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彤见对方不愿意合作,就在山崖底下搜寻起来。山崖下面长满了各种树木,走起来也还蛮宽的,他找了一些蘑菇,顺手抓了一只兔子。
岳大彤生了一堆火,找了一块凹形的石头,在里面弄些水,煮了那些蘑菇,而兔子则烤了吃。香味吸引那个瘸腿和尚偷偷地看。
岳大彤看见了,也不说话,只管吃。吃得差不多了,岳大彤装着内急的样子,抱着肚子跑远了。那瘸腿和尚迟迟疑疑靠近,小心地偷吃了一点。
兔肉一进嘴,就像钓饵吞进了鱼嘴,瘸腿和尚再也挣不脱了。岳大彤在瘸腿和尚吃得满嘴是油的时候,悄悄走回来,靠近瘸腿和尚身边,惊得瘸腿和尚猛地站起来。
“吃吧,你吃吧,我吃饱了。”岳大彤走到火堆的另一边坐下。瘸腿和尚在山崖下很多年,只是靠捡点干果,蘑菇、偷点蜂蜜,抓点老鼠吃吃,何曾吃过这种香喷喷的肉。他也不管岳大彤了,坐下来继续大快朵颐。
靠着一点食物,岳大彤拉近了和瘸腿和尚的关系。尽管相互之间仍旧相互防备,至少两人不在打来打去。
和尚的武功不怎么样,但他身上藏着一张人皮,人皮上画着图画,写了一些文字。听人说是武功秘笈《摩崖神功》。
《摩崖神功》是灵智寺的镇寺之宝。瘸腿和尚在灵智寺当做饭僧。有一天晚上,有十三个人进入寺院偷书。被寺院发现,连忙追杀。
一个黑衣人受了重伤,逃进厨房。瘸腿和尚还在揉面,他赶紧提了一根擀面杖,疯狂地朝那黑衣人猛打,把那人打死了。瘸腿和尚拖着黑衣人出去的时候,那张人皮从身上滑出来。瘸腿和尚眼睛一亮,抓起人皮,塞进口袋,连夜逃离了灵智寺。
瘸腿和尚到处被人追杀,最后失足掉落这个山崖。他藏身在此,但看不懂那张人皮上的文字和图画。在山崖之下已经十多年,他只学会了一些动作,武力没有得到提升。
岳大彤慢慢跟和尚弄好关系以后,骗得和尚的同意,岳大彤借来翻了一遍。没想到岳大彤的记忆力超强,翻一遍就记全了整本书。
当天晚上,岳大彤趁和尚睡觉的时候,找了一块石头,把石头磨尖,然后在那些树叶上,小心地记下了整本书。
两人都不识多少字。但岳大彤的理解力是超强的,凭着书中的图画和所认识很少几个字的猜测,他大致弄懂了书中的一些含义。
他不敢当着和尚的面修炼摩崖神功,只能趁晚上和尚熟睡以后,独自练习。他以为这是隐秘的,实际上和尚也早就看出了端倪,岳大彤练武之时,瘸腿和尚通过岳大彤的练武的一招一式,帮助他理解了《摩崖神功》。岳大彤一睡,他马上就起来,躲在一旁练起来。
二人相互防备,又相互偷窥,谁也不相信谁。两人既要窥探对方,又要寻找独处练摩崖神功的时间。谁也没有说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一方在防,一方在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藏又能藏得了什么,躲又怎么躲得了呢?谁也没有防住,谁也躲不了。
在这种表面的平静里,暗地里早就绷紧了敌意之弦。他们都清楚,最后不可能有两个会摩崖神功的人活着。
没有大约五年以后,岳大彤已经将摩崖神功练到了第五重,他的武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悄悄的试了几次,他能够轻松地在悬崖边往上行走了。
能走多远,他没有试过。岳大彤不甘心一直留在悬崖底,一直梦想能够出去。虽然没有试过,但他自信自己的能力足以爬出上千米的悬崖了。
岳大彤的想法瞒不过瘸腿和尚。
双方都在思量“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这个道理谁都懂,那么心思也就不难猜测了。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两个人都会摩崖神功。
容不下的办法,就是相斗,然后消灭。
岳大彤知道瘸腿和尚的心思,处处表现得非常谨慎,时刻防备着,瘸腿和尚没有找到机会。岳大彤的心思,瘸腿和尚也知道得很清楚。
岳大彤趁着夜色,沿着悬崖往上爬的时候,瘸腿和尚早就藏身在悬崖的半山腰。等岳大彤爬到半山腰,已经有些微微喘气了。猝不及防被瘸腿和尚攻击了一招灵蛇出洞,岳大彤前胸被狠狠地击中了。岳大彤的身子在半空中翻了几下,径直往下落了几十米。
身子翻落的时候,藏在岳大彤身上的一些树叶,从身上散落出来,在黑暗里静静地飘走。岳大彤意识到树叶的离去,伸手捂住口袋,那些树叶已经十去了七。这个时候,性命比树叶更重要。岳大彤在往下落时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气息,赶紧封闭了受伤处的几个穴道,避免伤情扩散。
受伤的岳大彤在一棵从悬崖上横伸出来的杂树枝上落了脚。岳大彤调息了一下自己气息,感觉伤得还比较重,跟瘸腿和尚的相斗,自己毫无胜算了。怎么办?岳大彤知道自己跟瘸腿和尚的那层隔挡的窗户纸已经戳破,再回去也是一个死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里逃出去。伤痛正在侵蚀他的功力,身上的功力一点一点在下降着。更可怕的是,上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
当时的形势对岳大彤极为不利。瘸腿和尚站在山崖的中段的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上。他的一双鹰式双眼紧盯着山崖整个下方。他的身体虽小,但控制的范围是很大的。
瘸腿和尚居高临下。
岳大彤要冲破高处的“铁网”困难重重。
岳大彤仗着年轻人的胆气,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他在树脚找到一块石头,然后找到一枝从上面落下来的枯树枝。他把石头压进枯树枝中间,然后用力往左侧的悬崖上抛过去,石头带着树枝,就像一个人跳过去。而岳大彤施展了一招摩崖神功里的如影随形,从右侧沿着悬崖边往上爬。
左侧的树枝影响了瘸腿和尚的注意力,等右侧响起的细微声音惊动了瘸腿和尚,他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追岳大彤的时候,岳大彤已经到崖顶了。
岳大彤到了崖顶,凭借自己对地形的熟悉,用尽全力跑进不远的德源城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