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细五在地球上那个山洞里,装着席丽马硬塞进他脑袋里的建“斯坦”国的想法,在黑暗中生活着。他们在一个本已建立了规则和制度的国度里,背迫去干一些恐怖违法的事。
那样的时候,他们的人性全都泯灭了,变成了机械,或者是动物。冷血的狂杀和刻骨的仇恨,狂热的砍杀以及遭受的追捕和赶杀。
为什么要那样做,那样做的后果会怎样,谢细五以及谢细五那些伙伴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没有未来,对于未来,他们看不到一点希望。就算是现在,他们也没有。他们是**纵的一群人,没有自我,只有黑暗。
活在黑暗里。死在黑暗里。
过了没多久,他就后悔了,他不想加入那个组织,但又无法脱离那个组织。对于这个组织来说,他们的宗旨就是,非友即敌。活着,是离不开组织的,除非死去。
即使是逃跑,那些人也会把他当成敌人进行消灭。他不得不放弃脱离的想法。不能脱离,又不想出去杀人,他采取的是消极对待。谢细五故意装出很蠢很笨的样子,教官教的东西,他基本上都学不会。
学不会那些技能,他在山洞里挨过不少打。挨打总比出去杀人,然后被人追杀好得多。
到了这个世界上,他觉得如此的不一样,又觉得是那么熟悉。
在这看似朗朗乾坤里,实际上充满了血腥的黑暗。在地球那黑暗的山洞里,不也充满了血腥吗?人活得真的很艰难,也很侥幸。
最初那段时间,他谨小慎微地跟在七虎的身后,等着七虎这傻小子保护他。他让七虎冲锋在前,他躲闪在后面。他也厌烦这里的那种弱肉强食的规则,也害怕自己死于非命。
如果是地球那样的世界,他们躲躲闪闪,低调地生活,也许侥幸能够苟活下去,也许下一分钟就成了别人的食物。
这里是一个乱世,有与地球不同的规则,这里还是一个丛林。人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人尊崇着自然界中“吃人”规则。
人人都处在惊恐和害怕之中。人人都恐怖制造者,人人也都是恐怖的受害者。
人如果不能很好地藏躲起来,就要一心想着将对手消灭。在这种混乱之中,谁都可能随时成为失败者。这种散乱的局面,武力是唯一值得尊崇和敬畏的。
如果有超越一切人之上的武力,谢细五想,这个世界就要改变的必要。建立一个国家,由一个伟大的帝王来统治,而不是这样的一盘散沙。
从天而降的这种武力。无意中的奇遇。从危险中走出来的那种兴奋,让谢细五变得狂妄起来。
他心里有些嘲笑他曾经跟随的那帮人。嘲笑席丽马的低级无能。躲在一个山洞里,练一些杀人的“武器“,出去制造一些恐怖事件,就以为靠杀人能够改变世界?真是荒唐可笑。
谢细五觉得在训练营那些伙伴们很可怜。他往上挺了挺自己圆圆的胸,寻找着内心的超级自信。有了武力,就有了资本,可以嘲笑一切。短短的几天时间,真有一种从天而降的感觉。谢细五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当武力暴风一般袭来,让他在一次奇遇以后,得到超常的武力以后,武力的膨胀,改变了他的想法。
往日在席丽马那里受到的思想,逐渐回到脑海里。他觉得席丽马说的一点没有错。建立一个强大的“斯坦”国家,杀尽那些低等的民族,用大刀“淘沙”,留下优秀分子。
瓜州大黑蟒啊!真是他的超级福星。以为活不了多久,没想到还能活着从蛇肚子里活着出来。在蛇肚子里,他被逼着喝了一肚子的蛇血,身体鼓胀得像气球。他难受了那么久,看来还是值得的。以后再看到蟒蛇,一定要喝掉它们的血。
蟒蛇的血,是无价之宝。他过去怎么不知道呢?早知道这一点,他就该满世界去找蟒蛇。但是想到刚才那一番炼狱一般的煎熬,谢细五的想法退缩了。
他现在有了意想不到的武力,他可以打败无数的人。打败这些人,不能杀了吃肉,而应该让对手臣服,变成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每收服一个人,就会在他隐形的翅膀上多增加一根羽毛,到一定时候,他就能在这个没有秩序的地方建立起强大的帝国,他就能够飞翔了。
想到这一切,谢细五非常兴奋。脑子里的那些虚幻的泡影,不断增大,不断变幻着色彩。想的美,说的也美,谢细五越来越开心。他激动起来,一张脸蛋变得红彤彤的,像喝多了酒,两只细小的手臂舞来舞去,两条细小的腿癫狂地走来走去。
“狂妄。”杜景柱心里暗骂。但他没有让这两个字从嘴里喷出来,而是将头缓慢地点了点。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能够不死,当然好。他心底还有一丝渴望,适当的时候,他会将谢细五身上的血,又吸出来。那是属于他的血,只是采取适当措施归还而已。
看到杜景柱的头缓缓点着,谢细五有了第一个跟班。看到杜景柱的影子,他内心的狂妄帝国开始破土而出了。谢细五高高地昂着头,将细瘦的手臂背在身后,抬起头往前走。
“饿了吧?我们找一个地方吃点东西。”
杜景柱恭顺地跟在谢细五身后,低着头走路。一个走路看天,一个走路看地,他们俩的模样非常滑稽。走了四五百米,遇到一条大沟,谢细五看不见,身子一偏,失去了重心,往沟里滚。
跟在身后的杜景柱也是一样,低着头就往沟下走。杜景柱的经验丰富,身体没有失去控制,而是脚踩在沟的边缘,斜斜地往下走。
此时的谢细五已经不一样了,身子滚了两三下,他就从那种茫然中回过味来。他的手往斜坡上一撑,身体弹起来,从斜坡径直往对面的斜坡射过去。
两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边吵吵闹闹着几个无忧的兄弟。