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少女
盘虬卧龙,藏天荫庇,霜天晓月,那隐隐间在白云深处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屋檐低低垂,偶尔有一两缕白色的炊烟缭绕,若不是这房子只是一座草庐,恐怕还真是一个修炼成仙的好地界儿。
晴天白云之间偶尔有三、四只忘记南飞的燕子,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是在呼唤春天快些到来。
“唉,这一次看来那杜仲树是没有办法再找了,这一学期的生活费又没有着落了。”缓缓的一句话落下之后,慢慢的就变成了聊若无闻的长长的叹息,清瘦的少年身子看起来煞是单薄,只是眉目轮廓之间稍稍显示出一份英姿,筋骨嶙峋,背脊略显的笔挺。
手中一根烧火棍随手一插,便将那黑如碳图烧火棍定定的插进了一根稍稍有些枯朽的腐木上,那火柴棍似乎也立刻变成一把利器,那木随是已经枯朽,可也非是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插进去入木三分的。
惨淡的天空上纵使是晴天,那白云似乎也是从自己的脚下划过,悠悠的晴天流云、云卷云舒倒也实在是闲适平淡的很。
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国内,没有一个孩子可以逃出学校的折磨,的当然了林羽也不例外,林羽就现在而说就是一个孤儿,早在约莫一年前少年踏进了一所三流高中的校门。
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在自己的记忆里相处了十四年的奶奶,奶奶随着年纪的增长,走的时候带走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那就是一幅浮雕,少年将那一副牌匾换成了四百块钱,变换成了一口倾家荡产的棺材,随着与世长辞的奶奶,家早就变的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除了每个月固定的那几百块钱的生活补助,就只剩下没日没夜的加班,餐馆、茶楼、菜市场,那里都有他的踪迹。
孤山名叫囚牛山,虽名字叫做囚牛,可是这些山村的孩童却将一群群的牛儿放牧到这里,就不再理会,只等到夜幕十分的时候,方才将自己家的牛儿赶回家去。
曲曲折折的小道,蜿蜒曲折,就像是一条盘曲折叠的吞天巨蟒一般,蜿蜒的攀爬在这一座孤山之上。
小路上一个少年将一背干了的杜仲树树皮狠狠的向自己的肩头一勒,那细细的绳头和肩胛骨来了一个亲切的接触,已经是霜降的季节了,那一件漏着洞的短袖垫肩上,起来的微微细汗和那细绳头下的紫红色皮肤沾捻在一起,引的少年不由得弯了弯嘴角,一双手臂上拱起了一只小老鼠,将那一捆树皮抖上了一抖,继续前行。
山下的天空又是另一番景象,万里长空、碧空澄澈,坐看云卷云舒,泛着澄澈的溪水,小舟缓缓向下靠近那囚牛山最近的一个市集,名字叫做红潮镇。
红潮镇本来就属于一个奇葩的地界儿,四季如春的地方竟然是华夏国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只是这些交通要道过的这个镇子确实千古第一穷。
风土世贸还停留在上一个世纪,零零散散的叫卖声,偶尔有一两个慕名前来的游客就成了这个地方争夺的对象,生怕对方被别人抢去了。
少年一路边走边看,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在自己身边划过的一辆叫买车,老奶奶推着的小车就是冰糖葫芦小推车,虽然自己在镇子里念书,见这些很平常,但是汗流浃背的少年确实没有亲自尝试过一颗是怎么样的一个味道。
“小哥儿,是不是要来上一串啊?我这可是.”
老妇人年纪也不算是太大,约摸着有个六十多岁了,步履稳健丝毫不见柔弱,衰老的样子,见少年身上有一捆干了的杜仲树皮,却也是喜上眉梢,少年应该是有钱可以敲诈的。
看来今日这买卖还大有可能,说着老妇人就将一串糖葫芦从草把上面去了下来。
“老婆婆,这就算了,嘿嘿,我今天没有钱啊?这要是给了我,一个不小心将这给咽下去,你就是哭着找我要,那都没有办法赔给您啊。”
老妇人见少年如此坚决,虽是口中喃喃自语,说了几句,大约是少年的吝啬将老妇人惹到了。
“啊,野丫头敢偷东西,看老婆子今天敢不敢收拾你?”
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妇人,突兀间就吆喝起来了,说话间就要将那一只高高举起的手,狠狠的落下,少年此时才看见对方是一个衣着看起来也算是干净的少女,看起来约莫也就十岁左右。
与那干净的衣物相比,那姑娘脸确实相当的花哨,一缕缕油黑在脸上勾画出来,蓬松的头发像是自己胡乱编插进去的,只是为了自己走路更方便似地。
紫青色的运动靴子只剩下一只还套在脚上,左手捻着刚刚抢来的糖葫芦,拼命的向着自己的嘴巴里面狠狠的塞,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吞进去了的食物,不小心有掉出来。
“啪!”
干脆利落,这一声似乎是一只小鸟在枝头上惊起了一般,那少女似乎也被突然的一巴掌给吓晕了,竟然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两个眼眶上面的眼泪水就滴溜溜的打转转了,脸上留下了一个紫红色的印子,与她剩下的那一只鞋子一般无异。
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是这小丫头仿佛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生怕自己这一哭,会将自己这三天以来唯一得到的食物给葬送了。
老妇人这一掌之后就引起了骚乱,乱哄哄的市场,这一瞬间似乎倒是安静了不少,只是这一安静也只是瞬间就没了。
“诶,这丫头也不知是谁遗落在这里了,唉,前天我就看见了,嘿嘿,这丫头看起来是不会有人要了。”
说话的大叔打了一个盹儿,眼睛微微的眯上了之后,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似乎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林羽背着一捆树皮还站在一旁,等待着事情的续集。
“就是啊!前些日子还准备到我的店里来偷东西,幸亏我早些发现了,不然还真被这妮子给偷去了,嘿嘿,今天似乎就有些倒霉了,这老女人可是十里八村唯一的悍妇,稍不注意恐怕就又要闹上牢房里去了。”
“哼,谁说不是呢?那老娘们儿仗着自己的儿子是乡上的干部,就目中无人,看来这妮子今天是遭劫难逃了。”
两个中年人见此也仅仅就是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没事谁会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小丫头去开罪十里八村有势力的悍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