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有一间小屋,一片纯粹的精神空间。
屋无须大,不悬古雅匾额、名家书画,置一桌一椅一橱,足矣。
四壁清净,清净得透出性灵。
将尘世锁在门外,也不见佛光香火缠绕。
当神经滤尽俗趣,先哲亡魂、来世精灵才愿从星空姗姗飘下,与你品茗夜话,沧海桑田,风花雪月,无牵无挂无羁无绊,不觉东方既白。
你想有一间小屋,一块彻底放松的领地。
屋幽闭,谁也不知你隐居于斯。
不需西装革履,正襟危坐,或靠或倚或躺或趴,怎么舒适就怎么安排四肢,绝对顺从躯体任性,不衣不冠不履不衫,若嫌裤衩束缚,干脆一丝不挂。
雨果写作时就常赤身裸体。
也无需担忧不速之客突然叩门,又得手忙脚乱套裤衩、背心,立地成佛,重新做人。
你想有一间小屋,一方绝对宁静的庭院。
累了,席地而卧,让音乐的柔板溢出云霓和山泉,伴你入梦。
这时,殷勤的拖把不会来揩键盘,严阵以待的苍蝇拍也不会奇袭琴弦,更不闻碗碟锅勺的交响。
就像夜深,你贴着妻的耳根:“行吗?”此刻,她想进来,也得轻触门铃:“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