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只是当时已惘然
黄昏。
血色黄昏。
暮秋的黄昏总有一种苍桑的美丽。
一抹斜阳、一地金黄。
远处,暮归的牧童,横坐在牛背上,吹着悦耳的长笛,时而激烈、时而舒缓,笛声悠扬,连绵不绝。小秋侧耳细听,却是名曲《夕阳箫鼓》。
农舍飘起了晚炊,炊烟袅袅娜娜,悠悠渺渺,四周小桥流水、竹篱环绕,一农妇露出白玉般的玉臂,赶着鸡群进巢。
小秋痴痴地在旁边看了很久,是不是触景生情,忽然有点厌倦了流浪、厌倦了江湖、厌倦了没有终点的奔波,想要一个宁静的港湾,停泊疲惫寂寞的心灵?――这何尝不是所有江湖人梦中的归巢。
良久,小秋不禁发出概叹:“真是世外桃园啊。”
农妇闻声诈惊,一溜烟躲进屋,一会儿,却又探出了一个头。
小秋是被牧童的笛声引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牧童,能吹出《夕阳箫鼓》这样的曲子,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中原本就是人杰地灵的地方。
小秋本来只想讨杯水喝,但看到如此俊俏的农妇,正巧丈夫又没在家,你说,他想不想留下来?
于是,一向“用最少的悔恨面对过去,用最少的浪费面对现在,用最多的梦面对未来”的小秋就留了下来。农妇红着脸答应了小秋的借宿。晚饭很丰盛,农妇还杀了只鸡,桌上当然有酒。农妇还陪小秋喝了几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如此秀色当前。
烛光摇曳,春色无边。农妇的脸怎么起了红晕,莫非她喝醉了?
农妇忽然醉倒在小秋的怀里。
小秋意乱情迷。
烛光下农妇俏眼朦胧,如丝如雾,小秋不是柳下惠,自然准备要有下一步的行动。农妇却忽然双手一搂,似要圈住小秋的颈。
小秋当然非常乐意这样的举动,甚至主动低下了头。
农妇手到半空,忽然中途一变,闪电般地连点了小秋胸前的七处要穴,既快又准。小秋只觉一麻,顿感全身无力、功力尽失、不能动弹。
“你长得很好看。”农妇笑吟吟地抚着小秋的脸,呢声道:“你是不是菊花小秋?”
小秋又只有苦笑,他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大多数男人都愿意跳进去的圈套。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荒郊野外,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牧童都会吹《夕阳箫鼓》那样难的名曲?田园农舍,怎么会有这样万种风情的农妇,丈夫恰巧又不在家?而农妇看上去不再像良家妇女,倒像是花街柳巷的妓女,无论见了谁都会主动向别人抛媚眼,浮显在她美艳的脸上的是一痕淫亵的,狎昵的倩笑……
“听说小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精灵聪惠,武功卓越。”农妇道:“依我看还不是一条又笨又蠢的大色狼,哈哈哈。”
边说边拿出一把又长又大的剪刀,剪刀除了裁剪衣服,在有些女人手里,同样是杀人的利器。除了“专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江湖上还有谁用如此怪异的武器?
这把又长又大的剪刀有一个很动人的名字――三娘剪。
王三娘没有用剪刀剪下小秋的头,却很温柔地慢慢抬起小秋的脚,脱掉靴子,用那把剪下过很多头的、江湖上著名的三娘剪给小秋仔细地修起了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小秋恐怕死也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
有谁会相信?
王三娘看出了小秋的疑惑,道:“小秋,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问?”
小秋点点头,他的头还能动。
王三娘解释道:“我每吃一个人之前,总要把他修整一下,冼得干干净净的。”
小秋很奇怪:“你不是‘专吃小孩,不吃大人’吗?”
王三娘很高兴,笑道:“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小秋啊,你的肉是唐僧肉呀。”
小秋居然成了唐僧肉?他忙道:“我属猴的,猴肉很臭的。
王三娘修完他的脚,又开始修他的手:“猴肉冼干净,一样味道不错的,能吃到大情圣、大侠士小秋的臭肉,说不得,只好破例一次了。”
小秋除了怪自己运气不好之外,还能说什么。他现在是“猪年过得跟猪一样了——等着挨宰了”。
江湖上的人如果知道小秋被一个女人清蒸了下酒,许多人一定会载歌载舞,奔走相告,一定会笑掉大牙。
修完了,王三娘仿佛很满意,将小秋抱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性感、丰满的女人抱在怀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滋味?
――那当然是每一个正常男人乐意的,愿意体会的。
――尽管是在生死关头。
小秋立刻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他的头就靠在王三娘饱满的胸脯上,轻飘飘如坠温柔乡,假如此刻他的手能动的话,会做什么?
可惜小秋的手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三娘把他抱入了侧室。
侧室很大,热气腾腾,一间巨大的房子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澡盆,盆里早已装满了热水。
一间巨大的房子,一个巨大的澡盆。
猴肉当然要冼干净才能变成唐僧肉。
是谁说唐僧肉吃了会长生不老,会成仙?如果有朝一日找到这个人,小秋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跺成肉泥,丢进臭水沟喂狗。
王三娘将小秋放进澡盆,热水立刻浸满了小秋的全身。她开始给小秋解衣服。
小秋马上叫了起来:“喂,你要干什么?”
王三娘吃吃地笑,一脸的淫荡:“当然是给你冼澡啊。”
“你别乱来。”小秋大叫起来。
王三娘已经脱了小秋脱了上衣,她的手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