动起手来怕伤了小姐,你还是请回,让程天效出来迎战。”
李岳英听了蒙面人口出狂言,气的暴跳,她手中那对小棒槌耍的更猛了。
那蒙面人看到此事无法了结,又看到李岳英紧追不放,无奈从腰间掏出一串铜线来,敌挡兵器。
二人斗在一起,从正房斗到南房,从南房斗到院中,三十几招过去,李岳英气力还是那样凶猛。
那蒙面人心想,此人功夫不低于周凤英,他对李岳英暗中佩服。蒙面人一时走神,手中的铜线,被打落在地。
此时李岳英更占了上风,赶的蒙面人从院里转来转去,一个不注意被挤到院内塞口里。蒙面人猛然看到进了死胡同,急忙一叫丹田气,“噌”蹿上了房,想就此逃走。
那李岳英不是让过的早已看出蒙面人的动机,她也紧跟着纵身上房,两个人又在房上厮打起来。这时东方渐渐发白,村里不时传出雄鸡的啼鸣。
那蒙面人看到天快亮了,急忙且战且退,退到房角,想跃墙逃走。
大脚婆李岳英看出蒙面人想逃,一伸手从腰里掏出一条金丝软带,照准蒙面人甩了出去,说是迟,那是快,只听唰啦一声,那条金丝软带像一条蟒蛇一样。缠在蒙面人的脖子上,双手猛的一拉,只听“咕咚”一声,把蒙面人拉倒在房上。
那蒙面人不知李岳英使的是什么暗器,等明白过来,再想挣脱已来不及了,被李岳英生擒活捉。
李岳英用脚蹬着蒙面人的后背大声喝问:“大胆毛贼,这回我看你还那里跑,姑奶奶今天剥了你的皮。”说着李岳英抡槌就打。
忽然那蒙面人羞愧地说:“别打,别打。”
他这一急,把河南话忘了,这一下被李岳英听清楚了,怪不得交手时看到此人身形如此面熟,眼前这个蒙面人原来就是她的怨家对头。不由气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照准蒙面人的后背就是几棒槌。
那蒙面人以为李岳英没听见,大声求饶说:“别打啦他婶,是我呀。”李岳英听到顶天立地的程天效向她求饶,不忍心再打了,用手解开金丝软带,转身跳下房回屋去了。
程天效被弄了个面红耳赤,脸上像挨了一顿嘴巴子一样,腾腾直往外冒火,觉得无地自容,连忙跳下房羞答答地溜了。(给后人留下一场兄弟媳妇斗大伯的笑谈)。
天亮时,程天效回到静海武馆。因折腾了一夜没有休息,弄的他人困马乏,羞臊窝火,早饭没顾的吃,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天已到中午。他刚想起来到饭房里领饭,忽然门丁李四走进门来说:“程师傅,你家来人找你、、、、、、。”
静武馆父子相见励大人府中赠剑
程天效听家中来人,心中一愣,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武馆门外。突然在大门洞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向他打招呼说:“会儿,会儿。”
程天效转身看去,发现父亲牵着马向他走来。他看到父亲那高大的身影和那黑瘦的面孔,和一年前有很大的区别。头上的辫子变得有些花白,脸上又增添了许多皱纹。
他上前急忙叩拜说:“不孝之子前来拜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