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一章为谁辛苦为谁甜
琴不解:“为什么?”
“还是因为这个‘杀’字”林啸风解释说:“这个字根本没有力透纸背的杀气!”他暧昧地看着小秋:“如果真有杀气,昨晚留下的就不是纸筹,而是人头了!”
小秋忙把目光移开。
琴瞪着眼:“‘针’有这么厉害?”
“不是‘针’厉害,是我们小秋大侠厉害。”林啸风拍了拍小秋。
小秋苦笑。
余七背着一背篓的菜进来了,天玲儿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边走边吃,一手提着一块猪头肉,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根据计划,琴做主厨,余七和天玲儿给她做下手,准备给大家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我们的英雄们也是要食人间烟火——拿刀砍人之前是要先填饱肚子的,否则,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去找到“针”?
琴大呼小叫:“哇,天玲儿!买糖葫芦也不给姐姐买一串,一个人独吃,太过份啦!”
“不好意思,琴姐姐,我忘了。”天玲儿吐吐舌头,把剩下的糖葫芦递给琴:“喏,你吃这些吧。”
琴不客气地吃了一个,轻轻拧了天玲儿的小鼻子一下:“这还差不多。”
“琴姐姐,好不好吃?”天玲儿仰着脸问。
“嗯,好吃,下次记得给姐姐多买几串。”琴又吃了一个。
天玲儿使劲点头:“好,下次我一定记住多给琴姐姐买几串。”
琴忽然不吃了,表情一下变得很奇怪。
天玲儿笑咪咪地说:“琴姐姐,你是不是开始反胃,肚子很不舒服?。”
琴捂着肚子。
“你是不是开始有些想吐想拉的感觉?”天玲儿眨眨眼:“我一不小心在糖葫芦上洒了一些泻药,又怕你不吃,故意只放在剩下的两个糖葫芦上,我先吃的是没有的哦。”
琴秀手指着天玲儿,肚子痛得更厉害:“你……你……你这个小坏蛋。”
天玲儿很无辜:“是你自己要吃的哦。”
琴说:“我……我一定要杀了你……!”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跳起来开始跑,向茅房飞跑。
天玲儿一脸天真:“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哦。”她又做了个鬼脸:“余七哥哥说了要保护我的。”
琴居然也有上当的时候,居然也有人给小秋报了仇。天玲儿还在叫:“琴姐姐,下次要不要多给你买几串?”
小秋和林啸风大笑,余七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琴一会出来,有天玲儿好受的,林啸风向小秋使个眼色:“你们先做饭,我和小秋到外面走一走。”他强拉着小秋往外走:“一会见。”
一会儿里面会很热闹的。
刚走出酒馆,林啸风脸色就变了,变得很严肃:“小秋,你没有说真话。”
“你说什么?”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林啸风说:“你的武功这么差?深夜来一个人也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小秋说:“昨晚我喝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不信,你还当我是朋友吗?”林啸风作势要走。
听到朋友两个字,小秋急了,林啸风为了帮助他,千里飞马而来,还为此少了一条右臂,怎么能对林啸风这样的朋友隐瞒呢?
“我说,我说。”小秋忙陪笑,拉着他。
“好,那就说吧。”林啸风说:“不过,不能有一点隐瞒,这点对我们今后怎么做很重要。”
“嗯,我明白。”小秋说:“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立刻就惊醒了。”他说:“我看到了一个一身黑夜的蒙面人潜进来。蒙面人刚进来,一见我惊醒,拨腿就往外跑,我马上开始追。”
林啸风问:“追上了吗?”
“没有,追丢了。”小秋说:“蒙面人轻功非常好,追到江边转弯处就不见了踪影。”
林啸风有些不信地看着小秋:“真的追丢了?”
“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也是一心想追上蒙面人的。”小秋说:“当时,我很沮丧,走回去,却发现床头上有张纸筹。”
“你不是说早晨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吗?哈,没说实话吧?”林啸风笑了笑:“蒙面人是个女人吧?而且,你应当认识的。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嗯,从飞跑的体态上看,是个女人。”小秋脸色显得有点不自然:“而且,很象一个人。”
林啸风引起了好奇:“是谁?害得大情圣大侠客小秋心神不安、欲言又止、牵肠挂肚?”
“从蒙面人的背影看,很象是纯。”
“纯?”林啸风说:“怎么会是她?”
小秋说:“还有,纸筹上留下的香气和纯的体香很相似,十之八九就是她。”
“你肯定?”
小秋点点头,还有一点,他没有说,纸筹留香,更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酒馆里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天玲儿的大叫声:“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琴咯咯咯的娇笑:“死丫头。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小秋和林啸风相视而笑,谁都没有进去的意思,后来,又听到天玲儿在喊:“玲姐姐,你怎么又往茅厕里跑啦!你不杀我啦!”
这小精灵,谁能拿她怎么样?
“别管她们。”林啸风摇摇头,继续谈话:“对纯,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没想好。”
“难道纯真的是‘针?’”林啸风深思说:“没理由啊,她不可能接触到青龙镇和钱庄的核心机密!她过去连自由也没有啊!”
“你说得对,我也这样认为。”小秋指着信筹说:“我觉得这里有一层深意,你注意到了这个落款吗?画的这根‘针’针头所指的方向。如果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来看,针头是指向东南方向。”
“你是说,在暗示我们往东南方向找线索?”林啸风说。
“嗯,完全有可能。”小秋说:“否则,这个落款没有必要写的斜歪歪的。”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和天玲儿沿东南方向找线索,一路由你带余七、琴到‘松庄’查情况,一定要弄清纯究竟是不是‘针’!”小秋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不方便到‘松庄’的。”
“行,事不宜迟,就这么办!”
忽然,酒馆里冒出了阵阵浓烟。街道两侧的人都在叫:“起火了!起火了!”
小秋的林啸风都吃了一惊,再玩也不能纵火啊。两人急步奔入,却见琴、余七、天玲儿三个人张张脸都被烟熏的黑黑的,从浓烟中钻出来,一边咳一边流眼泪。
原来三人在做饭,不是什么房子起火了,而是灶火根本没有完全燃起来——这天中午,经过他们的努力,大家吃了一顿非常非常丰盛的午餐:菜是黑硬硬的一团,饭和一种叫“浆糊”的东西差不多,众人吃的是一脸苦瓜相。
幸好还有酒。
不过奇怪的是,这天酒馆的生意特别好,因为看着那些苦力、佃农、乞丐,琴根本不收钱。穷人不收钱,富人买一碗“浆糊”却要收十两银子,说是为了“劫富济贫”,也为了保持“收支平衡”。
哪个有钱的傻子愿意来?
更怪的是,偏有这种有钱的傻子:不仅是苦力、佃农、乞丐来排队领饭,连很多富人也拿着银子来排队——能够吃到钱庄大小姐亲自做的饭,这种机会是很少的。
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晚上盘存、算帐的时候,居然还发了一笔小财。琴和天玲儿意气风发,商议是不是把酒馆扩大一些,再开几个什么分店。
她们估计,用不了很久就可以去买一个钱庄了,她们还为未来的钱庄取了一个名字,叫“猪头钱庄。”因为在她们看来,来买东西的人已不仅仅是傻子,简直和猪头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客人,不宰白不宰。
不过,当晚她们有说有笑、相约一起上街买的却是几串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在她们的眼中,能够吃到一串糖葫芦,暂时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