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场不熟悉路途的跋涉,往往开始于一句不经意的承诺,于是便注定了磕磕绊绊,不辨方向,山穷水尽,峰回路转……希望我能坚持走下来!
【第一回黄帝封蚩尤西鄙不毛,县令新思维惊梦放妖】
话说东胜神州海内有一县邑,名曰容县。这容县自远古时代即已有之。史书记载:黄帝画野,始分都邑;大禹治水,初奠山川。远古时,皇帝与蚩尤最后于涿郡决战,蚩尤战败,被皇帝封印为一块人形石,埋于容县西鄙。自此西鄙之地方圆百亩,寸毛不生。经朝历代,人们早已忘记此事,只知西鄙为无限荒凉不毛之地。
此后容县各任县令,也多有治理西鄙之地,都无功而返。遂后人立碑于此,刻书曰:“西鄙之地,古来不毛,孰令植树,当留青册!”
时光运转,岁月如箭。早不知又是多少日月匆匆而过。现如今要说的这段故事,也不知发生在何朝何代,但看那朝运,正值盛世,可谓皇恩浩荡,朗朗乾坤。人们对这块不毛之地早已没了多少议论,活着的人只是从老辈人口中得知西鄙从来不毛,却再也无人问津西鄙为何不毛,只一味的远而敬之,更不要谈什么开发治理了。
且说这一年容县新又来了一个县令,名叫刘放,为人思维创新,胆大激进,好做树碑之事。上任不久即来到西鄙视察。叫来乡绅、掌故,询问西鄙故事,随后也就看到了那块石碑。因为年久风尘,石碑已经入土过半,外面只露一头。遂叫来民工,掘土使碑全显出来。然后又命下人,用清水冲洗干净,完全显出字来。刘放看到碑上的四句话十二个字,虽为篆文,但他是学问极深之人,又何能难倒。他读完碑文之后,沉吟片刻,忽的就抚掌大笑。这一笑可笑蒙了众随从、官僚、乡绅。
只见他大笑过后,摸着石碑说:“此碑文,乃愚人之语。西鄙不毛,自古荒凉,而无人能建树者,皆因此碑文误导。”
人们更加糊涂,忙问:“县令大人,这话怎么说?”
刘放解释道:“碑文四句话刻的是:西鄙之地,古来不毛,孰令植树,当留青册。而问题就在第三句,孰令植树上。大家试想,这么多年,这么多县令,每每看到这块碑,看到这块西鄙不毛之地,就是想着碑文里说的,怎么去植树,去种活了树。可是沿着这个思路谁又种树成功过?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们为什么必须沿着种树这种思路来考虑这里呢?这里除了种树不能有其他用处吗?假若我们在这里盖起广厦千间,网罗商户、有钱人来此经商、居住,这样一来,这里还会是如此不毛之景吗?”
刘放的这一番话,真令在场的人茅塞顿开,眼光大亮,立时掌声不绝,喝彩声不绝。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刘放派人找来了工程队,进驻西鄙,开始挖坑取土,打夯奠基,一个庞大的西鄙改造工程就这样开始了。
且说这一日,刘放于午后正在小睡。猛然间“轰隆”的一声巨响,把他从梦中惊醒。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想辨认那响声来自何方,侧耳细听时,却再无声息。他也没了困意,索性起身,批阅公文。时间不长,一个手下急匆匆地从外面推门而入。见他慌张的样子,刘放也没责怪他为何不敲门就进来的过失,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慌张?”
进来的人,结巴着答道:“报、报告大人,不好了,西鄙施工地,发生了坑塌,坑里还有妖怪!”
刘放勃然大怒,拍案训斥:“胡说,哪里来的妖怪?”因为他为人正直,从不信神信鬼。
只听那人继续说:“您若不信,就跟小的走一遭吧。”
刘放此时也正有此意,实在是因为刚才那一声巨响,扰了自己的好梦,正好也去寻个究竟。
他们走出县衙,来到街上,只看见这时的天空灰蒙蒙笼罩着黑气,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县令急问:“哪儿来的这么多黑烟?”
那人赶紧答道:“这就是西鄙坍塌的坑里冒出来的,人们还听到了坑里面有怪物发出的声音呢……”
刘放再不搭言,只快速向西鄙奔去。片刻来到了西鄙,见这里已经围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早有人看到县令大人到来,便清理出一条通道,直通那个坍塌的大坑。到了坑前,施工队人员正在维持着秩序,不让围观者太靠近坑边。施工队长见到了县令,一下就跪在了那里:“报告大人……”施工队长一边喘息着,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边用手抹着汗。
“快起来,慢慢讲。”刘放一把拉起队长。
队长定了定神,讲了事情的经过:午饭过后,他们按照计划照常进行。他们这一组正在进行的是挖坑取土,可是挖了不多久,下面坚硬如铁,就再也挖不动了。他们找来更多的人手,围着圈的挖,想看个究竟,看看这下面坚硬的是什么东西。就这样挖呀,挖呀,后来终于看清了,是个巨型的石人。他们正在纳闷,并惊奇挖出来宝贝的时候,就发生了巨大的声响。“轰隆”一声,黑气冲天,石人掉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洞里去了,当时在场的人都被掀起抛到数丈之外,连震再摔,过了好久才醒过来,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刘放听着,凝视着眼前的黑洞。只见股股黑烟自洞中涌出,直冲天空。这黑洞,深不可测,细听,里面似有“呼噜、呼噜”的声音,甚是吓人。听着那声音,看着这黑烟,他也不禁毛骨悚然。
此时已有人找来县里的默老先生,默老是本县一位老掌故,生得鹤发童颜,松风道骨,人们传言他上晓天文,下通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平日县里遇到些疑难之事,就请他来查看,大都说明原委而解决之。只见他手捻须髯,观洞半响,然后摇了摇头。看来今天他也不似往常,似有不解之意,又似有难言之隐。
刘放见状,不敢怠慢。因为他对默老也早有耳闻,心生敬畏。忙上前一步,问道:“敢问默老,此洞却是何故?”
只见默老看了他一眼,抬起右手点了点他,然后又放下,又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命哉,运哉……这是醒了啊,这是醒了啊……”
“醒了?什么醒了?”人们咂摸着默老的话,又继续向洞里张望。这时只见洞里黑烟,愈来愈浓,那“呼噜、呼噜”的响声也愈来愈响。忽然,又是“轰”的一响,从这洞里就突地冒出一个巨人来,披盔戴甲,腰悬长剑。面如重枣,眼放金光。他的脚似乎蹬在这深深的洞底,他的头刚好冒出洞比围观的人还高出一人。这个黑黑的巨人,东张希望,两只大手似乎被捆缚了很久,很不舒服地来回舒展着。
这一下,不仅仅是围观者,就连不信鬼神的刘放也吓得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位默老,倒退了几步,稳稳的立定,重新捻起胡须,仰头看着巨人。
只见这巨人环视片刻,忽然仰天发出长啸-----“呜——”随即,大笑三声,竟然说出了人话:“哈哈,哈哈,哈哈……黄帝啊,黄帝,想当年你打败我蚩尤,封印我在这西鄙不毛之地,整整五千多年啊,现在,你跑到哪儿去了?我要找到你,和你再战!我蚩尤是不会战败的!”
这黑巨人说罢,随即化作了一股更强势的黑色旋风,从洞底盘旋而出,直冲霄汉。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洞里的黑烟才散尽。而天空,却依然灰蒙蒙的,似蒙上了一层烟尘。那巨人、那巨人变作的黑烟,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