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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疯狂的复仇者——《呼啸山庄》第三

小说以一个房客洛克乌先生为讲述者。

英格兰山峦起伏的北部,有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呼啸山庄”。1801年,我去呼啸山庄拜访我的新房东希斯克利夫先生,向他表达我一定要租下画眉山庄的意愿。结果我得到的是主人粗暴的接待,还有一群恶狗向我发起进攻。尽管这样,我还是为主人的个性所吸引,又作了第二次拜访。原来这山庄除了希斯克利夫先生外,还有老男仆约瑟夫、女管家齐拉、希斯克利夫的儿媳妇凯蒂和年青的哈里顿·欧肖。由于天下大雪,我不得不留下过夜,我被安排进一间不常住人的卧室。卧室里放着许多书,我偶然翻到书的空白,有一个叫凯瑟琳·欧肖的女人记下的日记,时间是在25年前,日记里记述她和希斯克利夫在童年时代,如何把宗教书籍扔在男仆脚下,被他哥哥亨德莱严厉惩罚的事。

我看着书,进入了梦乡。恍惚间,凯瑟琳·欧肖悲惨的声音追逐着我,说她在荒野里迷路已经20年了,要我放她进来。我吓得大叫起来。希斯克利夫先生闻声赶来,我赶紧离开了这个房间。不料主人却进了屋,打开窗帘,哭着叫起来:“凯茜,来吧!啊,来呀,再来一次!啊,我心中最亲爱的!凯瑟琳,最后一次。”第二天一早,他恢复了平静后,把我送回了画眉山庄。

我回到画眉山庄后,向女管家丁纳莉打听这些奇怪的事,于是丁纳莉向我讲述了下面一连串的事情。

呼啸山庄已有300年的历史了。以前的老主人欧肖夫妇从街头捡来一个吉普赛人的弃儿,收下他做养子,这就是希斯克利夫先生。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朝夕相处,萌发了爱情,但辛德雷十分憎恶他。

老主人死后,已经结婚的亨德莱成了呼啸山庄的主人。失去了老先生宠爱的希斯克利夫被赶到田野去干农活,亨德莱还随时羞辱他,折磨他。可凯瑟琳离不开希斯克利夫,他们一有机会就到荒野去玩,把一切可能随这而来的惩罚都抛到脑后。这种迫害的结果,加剧了他对辛德雷的恨,也加深了他对凯瑟琳的爱。

一天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秘密外出,认识了邻近的画眉田庄的小主人埃德加·林顿。这里住着富裕而有教养的林顿夫妇,还有他们的儿子埃德加和女儿伊莎贝拉。他们爬上窗子去偷看,凯瑟琳被狗咬伤。主人发现她是欧肖家的孩子,就热情地留他下来养伤,希斯克利夫却被当作坏小子被粗暴地赶跑了。

凯瑟琳在那儿住了5个星期回来后,变成了温文尔雅、仪态万方的富家小姐。当她再和希斯克利夫见面时,发现他比以前黑,他们接近时,她生怕他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希斯克利夫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注视着凯瑟琳的脸回答说:“我愿意怎么脏,就怎么脏。”说完,就冲出去不理她了。

有一次,希斯克利夫打扮一新,希望别人能够接受他。然而他一出门就受到亨德莱和前来做客的埃德加的羞辱,希斯克利夫暴烈的天性使他无法忍受,他抓起一盘苹果酱朝埃德加泼去。为这事,他受到了禁闭。他说:“我在想我该怎样去报复亨德莱,我不在乎要等待多久,只要我最后能报仇。”

凯瑟琳15岁了,她尽量让娴静典雅的风度遮掩自己粗野的一面。她赢得了埃德加的爱慕,但希斯克利夫仍是她的忠实伙伴。埃德加向她求婚,凯瑟琳想到他的漂亮和富有,便答应了。但在她的灵魂深处,非常明白这样做是错误的。她情不自禁地向女管家丁纳莉表白:“我对埃德加的爱像树林中的叶子,当冬季改变树木的时候,随之就会改变叶子。我对希斯克利夫的爱却像地下永久不变的岩石……我就是希斯克利夫!他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并不是作为一种乐趣,而是作为我的一部分。”天真幼稚的凯瑟琳同意嫁给埃德加,也打算利用他家的财富,帮助希斯克利夫摆脱哥哥的迫害。

自从听到凯瑟琳答应嫁给埃德加之后,希斯克利夫就神秘地失踪了。凯瑟琳冒着暴风雨发疯似地寻找他,结果大病一场。后来林敦夫妇相继得热病而死。在他们死后3年,凯瑟琳和埃德加结婚了。

数年后,希斯克利夫突然出现在画眉山庄。这时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潇洒英俊的青年,不过,一种天生的野性仍深藏在他的两只眼睛里。他是为了报复才来到这儿的。凯瑟琳见到他欣喜若狂,希斯克利夫意味深长地告诉凯瑟琳:“我只是为了你才奋斗的。”由于他在外发了大财,贪财的亨德莱留他在呼啸山庄住下。希斯克利夫诱惑亨德莱整夜地打牌、喝酒,慢慢地使他破了产,最后把整个庄园抵押给了希斯克利夫。沦为他的奴仆。

希斯克利夫成了画眉田庄的常客,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伊莎贝拉把他视作传奇式的英雄,发疯似地爱上了他。凯瑟琳深知这种爱情里潜伏着的危险。她一方面想竭力换回希斯克利夫对她的感情,一方面试图阻止伊莎贝拉对希斯克利夫的爱。但是,尽管凯瑟琳为此痛苦欲绝,以至精神失常,希斯克利夫还是利用了伊莎贝拉对他的天真的痴情,巧妙地把自己真实的心境遮盖了起来。当希斯克利夫想到她将是他哥哥的财产继承人时,禁不住发出了阴冷的笑声。

埃德加知道这事后,惊恐万分,再也不许希斯克利夫到画眉山庄。伊莎贝拉便随希斯克利夫私奔到呼啸山庄,并同他结了婚。而在婚后希斯克利夫就对伊莎贝拉施行着残忍的报复,他让她像仆人一样料理自己的生活,以发泄他对埃德加一家的仇恨。伊莎贝拉受骗后想返回画眉山庄,却又遭到哥哥埃德加的拒绝。

此时,希斯克利夫听到凯瑟琳正值临产而病重的消息后,趁埃德加不在家时,突然来到凯瑟琳的床前。这对往日的情人一见面,不说一句话,就死命地拥抱在一起,不再分开。他热情地注视着凯瑟琳,悲切地叫道:“啊,卡茜,啊,我的命!我怎能受得了哇……”我想他一定会流泪,可是他的眼睛因痛苦而燃烧着,并没有熔化。凯瑟琳哭着说:“如果我做错了,我会因此而死,你也离开过我,但我宽恕你了,你也宽恕我吧!”希斯克利夫答道:“这是难以办到的,但我饶恕你对我做的事。我可以爱害了我的人,可是害了你的人,我又怎么能够饶恕他呢?”他们就这样疯狂地拥抱着,互相怨恨着。他们知道生离死别就在即刻。直到埃德加回来,他们才分开。凯瑟琳再也没有醒来。当天夜里,她在昏迷中生下一个女孩后便死去了。希斯克利夫整夜地守候在田庄的园林中,当得知死讯时,他用力地把头撞在树干上,狂暴地喊到:“天啊!没有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活下去呀!”凯瑟琳的灵柩安放在大厅里。希斯克利夫趁无人之际,摘下凯瑟琳脖子上的小金盒,把里边她丈夫的头发丢掉,然后放进他自己的一缕黑发。

亨德莱在凯瑟琳死后不到半年,倒毙在酩酊大醉之中。希斯克利夫成了呼啸山庄的主人,而他的幼儿哈里顿落入希斯克利夫的掌心。希斯克利夫要在孩子身上进一步实施报复,让他经受自己童年时的遭遇,像亨德莱当年不让他念书学习一样,把亨德莱的儿子哈里顿也培养成一个粗野无礼、没有教养的野小子。

伊莎贝拉忍受不了丈夫对她的虐待,趁凯瑟琳去世之际,逃出山庄,避居伦敦郊外,不久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林顿·希斯克利夫。

12年后,伊莎贝拉病死他乡,的儿子林敦已长成一个少年。他酷肖他的舅舅,风度文雅,但自私自利,希斯克利夫非常厌恶他。但出于他的报复计划,他还是把儿子林敦领回呼啸山庄。

光阴荏苒,凯蒂已长得亭亭玉立。16岁生日那天,她无意中遇到希斯克利夫。当希斯克利夫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凯瑟琳和仇人林顿的女儿时,爱与恨又在他脑海里翻腾,交织成一幅新的复仇图案:让她与自己的儿子成婚,以便名正言顺地独占林顿家的产业。希斯克利夫要看到自己的后代堂皇地当上两个山庄原来主人的主人,并用钱雇他们的孩子种他们的土地。他一面暴虐地对待儿子林敦,把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一面又趁埃德加病危之际,将希从画眉山庄接进呼啸山庄,并逼迫她同他的儿子林敦结婚。埃德加病势加重,几天后,就死了。希斯克利夫通过儿子的联姻,占有了凯蒂从父亲方面继承的全部财产。以后,小林敦患病愈见严重,希斯克利夫却拒绝给请医生,还不允许任何人去照料他。只有凯蒂在恐怖中孤零零地陪着丈夫,直到他死去。凯蒂留在山庄,继续度过愁苦的日子。

1802年9月,我因通知房东不再租借画眉山庄一事再次到了呼啸山庄。我看见凯蒂正在教哈里顿念书。功课做完了,学生要求老师给予奖赏,他得到了几个吻,然后两人去旷野散步。我找到了丁纳莉,她告诉我,希斯克利夫已经去世3个月了。接着她又详细地讲起希斯克利夫奇怪的结局。

希斯克利夫越来越不喜欢和任何人来往,而哈里顿和小凯瑟琳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凯蒂希望用书本来改变哈里顿粗野的性情,果然很见效。他们的亲密友情激怒了希斯克利夫,希斯克利夫本希望他们互相仇视,想不到他们居然相爱了。他决心拆散这对恋人。但当他凝视着凯蒂的脸时,他看到了凯瑟琳·欧肖的影子。而哈里顿与青年时代的希斯克利夫一模一样,尽管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缺乏人间的温暖,但敦厚忠实,风度翩翩。昔日的凯瑟琳和他相爱时的情景浮现眼前。此时此刻,他复仇的愿望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心头的恨消退了,爱占了上风。

一天早晨,希斯克利夫在沼地里游荡了一夜后回来,眼里有一种奇异的欢乐的光彩,呼吸快得跟猫似的。他说自己见到了凯瑟琳,而且时时渴望着和她的孤魂靠一起。在以后的4天里,他不吃不喝,仍在外面游荡。时时听见他痛苦的呻吟着,呼叫着凯瑟琳的名字。

他临终前关照把他安葬在凯瑟琳身旁,只需丁纳莉和凯蒂去送葬。然后他把自己关进了凯瑟琳住过的房间。第二天,他去世了。

丁纳莉讲完了她的故事。我从丁纳莉那儿得知,哈里顿和凯蒂将在元旦结婚。我步行回家时,找到了三块墓碑,那中间的是凯瑟琳的墓碑。谁能相信,在平静的土地下面,那长眠者会不会得到安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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