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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乔厂长上任记(1)

“时间和数字是冷酷无情的,像两条鞭子,悬在我们的背上。”“先讲时间。如果说国家实现现代化的时间是23年,那么咱们这个给国家提供机电设备的厂子,自身的现代化必须在八到十年内完成。否则,炊事员和职工一同进食堂,是不能按时开饭的。”“再看数字。口本日立公司电机厂,五千五百人,年产一千二巨万千瓦;咱们厂,八千九百人,年产一百二十万千瓦。这说明什么?要求我们丁什么?”“前天有个叫高岛的日本人,听我讲咱们厂的年产量,他晃脑袋,说我保密!当时我的脸矂成了猴腚,两只拳头攥出了水。不是要揍人家,而是想揍自己。你们还有脸笑!当时要看见你们笑,我就揍你们。”“其实,时间和数字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只要你掏出心来追求它,它就属于你。”——摘自厂长乔光朴的发言记录党委扩大会一上来就卡了壳,这在机电工业局的会议室里不多见.特别是在局长霍大道主持的会上更不多见。但今天的沉闷似乎+是那种干燥的、令人沮丧的寂静,而是一种大雨前的闷热、雷电前的沉寂。算算吧,“四人帮”倒台两年了,1978年又过去了六个月,电机厂已经两年零六个月没完成任务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令局都快要被它拖垮了。必须彻底解决,派硬手去。派谁?机电局闲着的十部不少,但顶戗的不多。愿意上来的人不少,愿意下去,特别是愿意到大难杂乱的大户头厂去的人不多。

会议要讨论的内容两天前已经通知到各委员了,霍大道知道委员们都有准备好的话,只等头一炮打响,后边就会万炮齐鸣。他却丝毫不动声色。他从来不亲自动手去点第一炮,而是让炮手准备好了自己燃响,更不在冷场时赔着笑脸絮絮叨叨地启发诱导。他透彻人肺腑的目光,时而收拢,合目沉思,时而又放纵开来,轻轻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有一张脸渐渐吸引住霍大道的目光。这是一张有着矿石般颜色和猎人般粗旷特征的脸: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饿虎般深藏的双睛,颧骨略高的双颊,肌厚肉重的阔脸。这一切简直就是力量的化身。他是机电局电器公司经理乔光朴,正从副局长徐进亭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在手里摆弄着。自从十多年前在“牛棚”里一咬牙戒了烟,从未开过戒,只是留下一个毛病:每逢开会苦苦思索或心情激动的时候,喜欢找别人要一支烟在手里玩弄,间或放到鼻子上去嗅一嗅。仿佛没有这支烟他的思想就不能集中。他一双火力十足的眼睛不看别人,只盯住手里的香烟。饱满的嘴唇铁闸一般紧闭着,里面坚硬的牙齿却在不断地咬着牙帮骨,左颊上的肌肉鼓起一道道棱子。霍大道极不易觉察地笑了,他不仅估计到第一炮很快就要炸响,而且对今天会议的结果似乎也有了七分把握。

果然,乔光朴手里那支珍贵的“郁金香”牌香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堆碎烟丝。他伸手又去抓徐进亭的烟盒,徐进亭挡住了他的手:“得啦,光朴,你又不吸,这不是白白糟蹋吗。要不一开会抽烟的人都躲你远远的。”有几个人嘲弄地笑了。

乔光朴没抬眼皮,用平稳的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口吻说:“别人不说我先说,请局党委考虑,让我到重型电机厂去。”这低沉的声调在有些委员的心里不啻是爆炸了一颗手榴弹。徐副局於更是惊诧地掏出一支香烟主动地丢给乔光朴:“光朴,你是真的,还是开玩笑?”是啊,他的请求太出人意外了,因为他现在占的位子太好了。“公司经理”一上有局长,下有厂长,能进能退,可攻可守。形势稳定可进到局一级,出了问题可七推下卸,躲在二道门内转发一下原则号令。愿干者可以多劳,不愿干者也可少干,全无凭据;权力不小,责任不大,待遇不低,费心血不多。这是许多老干部梦寐以求而又得不到手的“美缺”。乔光朴放着轻车熟路不走,明知现在基层的经最不好念,为什么偏要下去呢?

乔光朴抬起眼睛,闪电似的扫过全场,最后和霍大道那穿透一切的目光相遇了,倏地这两对目光碰出了心里的火花,一刹那等于交换了千言万语。乔光朴仍是用缓慢平稳的语气说:“我愿立军令状。乔光朴,现年五十六岁,身体基本健康,血压有一点髙,但无妨大局。我去后如果电机厂仍不能完成国家计划,我请求撤销我党内外一切职务,到干校和石敢去养鸡喂鸭。”这家伙,话说得太满、太绝,还无疑是一些眼下最忌讳的语言。当语言中充满了虚妄和垃圾,稍负一点责的干部就喜欢说一些漂亮的多义词,让人从哪个方面都可以解释。什么事情还没有干,就先从四面八方留下退却的路。因此,乔光朴的“军令状”比它本身所包含的内容更叫霍大道髙兴。他欣赏地抬起眼睛,心里想:这位大爷就是给他一座山也能背走,正像俗话说的,他像脚后跟一样可靠,你尽管相信他好了。就问:“你还有什么要求?”乔光朴:“我要带石敢一块去,他当党委书记,我当厂长。”会议室里又炸了。徐副局长小声地冲他嘟嚷:“我的老天,你刚才扔了个手榴弹,现在又撂原子弹,后边是不是还有中子弹?你成心想炸毁我们的神经?”乔光朴不回答,腮帮子上的肌肉又鼓起一道道肉棱子,他又在咬牙帮骨。

有人说:“你这是一厢情愿,石敢同意去吗?”乔光朴:“我已经派车到干校去接他,就是拖也要把他拖来。至于他干不干的问题,我的意见他干也得干,他不干也得干。而且……”他把目光转向霍大道,“只要党委正式做决议,我想他是会服从的。我对别人的安排也有这个意见,可以听取本人的意见和要求,但也不能完全由个人说了算。党对任何一个党员,不管他是哪一个级别的干部,都有指挥调动权。”他说完看看手表,像事先约好的一样,石敢就在这时候进来了。猛一看,这简直就是一位老农民。但从他走进机电局大楼,走进肃穆的会议室仍然态度安详,就可知这是一位经过阵势,以前常到这个地方来的人。他身材矮小,动作迟钝,仿佛他一切锋芒全被这极平常的外貌给遮掩住了。斗争的风浪明显地在他身上留下了涤荡的痕迹。虽然刚交六十岁,但他的脸已被深深的皱纹切破了,像个胡桃核。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他对一切热烈的问候和眼光只用点头回答,他脸上的神色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倒有些像路人般的木然无情。他像个哑巴,似乎比哑巴更哑。哑巴见了熟人还要咿咿呀呀地叫喊几声,以示亲热;他的双唇闭得铁紧,好像生怕从里边发出声音来。他没有在霍大道指给他的位子上坐下,好像不明白局党委开会为什么把他找来,随时准备离开这儿。

乔光朴站起来:“霍局长,我先和老石谈一谈。”霍大道点点头。乔光朴抓住石敢的胳膊,半拥半推地向外走。石敢瘦小的身材叫乔光朴魁伟的体架一衬,就像大人拉着一个孩子。他俩来到霍大道的办公室,双双坐在沙发上,乔光朴望着自己的老搭档,心里突然翻起一股难言的痛楚。

1958年,乔光朴从苏联学习回国,被派到重型电机厂当厂长,石敢是党委书记。两个人把电机厂搞成了一朵花。石敢是个诙谐多智的鼓动家,他的好多话在“文化大革命”中被人揪住了辫子,在“牛棚”里常对乔光朴说:“舌头是惹祸的根苗,是思想无法藏住的一条尾巴,我早晚要把这块多余的肉咬掉。”他站在批判台上对造反派叫他回答问题更是恼火,不回答吧态度不好,回答吧更加倍激起批判者的愤怒。他曾想要是没有舌头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而和他常常一起挨斗的乔光朴,却想出了对付批斗的“精神转移法”。刚一上台挨斗时,乔光朴也和石敢一样,非常注意听批判者的发言,越听越气,常常汗流浃背,毛发倒竖,一场批判会下来筋骨酥软,累得像摊泥。挨斗的次数一多,时间一长就油了。乔光朴酷爱京剧,往台上一站,别人的批判发言一开始,他心里的锣鼓也开场了,默唱自己喜爱的京剧唱段,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此法果然有效,不管是几个小时的枇斗会,不管是“冰棍式”,还是“喷气式”,他全能应付裕如。甚至有时候还能触景生情,一见批判台搭得很髙,就来一段“由本督在马上用目观望”,有时皮肉受点苦,就来一段《敬德装疯》:“为江山跑坏了能征惯战的马……”他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石敢,劝他的伙伴不要老是那么认真,暗憋暗气地老是诅咒本来无罪的舌头。无奈石敢不喜好京剧,乔光朴行之有效的办法对他却无效。1967年秋天一次批判会,台子高髙搭在两辆重型翻斗汽车,散会时石敢一脚踩空,笔直地摔下台,腿脚没伤,舌头果真咬掉了一块。他忍住疼没吭声,血灌满了嘴就咽下去。等到被人发现时已无法再找冋那块舌头。从那天起,两个老伙伴就分开了。石敢成了半哑巴,公共场合从来不说话。治好伤就到机电局干校劳动,局里儿次要给他安排工作,他借口是残废人不上来。“四人帮”倒台的消息公布以后,他到市里喝了一通酒,晚上又回干校了,说舍不得那大小“三军”。他在干校管着上百只鸡,几十只鸭,还有一群羊,人称“三军司令”。他表示后半辈子不再离开农村。今天一早,乔光朴派亲近的人借门有重要会议把他叫来了。

乔光朴把自己的打算,立“军令状”的前后过程全部告诉了石敢,充满希望地等着老伙伴给他一个全力支持的回答。

石敢却是长时间的不吭声,探究的、陌生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乔光朴,使乔光朴很不自在。老朋友对他的疏远和不信任叫他的心打寒战。沉了一会儿,石敢到底说话了,语音低沉而又含混不清。乔光朴费劲地听着:

“你何苦要拉一个垫背的?我不去。”乔光朴急了:“老石,难道你躲在干校不出山,真的是像别人传说的那样,是由于怕了,是‘怕死的杨五郎上山当和尚石敢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但毫不想辩解地点点头,认账了。这使乔光朴急切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替他的朋友否认:“不,不,你不是那种人!你唬别人行,唬不了我。”“我只有半个舌……舌头,而且剩下的这半个如果牙齿够得着也想把它咬下去。”“不,你是有两个舌头的人,一个能指挥我,在关键的时候常常能给我别的人所不能给的帮助;另一个舌头又能说服群众服从我。你是我碰到过的最好的党委书记,我要回厂你不跟我去不行!”“咳!”石敢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暗流,“我是个残废人,不会帮你的忙,只会拖你的手脚。”“石敢,你少来点感伤情调好不好,你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舌头,你有头脑,有经验,有魄力,还有最重要的一你我多年合作的感情。我只要你坐在办公室里动动手指,或到关键时候给我个眼神,提醒我一下,你只管坐阵就行。”石敢还是摇头:“我思想残废『,我已经消耗完了。”“胡说!”乔光朴见好说不行,真要恼了,“你明明是个大活人,呼出碳气,吸进氧气,还在进行血液循环,怎说是消耗完了?在活人身上难道能发生精力消耗完的事吗?掉个舌头尖思想就算残废啦?”“我指热情的细胞消耗完了。”“嗯?”乔光朴一把将石敢从沙发上拉起来,枪口似的双眼瞄准石敢的瞳孔,“你敢再重复一遍你的话吗?当初你咬下舌头吐掉的时候,难道把党性、生命连同对事业的信心和责任感也一块吐掉了?”石敢躲开了乔光朴的目光,他碰上了一面无情的能照见灵魂的镜子,他看见自己的灵魂变得这样卑微,感到吃惊,甚至不愿意承认。

乔光朴用嘲讽的口吻,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一种讽刺,‘四化’的目标中央已经确立,道路也打开了,现在就需要有人带着队伍冲上去。瞧瞧我们这些区局级、县闭级下部都是什么精神状态吧,有的装聋作哑,甚至被点将点到头上,还推三阻四。我真纳闷,在我们这些级别不算低的干部身上,究竟还有没有普通党员的责任感?我不过像个战士一样,听到首长说有任务就要抢着去完成,这本来是极平常的事,现在却成了出风头的英雄。谁知道呢,也许人家还把我当成了傻瓜哩!”石敢又一次被刺疼了,他的肩头抖动了一下。乔光朴看见了,诚恳地说:“老石,你非跟我去不行,我就是用绳子拖也得把你拖去。”“咳,大个子……”石敢叹了口气,用了他对乔光朴最亲热的称呼。这声“大个子”叫得乔光朴发冷的心突地又热起来了。石敢立刻又恢复7那种冷漠的神情:“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以后不后悔。不过丑话说在前边,咱们订个君子协定,什么时候你讨厌我了,就放我回干校。”当他们两个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委员们也就这个问题形成了决议。霍大道对石敢说:“老乔明天到任,你可以晚去几天,休息一下,身体哪儿不适到医院检查一下。”石敢点点头走了。

霍大道对乔光朴说:“刚才议论到干部安排问题,你还没有走,就有人盯上了你的位子了!”他把目光又转向委员们,“你们的口袋里是不是还装着别人写的条子,或是受了人家的托付?我看今天彻底公开一下,把别人托你们的事都摆到桌面上来,大家一块议一议。”大家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霍大道的脾气,他叫你拿到桌面上来,你若不拿,往后在私下是绝不能再向他提这些事了。徐进亭先说:“电机厂的冀申提出身体不好,希望能到公司里去。”接着别的委员也都说出了曾托付过自己的人。

霍大道目光像锥子一样,气色森严,语气里带着不想掩饰的愤怒:“什么时候我们党的人事安排改为由个人私下活动了呢?什么时候党员的工作岗位分成了‘肥缺’、‘美缺’和‘瘦缺’、‘苦缺’了呢?毛遂自荐自古就有,乔光朴也是毛遂自荐,但和这些人的自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冀申同志在电机厂没搞好,却毫不愧疚地想到公司当经理,我不相信搞不好一个厂的人能搞好一个公司。如果把托你们的人的要求都满足,我们机电局只好安排十五个副局长,下属六个公司,每个公司也只好安排十到十五个正副经理,恐怕还不一定都满意。身体不好在基层干不了,到机关就能干好?机关是疗养院?还是说在机关干好干坏没关系?有病不能工作的可以离职养病,名号要挂在组织处,不能占着茅坑不屙屎。宁可虚位待人,不可滥任命误党误国。我欣赏光朴同志立的‘军令状’,这个办法要推行,往后像我们这样的领导干部也不能干不干一个样。有功的要升、要赏,有过的要罚、要降!有人在一个单位玩不转了就托人找关系,一走了之。这就助长干部身在曹营心在汉,骑着马找马的坏风气。难怪工人反映,厂长都不想在一个厂里干一辈子,多则订个三年计划,少则是一年规划,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怎么能把工厂搞好!”徐进亭问:“冀申原是电机厂一把手,老乔和石敢一去不把他调出来怎么安排?”霍大道:“当副厂长嘛。干好了可以升,干不好还降,直降到他能够胜任的职位止。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大家还可以讨论。”徐进亭悄悄对乔光朴说:“这下你去了以后就更难弄了。”乔光朴耸耸肩膀没吭声,那眼光分明在说:“我根本就没想到电机厂去会有轻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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